第二百三十四章:苦情
第二百三十四章:苦情——
有种预感周红票会250……
第二百三十五章:
俞峄山既然能堂而皇之的坐在赣州市委书记李翰林的办公室内与其谈笑风生,自然也是无事不登三宝殿的别有心思了,从不久前来到赣州市后这个李翰林便已经是他需要经营的重点对象了,前段时间和陈维.力可是没少陪着这位李书记风花雪月挥金如土的培养感情。
时至今日也算是颇见成效,毕竟对方还算识趣,而且又不是在密谋什么祸国殃民的不良勾当,半推半就之下一些事情很容易就达成了一致,比如说杨青乌此次稀土矿风波,比如说等下政fǔ出面主导将收回丰德矿业稀土矿等矿产的开采权重新进行招标,用他们的话来说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怎么能不慎重点呢!
俞峄山见宋建顺推门而入,稍作寒暄便是点头告辞了,不留意间给了李翰林个意味深长的笑脸,转身离去的背影轻快稳重,这个三十出头的普通男人身上总是有种容易让人引起莫名的好感。
来自上海的俞峄山不算是个多么有故事的人,外人看来也就是普普通通的最多也就算得上些有趣罢了,但知道的其底细的人还真是不敢用普通这俩字形容他。
尽管打小就是那样不温不火声名不显的活着,不像那些隔三差五.不是因为飙车就是因为毒品被媒体曝光的世家大少整天里欺男霸女贪图享乐一样,俞峄山罕有什么破格的举动,规规矩矩的不过偶尔去夜场喝点小酒算是最大的消遣,但毕竟家世背景放在那里容不得小觑。
尽管行为低调到以致于直到现在上海世家大少公子哥的圈子里也不乏只闻其名没见其人的,也以至于张学武领着这个每年三四月份才会回上海住上一段时间的俞家大少在上海地面上转圈圈的时候,好多人私下好奇的打听那个能坐在陈维.力扔着市委通行证的副驾驶上却很掉价的啃着个新鲜西红柿,末了还不忘把手上的汁液很无良的蹭在真皮座椅上的男子是谁!
小时候因为有个能在激流动荡中北京市做副书记的奶奶牵挂这可爱的小孙子,从而打小便是跟着老太太在北京读书生活,本来十二届党代会的时候老人家已经退了下来可以回到上海安度晚年的,可当时读高中的俞峄山舍不下个刚开始交往的小女朋友,死乞白赖的不愿意离开,问他是什么原因,支支吾吾的满口胡言乱语的理由诸如什么北京空气好,小吃多,下雨天能看海之类的言辞凿凿愣是让解放前一直做机要工作的老太太相信了。
老太太寻摸着既然小孙子愿意在北京待着,自己回上海也不紧要便是依了他,但怎奈得天公不作美,十多年前校园里最令行禁止刺激神经的便是早恋了,因为彼此都是第一次没经验的缘故,偷偷摸摸眉目传情之际难免漏了些蛛丝马迹被人举报给了老师!
俞峄山背景埋得很深,加之从来不和那几个学校里声明显著的红色子弟来往,成绩中等衣着平平,可偏偏就是死皮赖脸的勾搭走了班里最水灵的那个小姑娘,全班上下都以为他是个普通的工薪子弟,倍感震惊的老师没多想便是把二人喊到办公室里一顿礼义廉耻前途大业的批评教育,中国的教育模式中的动之以情晓之以理的循循善诱从来都是束之高阁用来自欺欺人的,平时都是雷厉风行全班收拾的妥妥帖帖的班主任那一顿火发的简直堪比泼妇骂街了,那里看得出半点春风化雨润物无声的意味。
所以没及片刻小姑娘就是被训的眼泪婆娑哽咽不止了,本来耷拉着脑袋想对策的俞峄山心疼小女朋友脑袋抽风之下就是硬着脖子和老师对骂了起来,顿时间声势喧天一层楼的办公室老师都惊动了。
在还有流氓罪的年代,校园里的早恋无可厚非的更是一定要叫家长的,所以当老太太满头银发一丝不苟的拄着个拐棍来到办公室的时候,淡淡的一句尊师重道四个字还知道是什么意思吗问询便是立刻让他闭嘴不言,都没时间招呼一边站着的老师,透过玳瑁花镜这才是着眼睛上上下下好生仔细的打量了遍小姑娘,凑到孙子耳边嘀咕了句:
“怪不得你小子这么着急,有眼光啊有眼光!”
刚才还像个斗败了的公鸡垂头丧气的俞峄山立刻容光焕发满脸讪讪夹杂着些许骄傲了,可不是吗!从一上高中分班就瞄上后便拔腿开追,追到现在高一下学期都快过完了才终于遂了心愿,但这初恋的心情还没有捂热乎呢便是不知道被那个眼红的兔崽子给背后打了小报告了。
要说这生活就是要比电视小说来的更加精彩,挺温婉可人的小姑娘却偏偏有个豪放不羁无比豪迈似乎比起来老板娘也是只差几筹的那种老妈,放下手头的活计来到学校后得知女孩早恋却没有像别的家长那样激动的又打又骂,反而很丈母娘看女婿的拉着俞峄山问东问西,都是什么些家里几亩地地里几头牛的基本情况,再到后来老太太来了之后,二人更是毫不自觉的坐在办公室里聊了起来,直接将那个准备了满肚子早恋危害案例的班主任老师晾到了一边。
然后,然后就没有然了,然后就是正赶上饭点几人在老太太的邀请下在学校附近找了家还算不错的饭馆吃了顿饭,饭桌上自然是一顿好聊了。
女方是实打实的工薪家庭,普普通通很一般,老太太不想刻意隐瞒但也不至于故意显摆,所以女孩他妈从穿着打扮也觉得对方是与自己门户相当的工薪家庭,就只问了些家长里短的有的没的倒也是不缺话题。
所以最后聊得异常投机的二人拉着手就是把二人的婚事给订下了,旁边看的当时还在上高一的两位目瞪口呆都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底下头面红耳赤似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
峰回路转柳暗花明恐怕大概也就是这阵势了吧,以至于很多年后的俞峄山每每想到那天自己和女朋友还青涩的面容,想起奶奶和丈母娘絮絮叨叨开怀大笑的场景,想起分别时自己张张嘴作出了一句老婆的口型惹来她小脸满是绯红的模样,他总是会自己傻傻的笑很长很长时间,笑的苦涩笑的遣镌艰难。
或许好人有好命吧,温婉可人的女孩能入老太太的法眼,粗中有细心底善良的丈母娘更是愿意让老太太敲定了这门婚事,所以从高一便是如此喜剧般订了婚的二人很有滋有味的谈恋爱谈到了大学毕业,同学圈里说来也算是一段佳话了。
一毕业适婚年龄的他们就是立刻扯了证办了婚礼,很拉轰的那种毕业证结婚证一起领的得瑟,没有奉子成婚多么无可奈何,自然也不会是闲着无事急不可待,而倒是因为老太太身体一日不如一日天天念叨,俞父孝顺就催促了下儿子,俞峄山和女孩怎会不懂老人家心思,反正七年的感情打打骂骂吵吵闹闹的稳如磐石了,结婚就结婚呗!
因为迁就女方婚礼便是在北京举行了,老太太打心底里高兴,便是嘱咐着从上海跑来的二儿子,也就是俞峄山的父亲,说你看怎么热闹就怎么办!
然后这个上海政坛根深蒂固的青壮派便很听话的老老实实的往热闹大发里去办了,所以当这些年来一直以为俞峄山不过是个普通工人家庭的女朋友一家在婚礼是见到如此盛大场面目瞪口呆之际还不忘埋怨对方太铺张太浪费,俞峄山只好坏笑着说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应该的应该的。
但当见到明显就是各种权贵们来来往往,不时还朝他们祝贺致意时,挺豪放的丈母娘立刻就是给唬住了,看着一个秃顶的男子到处晃晃悠悠,暗道:
“乖乖,这不是前几天去我们厂子里视察的什么工业部的副部长吗?当时孙子一样跟着的厂长笑的眼睛都是合成一道缝了的陪着笑脸啊!”
婚宴后新郎官俞峄山没入洞房倒是先过了遍丈母娘的公堂,原原本本的交代清楚后才是扯着媳妇的小手,按捺着心中急切的说道:
“妈,你还有事不?”
丈母娘看着羞答答的女儿,一本正色的说道:
“钰慧,他以后要是欺负你的话你就给妈说,妈骑个车拎把刀就过来了!”
俞峄山顿时汗如雨下,心道:“这老丈母娘咋就这么剽悍呢!”
这世上拜金的女人常有,可拜金的母亲却就不多了,大多数还是想着为女儿找个稳当可靠的归宿是首选的,当初也正是看上了俞峄山的可靠踏实,家教不错才一时高兴订下了婚事的丈母娘此刻自然是担心女儿嫁给这样的高.干子弟免不了以后受委屈。
俞峄山自然是知道丈母娘心中所想,乐呵呵道:
“妈,我要是以后不做人犯浑,不用您动手,我奶奶都是会看不过去的!您就放一千一万个心吧!”
和老太太很是投机的丈母娘这才是作罢,满怀心思的领着一家人坐上了俞家安排的轿车回了家。
即便是有天公作美终成了眷属,却也难逃得过月有阴晴圆缺,婚后不到半年时间万分疼爱俞峄山小两口的老太太便是寿终正寝了,两年后新婚燕尔刚刚磨出点柴米油盐味道的妻子白钰慧便因为难产逝去,孩子也是夭折了。
所以当时俞峄山是何等境况可想而知了,双眼无神胡子拉碴满是颓废神情终日闭门不出,嘴中念念叨叨宛如精神病患者,俞父几个月后来北京开会顺便看望儿子,推门而入一片狼藉,昔日温馨洁净的房间再也找不到半点踪迹,床上是俞峄山满是酒味枯瘦萧索躺在都已经发臭的被褥间动也不动,俞父见状勃然大怒,抽出腰间皮带便是一顿猛抽,床上的俞峄山不躲不避,不声不响,两行浊泪滑落。
为期两周的会议结束后俞父实在是不放心儿子现在这幅模样,便是将其捆回了上海,三年之后俞峄山这才是渐渐走出创伤阴霾,四处散心走走后想着弄点事情坐坐,于是就是开始学着做生意了,与往日唯一不同之处便是变的举止轻浮放.荡了,越发熟稔于流连瓦肆寻欢作乐了,但即便是变热衷与女人暧昧**的他也始终未曾带一个女人回过房间,所以常被熟人调笑名不副实有贼心没贼胆!
俞峄山多是笑笑不肯辩解,看着手腕上亡妻白钰慧结婚时用所有亲戚朋友随的份子钱执意给自己买的宝玑纪念款腕表,自嘲道那里是有贼心没贼胆,明明是没了贼心好不好。
如果说还要补充一句的话就是,白钰慧高中的时候真的很水灵,大学里结婚后自然而然的便是很妩媚,很妖娆了。
然后就是街头巷尾都知道的中国政坛上海帮北京帮划分的传闻中,俞父是上海帮堪称中流砥柱的人物,而后就是俞家渊源颇深盘根错节,以至于近代以来的俞家被有心人评为中国最显赫的十大家族之一。
俞峄山有个大伯,曾是国.安里任高层,后叛逃美国,震惊中央引起轩然大波。
俞峄山的祖父有一个在中国近代历史上浓墨重彩到一个抹不去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