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我是他的禁脔

  第六十八章 我是他的禁脔

  绵志抱着颤颤发抖、几乎要哭出声的玉格,气愤异常地看着怀枫被带走,直到马车离去,用剑指着他脖子的人才放下,发出一个响哨,所有人立刻撤离,现场只剩下他们两人。

  绵志正准备挥手要他躲在暗处的侍卫跟上,冷不防听到:“让他们走,她不会有危险,你不必救她。”

  他转过脸来,发现十五皇叔和他的贴身侍卫秦峥,就站在他们身后、靠近酒楼后门的地方。而侍卫秦峥在听到十五皇叔这么说时,现出惊讶的神色。

  “十五叔认识她?知道她是谁?”绵志问。

  “我当然知道她是谁,可你不知她是谁,居然敢调动禁军来保护她?”十五叔此言一出,秦峥的脸色更加惊异了,他在惊讶个什么道理啊?

  原来皇叔是为了这件事来此;他轻轻推开玉格,转身向十五叔行礼,抬头说道:“侄儿会如此做的原因,就是因为发现禁军最近有不寻常的动作,才会借故调动禁军,为的就是察清楚何人在背后指使九门提督,做出不合规定的事宜来。”

  十五叔扬眉问道:“何种不寻常动作?为何不上折子?”

  “禀十五叔,这九门提督受和珅的指使,暗中调度禁军在全北京城活动,貌似展开滴水不漏的搜查行动,侄儿心想这事明说的话,抓不到证据,因而想出这个方法来破坏和珅的计画,进而阻止他继续从事不明活动。”

  十五皇叔听他如此说,先是凝神细思的模样,后转一笑说:“原来如此,此事到此作罢,但以后切不可再如此轻举妄动,要知禁军有维护京城安危的重责大任,不是可以轻易调动;以后侄儿若有所怀疑,可报与我知,知否?”

  “侄儿谨遵叔命!”绵志抱拳躬身。

  十五皇叔示意秦峥回府,绵志却朝他看来拱手作揖道:“烦请长子爷(郡王嫡长子封号)护送玉格到家,秦峥改日登门道谢。”

  他略为颔首,向十五皇叔行礼恭送。送上马车之后,他转身朝抱着琴的玉格说:“来吧,玉格,把你所知道的事都告诉爷,爷保证你的人身安全。”

  玉格小小的身躯缩成一团,脸色仍然惨白,但他还是猛吸一口气问:“大爷,我阿爹何时会回来啊?因为我已经好几天没看见我祖母了,我害怕一个人回家……”

  “阿爹?”他想了一下,这玉格和他一样,并不知怀枫是女扮男装,若以刚才听到刘全的话来说,这二小姐怀枫不但会易容,还是个高手中的高手,才会让自己居然看不出她是女子!

  原来怀枫就是那和珅家的二小姐!他轻轻一笑,心想原本对自己如此中意怀枫感到十分困扰,不断的在心里为欣赏这个人找理由,在得知原来他是个她后,心中的压力突降,顿感轻松;再怎样他都不会承认自己喜欢一个男人,欣赏可以但喜欢不可以。

  现在不管是哪一种都可以了;话又说回来,一个女人能让他欣赏,这是从没有过的事,他很高兴知道──原来这世上,还有会让人打从心底欣赏的女人。

  他蹲下身来和玉格齐高,看着他说:“她不是你阿爹,你到底是从哪儿来的?老实告诉我吧,我答应会好好照顾你,所以你把你所知道的事都告诉我。”

  玉格低头想了一会儿,轻轻的点头说:“好,请你不要把我卖掉……”

  “我不会卖掉你,但你要诚实才可以。”

  于是玉格一五一拾的把所有知道的事都说了;他心中登时有个主意!

  他无声地笑了……这下,谁也不可能知道这个秘密。

  ※※※

  在马车上的惜桐,把脸上的面具收起,恢复原本画有胎记的脸,然后在二个婆娘的挟持之下,下了马车被带往西路庭院的花厅。她被推进花厅之后,大门就被人关上,所有的佣人全部退下,留下她独自面对坐在大厅主位上的阿玛。

  只需一眼,惜桐就瞄到阿玛全身上下充满怒气。

  面对这种情况,一个好戏子该如何演呢?一定要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能重击人心的话,让对方在惊乱之中,完全忘了反击,不对自己造成伤害。

  于是她行了个半蹲礼,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孩儿叩见阿玛……”

  阿玛不说话不叫起,板着脸从座位站起,走到她面前看着仍旧半蹲的她。

  “你眼里还有我这个阿玛吗?”那低沉的嗓音,带着惊人的冷意。

  “请阿玛恕罪,不是女儿不当您是我阿玛,是有人不愿意让我当您的女儿,他一直说我是钮祜禄氏家的家生子,是他的禁脔,所以他有权利爬上女儿的床。我的贴身侍女,被他误认是我,目前已经怀了身孕,此事千真万确,请阿玛明察!”她半蹲着一口气说出怨怒,把过错全算到丰绅殷德头上。

  阿玛听她这么说,一张脸又青又黑,瞪着她久久不语,接着袖子一甩,大声问道:“此事当真?”

  “当真,阿玛若不信,可以现在叫阿哥前来对质,他一定会承认不讳,因为他不要您把我当成棋子,送出去确保我们家的前程,他只想在我身上找乐子。”

  阿玛眯着眼看她,像是在思量她的话可不可信。

  “阿玛自会调查清楚,若你冤枉你阿哥,看我如何处置你!”

  “任凭阿玛处置!”她半蹲着抬起头,倔强地瞪着阿玛。

  阿玛直视她的脸,半晌,终于叹气,伸手扶起她:“你是我的女儿,和我一样的硬脾气……这些年,是阿玛亏待你们母女。”

  这个两鬓已经微白,却仍十分英俊的阿玛眼里浮起愧疚,她那股怨怼之气才慢慢消失:“这不怪您,自我小时,大*奶就有意阻断我们的亲情,你我之间并不亲,但我仍承认您是我的阿玛,所以我才会把那张藏宝图还给您,这一点您一定知晓女儿的心意。”

  她这是借机讨人情,让他知道她并不是一个没良心之人,所以他也不该看到她,就想要如何利用她来保前程。

  阿玛佯怒说道:“你这个丫头真是调皮,你拿阿玛的东西作什么?阿玛被你吓得魂儿都没了,那些东西可是你额娘告诉你的?阿玛当年藏宝的地方,怎都让你额娘给知道了?你就跟她一样调皮!”

  “额娘只希望我找个老实人家嫁,平平安安地过完这一生就可,所以她要我拿走一些就好,可是那天我太紧张了,一把全拿光,才会发现阿玛的秘密。”

  “你可曾将秘密告知任何人?”阿玛靠近她沉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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