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章
“无虞,你多想了。”费南刹温声安慰道:“哑童既是夙的亲四弟,夙就不会不管他。而且我看夙对哑童的态度,倒是比对其他几个天使长亲了几分。”
“但愿是我想多了。”了无虞只得这样安慰自己。
其实,费南刹何尝不知这其中肯定还有自己不知道的事。如今之计,只能先让赤冥他们去查查天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费南刹将了无虞放开,从一旁倒了杯热水,放在了无虞面前:“就算是凭着哑童自小的天赋,哑童在天界也不会有什么事的,况且,还有夙护着。”
“自小的天赋?”了无虞有些搞不懂费南刹的话。
费南刹点了点头,这才慢慢说起自己知道的关于天族四天使长,不,应该说是哑童的事。
“当时,三界皆知,天族四天使长夙柏一生下来就就唤人,且不足五月就能识文,一岁便能断字,五百年灵力已是同龄人之中的翘楚,甚至,与众多修炼千年的人相比都不相上下。”
“那时候,夙虽是天族的大天使长,但论起天赋,却远远不及夙柏。天族众人,也都对夙柏寄予重望。众人皆语,天族,会因哑童而统一三界。并且,那个时候天帝膝下只有三皇子钟离景一子,钟离景虽是天界贵族素瑶氏素瑶清溪之子,可不论从那一方面说,钟离景,都是及不上夙柏的。后来,也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夙柏,今后可担当天族之主也。一传十十传百,几乎三界中人都知道了此时。而且,赞同声肆起。”
说到这里,费南刹的眼里极难得的闪过了一抹遗憾:“后来,青海之滨龙王起了贪念,欲以天族禁术换移术来盗取夙柏的神识,且占为己用,就去将夙柏偷了出来。不想,那夜夙就待在夙柏的寝殿中,厝火被发现,在事发的最后一刻,厝火将夙柏转移了出去,而自己,被夙当场抓住。天族的人找了夙柏足足三个月也无消息,最后,挨不过夙氏一族的严刑拷打,厝火,自灭神识而亡。”
若非当年突来的这件事,此时的天族,恐怕真的会因夙柏而强上几分。如今,时隔万年,而当年的夙柏也是哑童,三界的局势,恐怕又要因夙柏而产生几分动荡了。
“厝火?我好像隐约知道这个人。因为贪欲就伤害当时的哑童,真的是可耻至极。”了无虞咬了咬牙。
原来这其中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哑童是被老头儿捡回来的,其中受了多少苦,没有人知道。但以前老头儿好像提过那么一句,说是刚捡到哑童的时候,哑童浑身上下没一处好的,嗓子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被毁的。记得当时自己不懂其中心酸,还追问了几句,结果被老头儿骂了。后来,后来的话,也就再也没问过老头儿这些了。
现在想来,这些应该都和厝火脱不了干系。
“对,厝火。”费南刹点了点头:“他是天帝最小的亲妹帝央公主的驸马,当初因为这件事,帝央公主没少去求天帝,可夙柏是夙氏一族嫡系,是天族的四天使长,况且,这件事当时被闹的沸沸扬扬的,最后,天帝只得下令,禁足帝央公主。当时,帝央公主之女三谷的年岁也还小。”
“厝火一人做错事却要连累自己的妻女,天族的规矩是不是太没有人道了?”了无虞皱了皱眉。
虽说无规矩不成方圆,且厝火本就犯错再先,但帝央公主和她的女儿三谷却是无辜的。仅因一人之罪而牵及无辜,天族的规矩,着实不太人道。
“因为厝火向窃取的是夙柏,夙氏一族最为天赋异禀之人,天族的四天使长的神识,不说天族的天规戒律,但是众人的流言蜚语就不是他受的起的。”费南刹并没有告诉了无虞帝央公主为厝火以身殉葬的事。
“那哑童这一次回天界会不会有危险?”了无虞摆了摆头,甩掉脑海中关于厝火的事,把话题拉到之前的问题上。
“不会。”费南刹说的很肯定:“只要夙柏不引起众愤。”
夙柏是数十万年前夙氏一族最为天赋异禀的孩子,如今回归天族,众人虽会惊讶,但因为有了夙的肯定,所以众人断然不会质疑。夙柏回归,对于天界的大多数人而言,无疑又是多了一个能够使天界强大的筹码。所以,如今的夙柏,比之数十万年前,更让人能够安心。
“那就好。”费南刹的话像是给了无虞吃了一颗定心丸。
而在翼界的另一头,某两人口中讨论的热火朝天的对象,也正是哑童。
“哑童是天族的四天使长?”赤冥十分惊讶赤焰说出的这个消息。
“惊讶吧,我和你说,我刚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嘴巴就像塞进了一大块石头一样,怎么都闭不拢。”看见赤冥吃惊的样子,赤焰倒是很满意。
“主上怎么说?”赤冥的神情变了变。
“主上能怎么说啊,你又不是不知道,对了姑娘啊,主上是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口里怕化了,哑童和了姑娘亦兄亦父,你说主上还会说什么吗?”赤焰瘪了瘪嘴。
听赤焰这样一说,赤冥的眼里闪过一抹担忧,但很快的又消失了。
翼界和天族向来不是一条道上的,这些,是个人都明白。天帝和主上如今不过是维持表面的和气而已,若哪一天三界真的发生什么事了,首当其冲的,必然是翼界和天族。
哑童是天族的四天使长,身上流淌着的,是天族夙氏一族的血,虽然时间已过去数万年,但血脉这东西,是不会随着时间的消逝而消失,有时候,反而会越来越浓。
想到这些,赤冥脸上的担忧又多了一分。
“喂,你想什么呢?”见赤冥少见的出神,赤焰碰了赤冥的胳膊肘一下。
“没什么。”赤冥摇了摇头。
由此,赤焰也没有多问,反正赤冥经常这副模样,和人界那种整日在禅房里打坐的高僧没什么两样,自己早就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