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七章
大头小头和蛇岛全部沉入海底,再也找不到踪迹,但在最后一刻,大头和小头还是拼命抱住了自己。老头儿,则是为了自己这半人半仙之体去天族盗取天族至宝而惨死于天族。娘亲则是为了生下自己而耗尽灵力,最终痛苦的死去。
自己,可不就是一个不详的人。
“无虞,这些事都不是你能决定的。”费南刹疼惜的看着怀里的人儿。
“不。”了无虞抬起头来:“如果没有我,这些事可能永远都不会发生。”
如果不是自己,大头小头还有蛇岛也许就不会出事,老头儿也不会死,娘亲更不会灵力尽失。
费南刹拍着了无虞的后背,缓缓的说道:“一切皆有因果,无虞,就算是没有你,这些事也是会发生的。”
了无痕在天族发生的事也是自己亲眼所见,可即使是没有无虞,了无痕也会有上天族的一天,这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蛇岛,则是天帝盯了很久的地方了,不管有没有无虞,蛇岛与天族之间都必有一场大战。至于先花谷主,自己了解的不是很多,但女子本弱,为母则强,只能说,不管先花谷主怎么选择,都只不过是想尽一份母亲的职责罢了。
“不,费南刹,真的,就是我害了她们……”了无虞倒在费南刹的怀里,有些说不出话来。
费南刹就抱着了无虞,什么话也没说。
了无虞整个上半身几乎都埋进了费南刹的怀里。
费南刹,有你,真好,真的很好。
“费南刹,等三界的局势稳定下来了,我们就回药谷去住好不好?”了无虞突然开口说道。
虽说药谷就在翼界的边界处,但药谷的位置向来隐蔽,况且,药谷外还有老头儿设下的结界,除了老头儿以外,恐怕连那高高在上的天帝也很难解开。
“之前不说去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住着吗?”费南刹看向了无虞。
了无虞摇了摇头:“我想回药谷,我们一起,带着小头,再在药谷给娘亲建一个衣冠冢。”
善童说娘亲连个墓都没有,若是将娘亲的墓就设在人界或是花谷,自己也就不能多陪着娘亲了。蛇岛和药谷是自己待的最长的地方,但蛇岛现在已经消失了,在过去的十五年里,自己待过的地方最长的也就是药谷了。回到自己熟悉的地方,过着自己熟悉的生活,这样就很好。
听了无虞这样一说,费南刹也明白过来了,看来,还是先花谷主的事对无虞产生了影响。
“好,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费南刹摸了摸了无虞的头,满眼的宠溺。
两个人就这样抱着,一句话都没说。
只是,眼前的两人并不知道,现在的一切,都是短暂的平静,所有的狂风暴雨都隐藏在最后。
而在九重天之上的天族,此时也是各自有着自己的心思在自己原有的位置上干着原有的事,一日复一日,渐渐的麻木了下来。所有人,都是如此。
天界。
快到午时的时候,哑童才从屋子里走出来。
看了看四周,夙的房门紧闭,和自己昨日早间看到的一样,莫非夙一直就没出过门。
把九幽的伤治好了后自己就来了天界,可能是因为自己是天族的人,所以在天族修炼的速度竟比在翼界时快了许多。现在九幽的伤好的也差不多了,小妹也有费南刹照顾着,自己索性就跑来夙这里了。夙这个竹篱小屋平日里除了夙就只有自己住着,就连夙厉他们也鲜少来,这里就是一个名副其实的修炼圣地。
“大哥。”哑童敲了敲夙的门。
结果,里面毫无反应。
哑童把手放在门的把手上,才发觉夙的房门并没有关严。
顺着视线,哑童看了过去,夙的屋子并不算大,所以一眼就看的完,屋子所有的东西都是整整齐齐的摆着,被褥枕头也有序的摆在床头。
夙,这是去哪儿了?
哑童绕着竹篱小屋走了一圈也没见着夙的踪迹。
正当哑童疑惑的时候,适才被哑童轻声关上的夙的房门被“哐当”一声打开了。
“大哥?”看见夙从屋内走出,哑童的面上闪过一丝疑惑。
适才,自己明明看到屋内并没有人。
“刚刚是你进了屋?”夙看向哑童。
“嗯。”哑童点了点头。
听此,夙眼里的一抹警惕才消了下去。
适才就是觉得屋内有异动自己才从密室出来的,自从上次从天帝的朝阳殿出来后,自己这心里总觉得隐隐的不安,不管这朝阳殿内的人是不是当年的蛇母,自己一定要一探究竟。
“大哥,你在炼阵?”哑童十分惊讶的看着夙。
很多人都认为所谓的阵法无非就是施阵人利用天时地利人和补出来,虽然这样说也没错,但实则很多阵法还需要布阵人自身强大的灵力以及精血才能布成,有的,甚至还需要心头血。耗费灵力事小,但若是涉及到精血或是心头血,则很容易就让许多布阵之人望而却步。一招不慎,便是万丈深渊。
自己分明在夙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强大的灵力波动,隐隐约约之间,还有血味,不过,很淡,应该不是今日才留下的。
“嗯。”夙没有说这主要是因为自己前些日旧疾犯了才会如此。
“大哥。”哑童担忧的看着夙:“你可知道,炼阵炼阵,若你所炼之阵在途中出了什么事,就算你灵力深厚,也必会受到波及。”
突然,哑童瞳孔放大:“大哥,莫不是出了什么事?”
若不是出了什么事,哑童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事值得夙冒着被炼阵之术伤到的危险去做。
“哑童,我前些日私探了天帝的朝阳殿。”对于天帝朝阳殿的事,夙并没有想过要瞒着哑童。
如今的哑童,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尚在襁褓的没有任何反抗之力的婴儿了,很多事,可以让哑童知道。为的,就是让哑童能在这天界多长个心眼,不让万年前的悲剧重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