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外国来信
自己心底是否还找一个伴呢?自调回北京后看到其他回京的同都成双成对的张燕便感到自己的孤寂她也渴望有个男人用他强有力的臂膀帮她挑起这家庭的担子也希望自己在劳累时倚在那有力的肩膀上靠一靠。()
但是自己这无工作又有一双儿女又是中年容颜不再美丽的女人北京的男人会娶自己吗?她换位了下倘若自己是一个北京男人会不会找这样的女人又要替他养两个孩子呢?
张燕无奈地笑了笑说:“咱这条件谁找咱啊?”
“那可没准没准哪个男人缺儿缺女的就找你这个有儿有女的呢!”左小莲笑着说。
“你要是男的你找我呀?”张燕也笑着问。
“我要是男的我在村里就找你了还能让你有时间去找金虎银虎的。”说的张燕脸上泛了红。
张燕最怕人向她同时提起金虎和银虎的名字她承认她先是嫁的银虎银虎死后她又嫁给金虎。
一个女人嫁两个男人也不是什么丑事尤其改革开放了社会进步了结婚离婚早已不像老年间人们看得那么重了。穴队青年和当地头一个男人结婚为调回北京和北京的另一个男人结婚和先前那男人离婚的比比皆是这也没什么可丢人现眼的一个平常时人们认为的丑事只要干的人多了则大家便认为其不是丑事了。法不责众情不责众嘛。
张燕怕的不是嫁了两个男人她怕的是在银虎瘫痪时他不能尽丈夫的责任时张燕同时和金虎有了关系。为了维持这个家她同时有了两个丈夫一个明的一个暗的她认为这才是让社会所耻笑的她为自己这种行为感到羞耻。在村里她都是低头走路都不敢对视别人的目光更不敢谈及这方面的话语像一个犯了重罪的人背着沉重的枷锁用头掩盖额头刺下犯罪的金印。
银虎死后她的心才释然好像枷锁取掉额头的金印字迹已淡她的脸上才出现一个女人应有的笑容。
张燕以后来北京这埋在心底的丑事不会再被人提及没到左小莲一句玩笑话又提到了。左小菊见张燕脸现红晕知她不好意思为妹妹嘴无遮拦的玩笑表示歉意于是忙把话锋一转道:“张燕咱们先不从感情上说单说你要在北京生活你一个人没有正式单位谁分你住房啊不分住房你就要买买房要好多钱你多少年才能挣出买房的钱等你挣出买房钱了买了房你也人老珠黄了到时候嫁谁啊倒不如趁现在人还不老嫁一个有房的你和你的儿女也就不用再住地下室你也不用那么没白天黑夜玩命的干了。”
“没人看得上我。”张燕好似贬低自己又好像推辞地说道。
张燕老起金虎不知为什么金虎的影子在自己闲暇时几次出现在自己的脑海这个朴实的农民有些邋遢又不太爱干净的农民鬓角已有些白老爱抽锅小兰花烟吐着熏人烟雾的男人。
为什么老出现自己脑海中呢他远没有银虎漂亮英俊可是银虎的影子为什么一次也没在自己脑海中出现呢甚至不看相片她连银虎长的什么样都回忆不清了。她的孩子李灵管银虎叫爸李河也管银虎叫爸她的一儿一女管金虎都叫大伯银虎死后她与金虎扯了结婚证让两个孩子改口管金虎叫爸儿子李河很顺利地改了口管金虎叫起爸来可是女儿李灵只管金虎叫了几天爸又不自觉地改了回去仍管金虎叫大伯每当女儿管金虎叫大伯时张燕心里便一颤不知为什么总有一种心口被堵的感觉。
这个已和自己离了婚这么老实巴交的农民怎么招惹的自己这么他呢不光她孩子也他在放寒假时张燕让别人替自己看了几天小铺带着一双儿女回了村。
一到忻县一种亲切感立刻涌上心头。张燕回北京没再嫁她心里感觉自己只要没再嫁自己便还是忻县的媳妇自己还是个忻县人。回了村见了公婆和金虎张燕没感到和以前有什么区别公公婆婆待自己仍然很亲金虎待自己还如婆姨一般只是觉得婆姨出门走了一趟时间长一点而已。
晚上和金虎躺一块又闻到了那熟悉的小兰花烟味。(手机^阅^读)张燕也觉得金虎没变只是自己和他离开了段时间。张燕问:“金虎你咋在家养了那么多牛?”
“养几头牛给李灵和李河挣些费。”
“你我么?”张燕突然问。
“二十年了咋不呢?”金虎将张燕拢到身前。
从忻县回来后张燕就下定决心自己一定要好好干在北京买下房把金虎也弄到北京一家人团团圆圆在北京过日子。女儿李灵今年夏天考取了北京工业大薛玉昌的一个儿子也考进北京工业大和李灵还在一个系一个班。
无巧不成书事情就这么奇当李灵从大回来诉说在班上碰见薛叔叔的儿子薛晋京时张燕都感到奇巧无比。女儿上大前要回忻县老家看看看看大伯和爷爷奶奶没到她未回去金虎却来北京了说从没来过北京来北京看看顺便给李灵送些费。
进了屋解开腰带他从裤腰里面一个口袋中掏出一叠子钱厚厚的对折一叠。张燕一看那么多足有万把块便问:“你哪来那么多钱?”
“我养牛挣得啊现在咱院里我养了十来头牛我还要扩大生产!”金虎脸上放出兴奋的红光。
张燕结果钱一数妈呀一万块!惊得张燕合不拢嘴不知自己这个老实男人一把草一口料的喂了多少牛才挣下这些钱。金虎呆了一天就要走张燕挽留道:“你咋这么着急大老远来屁股没捂热就回?”
“我屁股让你捂热了我得回去喂牛啊!”一句话说的张燕羞红了脸忙看呆在一旁的儿子李河。
张燕在北京开小卖部金虎在忻县喂牛女儿上了大儿子在读中房子虽然现在还没买但张燕觉得通过自己和金虎的努力在北京她一定会买下自己的住房。
。。。。。。
王大力早上去自由市场卖货徐风霞收拾了一下屋子后吃了些饭便打开一个信封抽出信纸坐在沙上慢慢地看。
这封信是梦琼前几日从澳大利亚寄回来的徐风霞也不知看了几遍但仍然再瞧瞧看看女儿给自己写的信看看信上女儿写的字迹。
打开信纸熟悉的绢细工整的字迹出现在眼前:
妈妈:
亲爱的妈妈一眨眼又过了几个月我十分念您念爸爸念忻钢你们现在都好吗?爸爸身体好吗?我最惦记的还是您我的妈妈您身体好吗?澳大利亚现在是夏天热的厉害北京正好气候和这里相反正是冬天。
妈妈我听说冬天是肾病患者最难熬的时候一个感冒一个咳嗽便容易使肾炎加重。妈妈您要注意保护自己的身体出门多穿衣要把围巾围上毛线帽子戴上千万别受风寒您身体好了做女儿的远在万里之外心里也开心您如果病了女儿在万里之外也吃不下饭睡不好觉为了您自己为了爸忻钢也为了您的女儿我您多多保重常去医院看病不要怕花钱没钱就先借一点等几年后我工作了我挣钱再还。
妈妈明年我中就要毕业了要报考大卫红妈让我报考院欧洲史方面知识说女孩子文静毕业后这方面的工作也舒服可是我自己报考医方面的科尤其要习肾病这方面的专科我要这方面的知识好以后为您治病。
妈妈随信寄去二百澳元这是女儿平时生活费中省的千万别和卫红妈说。
念您的女儿 梦琼
一九**年十二月
徐风霞看完信又把信封倒了一下从里面倒出两张一百澳元的纸币那是梦琼夹在信里寄来的梦琼隔几个月就在信中夹二百澳元寄来徐风霞知道那是女儿省吃俭用省下来的她这个女儿没白养在万里之外还惦记自己生病的母亲母女连心女儿的钱她舍不得花仍旧装在寄来的信封中好像珍藏宝贝似地珍藏着。
“啪啪”轻而熟悉的敲门声打断徐风霞的沉思“谁?”徐风霞明知是谁还是问了一句。
“徐风霞是我。”
“请进。”随着门被推开走进徐丽珊。徐丽珊穿着一件长的灰白色的羽绒服手提着一个装有水果的塑料袋走了进来。
“瞧你又来了今天休息?”徐风霞问。
“今天我去电大上课请了天假下课了顺路看看你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徐丽珊走到徐风霞身边拉起她的手问。
“还是老样子没见什么好也没见什么坏这病就是折磨人我是肾病吃不了那么多水果你每次来不用买东西咱俩聊聊天就行了。”徐风霞说。
“哎你是不是嫌我来的多了?”徐丽珊摇了一下她拉着徐风霞的手盯住她的眼睛问。
“你多来我还高兴呢省得我一个人闷。”徐风霞躲开她的眼睛笑着答。
其实徐风霞还真不希望徐丽珊经常来自己家看自己因为王大力曾经在一个食堂和她工作过还救过她一次他们一起工作时王大力还到徐丽珊的家帮她温习过电大功课。
王大力是很少接触女人的但是他却接触了徐丽珊而且王大力被校停薪留职后已经不去校上班了徐丽珊仍以看望生病为由来自己家。
徐风霞王大力现在不是食堂管理员了只是一个捞鱼虫卖玩具的无照小贩徐丽珊那高傲自洁无视烦人的性格不可能看上现在落魄的王大力她来看自己也许就单纯是和王大力同志间的友谊她用一千遍这样的理由在心里劝慰自己可是心里仍然对他们之间的关系有隐忧这是一个女人对丈夫和另一个女人的敏感。
到此徐风霞忙说:“坐坐。”
徐丽珊坐下后徐风霞看了一下徐丽珊一袭白羽绒服长长乌黑飘逸的披肩好似修过确实天然长成的长眉毛挺直的鼻丰润小而圆的嘴唇含着笑而明亮的双眼以及白皙而洁净细腻的皮肤。如果不是处处都显出一股沉静远离躁动的神情徐丽珊是个长得很俊的老姑娘。虽然她比自己小两三岁但看着却像三十刚出头的样子。
和这样的女人对比但是容貌上自己便输了但愿徐丽珊没有这方面法吧。徐风霞。
“你现在每天吃药么?”
“吃啊医院开的自己买的每天都吃不少。”
徐风霞见问忙拿出抽屉里的一个大药盒子从里面拿出一瓶瓶药介绍给徐丽珊。
“我听说肾炎最怕感冒你多吃点防感冒的药。”
“我也听医生说了现在我隔两天就吃一片感冒药或白加黑。”
“大力出摊去了?”徐丽珊问。
“嗯到自由市场出摊去了我劝他天冷歇几天吧他说在家闷得慌。”
“王师傅太实诚了。”二人正说话“铛铛”又有人敲门。
“谁?”徐风霞问。
“我们老同!”徐风霞听到一个好似熟悉的声音随后门被推开三个穿着大衣的人走了进来。
一见这三人徐风霞大感意外来人是自己的老同有时一个村穴队的左小菊左小莲和张燕。“哟是你们呀!”徐风霞大出所料地说。<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