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手顺

  “为甚你这么将就他你让着他他越来越放肆了以后你一辈子不得受气。()”赵卫红又一次看许加添对徐风霞说话时颐指气使的过后便悄悄地向徐风霞说。

  “嗨!也没甚么一辈子都得跟人家老吵嘴还像什么?”

  “那也不能现在就这么张狂啊?!”

  “也没张狂什么他小呗咱就让着他点。”

  “小心眼可不小?”赵卫红挪揄道。

  “你看出他心眼多啦?”

  “不光多还坏呢吧?”

  “他怎么坏了?”

  赵卫红看到徐风霞的脸色有些不太好看了“不坏?这趟去太原肯定生什么事了不然回来后你怎么那么听他的?”

  “是因为我头被打后他救了我。。。。。。”

  “不光这事吧?”

  “那还有什么事?”

  赵卫红凑到徐风霞耳边悄声问:“你还是处+女吗?”

  徐风霞一愣随即推开赵卫红说:“你胡说什么啊!”

  许加添迎面碰上了李双马双马依然还是老样穿着洁白的衬衫折出裤印的灰的卡裤子崭新的草帽脖上还搭一条白净的羊肚毛巾上衣兜里别着一枝钢笔这哪像个庄稼人十足像个公社干部下乡或像个作家来农村体验生活。

  “太原回来啦?”双马一见面便脸堆微笑地问。

  “嗯回来了。”

  “耍的怎么样?”

  “别他妈提了差点把小命赔进去。。。。。。”许加添把他和徐风霞去太原的事粗略地讲了一下。

  “嗬太原还打呢哪时算个完啊?”李双马叹了口气。

  “真是的文化革命都两三年了打嘴仗打不过瘾了真棒子干上了说不定还得动枪呢。”许加添说。

  “乱了乱了咱们就来个乱中取乐。”李双马诡秘地一笑。

  “甚叫乱中取乐?”许加添好奇地问。

  “今晚上天黑后你再村西口老榆树底下等我我带你取个地方耍耍。”

  “干甚呢?”

  “到时就知道了。”

  天放亮了许加添才回到自己的住处进屋里往床上一躺心里那个乐呀使劲捂了捂自己裤兜裤兜里鼓鼓的一种从未有过的幸福感心头漾起他把兜里的钱掏出来数数又怕惊醒同睡一个炕上的赵亮于是他只脱上衣没脱长裤囫囵地躺在炕上睡个黎明觉一夜没睡了也怪困的。可是左躺右躺仰天再躺脑袋里就像打了**剂一样死活是睡不着。

  嗨真是怪毬了自己就是那么一个眼小的人刚赢了几十元钱就高兴地睡不着了要是赢个几百几千赢个几间房子那不高兴得上吊真没出息。许加添着昨夜的事情再再睡不着怎么就那么手顺呢?

  昨天天黑后他在村西大榆树底下等到双马后双马把他领到上李村的二磨盘家里一进二磨盘家许加添看到二磨盘家还有一个三四十岁的汉子他好像是上李村大队的一个副大队长二磨盘来下李村闹事时他好像代表上李村干部来下李村帮助协商解决问题所以见过他来这儿干甚呢双马把自己领到这儿又干甚呢?莫非二磨盘又后悔了戳的事又来找后账?许加添琢磨着。

  “来来炕上坐炕上坐!”二磨盘今天倒挺热情的黑扎扎的胡子老长。

  “咱哥几个难得聚一块今呢凑一块喝两口!“二磨盘说着从外屋灶头大锅里端出一碗早已炒好的鸡蛋又打开桌上一个纸包市医保切好的猪头肉还有一碟腌杏仁随即倒下四盅酒双马和那个上李村的副大队长盘腿坐在炕里边许加添喝二磨盘则坐在炕上桌子的两边二磨盘会盘腿坐在炕上许加添不会盘腿只得侧坐着双腿搭在炕边。

  头一两杯酒自然是聊二磨盘屁股被牛角戳的事。许加添感到在这酒桌上二磨盘说话也和气了称谓也一口一个兄弟一口一个伙计早没有凶巴巴和死缠活赖的样式说被戳的事也像在聊别人的事嘻嘻哈哈胡乱扯淡。几杯酒下肚双马说:“喝闷酒没多大意思咱们耍两把吧?!”

  “对耍两把吧!”二磨盘应声。

  “耍什么?”许加添问。

  “打扑克吧。”那上李村副大队长说。双马从炕边的柜子里掏出一副扑克没待许加添反应已利索地把牌到每人面前酒桌变牌桌酒杯撤去牌已完“打什么?”

  “就打争上游吧!”二磨盘说。

  许加添没有说话心里寻思玩就玩吧不久玩玩牌吗只要不提牛戳的事玩什么都可以。

  玩了两把互有输赢。第三把许加添赢了许加添刚为自己赢牌心里高兴点起一支烟时只见另外三人几乎同时一人从兜里掏出一元钱放到许加添面前桌上的部位。“你们这是干什么?”许加添大感意外地说。

  “玩牌得带点响啊!不然多没劲!”上李村那位副大队长说。许加添看了看二磨盘见他眼睛瞅着桌上的钱露着些许不舍的光又瞅瞅双马只见双马叨着拔烟笑微微地向他点头。

  赌博这是赌博吗?许加添突然到了这几个字赌博可是犯法的可是望着桌上的钱虽然只有三块可是这三块钱却像一个铁钩子把他蜷缩的手慢慢地拉向了那三块钱屋里寂静的很当许加添的手把那三块钱拿在手中时其余三人便一齐暗自笑了。

  牌继续打下去许加添赢多输少到天快放亮时他的裤兜已明显鼓起来了他知道自己赢的不少但又耻于再另外三人前掏出来数数因为他赢的钱就是他们输的啊自己手气真顺怪不得自己十个手指只有两个抖呢真是不赢都不行一抖穷二抖富三抖四抖卖豆腐。。。。。。

  徐风霞这几天去地里没见到许加添知道他没出工劳动在知青伙房也没见到许加添知道他没来伙房吃饭这几天许加添也没去徐风霞住处。这兔崽子到底去哪了?徐风霞心里有些不安问一下和许加添同屋的赵亮可是又怕别人说闲话所以话到嘴边几次吐出来几次又生生给咽了回去。

  第四天中午徐风霞刚吃完饭回到住处还没坐稳门帘一掀许加添进屋了。

  “老兄弟啊您去哪了?”徐风霞一见忙问。

  “哪也没去啊我就在村里。。。。。。”许加添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哈欠。

  “你晚上没睡觉?”徐风霞问。

  “睡了!睡了!”许加添忙从兜里掏出一罐玻璃瓶罐头放到炕沿上说:“到公社供销社给你买桶猪肉罐头你吃吧?”

  “你这两天去哪了?”徐风霞又问。

  “姐呀我哪也没去我一直都在村里。。。。。。”

  “那你为甚都没出工知青伙房也没见你去吃饭?”

  “我这两天不舒服就没出工也没吃饭吃饭时赵亮从伙房带回来半个饼子一个窝头的就着水池的。你看我这两天都瘦了。。。。。。”许加添拍拍自己脸蛋说。

  “是吗哪病了烧不?”徐风霞忙凑过去摸了摸许加添的额头凉凉的没烧。“这个鬼东西!”许加添走后徐风霞轻声说道。

  葛存天这几天犯了难。倒不是他自己有甚么事而是知青问题。

  一个是知青自己内部的问题就是穴队快一年了国家给知青的供应粮快结束了每个知青五百斤原粮一年口粮。从穴队时算一年的口粮五百斤粮吃完后第二年知青的粮就要队里分社员分多少知青分多少。

  原则上每人头是八大两原粮一个工再加三两没劳力的一年分口粮是二百九十二三斤一斤原粮去皮去壳也就出旧两二百九十二三斤也就出可吃的粮二百六十二三斤每天每人也就七两多粮。

  村里的壮劳力最多能挣四百工也就是再加一百二十斤原粮磨成可吃的粮食也就一百零八斤加上原来的二百六十二三斤也能有三百六七十斤每天也能和净粮一斤知青都是壮小伙子铁姑娘干活累吃得多每月都从县粮店拉粮到队里到磨坊磨后翅每人五百来斤一人一天合一斤多也没把粮食当回事。

  现在一年配给粮快结束了前几个月从县粮站领的粮食标了这两月便剩的少了再一算要撑到大秋后分粮知青伙房开始缩食了每人每天只按原粮一斤磨后九两做。九两粮早晨一碗粥一个玉米饼子三两。中午两个玉米饼子四两。这一下去了七两晚上也只剩二两了咋吃啊。

  一个玉米饼子二两一碗稠点的小米粥也二两吃饼子就不能喝粥喝粥就不能吃玉米饼子女知青勒勒裤带吃这点还凑活男知青一个个都是十二十岁的棒小伙子干的活又累肚子又没油水菜蔬也跟不上有点油水干活时也随着汗流出去了。<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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