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抉择
两个人转了两路公交车，方才到达了城中村，十木亥下车后就看到周围，一栋栋没有建完就被废弃的大楼，交通错乱，半截公路尘土飞扬，剩下的都是土路。
“这里本来要拆迁，不知道为什么，拆到一半，给停了。把周围本来的好好的环境给破坏成这样，就不管了。”沐裳衣一边说话一边拍着脚下的灰尘。
十木亥不知道该往哪里走，站在原地等着沐裳衣来带路。
砰砰砰！
“喂喂喂！在这种路上，能不能别踢了？你看看，处处都是尘土，你不怕都弄脏了？”沐裳衣看到十木亥又把球从包里拿了出来，落到地上，不满的说道。
“哈哈，不好意思，好久没在这种地面踢球了！有点怀念小时候的感觉！”
“小时候？小弟弟，你也才十三岁罢了！哪里还有小时候？”
十木亥其实没有说谎，在自己印象中爸爸第一次带自己去踢球，就是那种完全没有草皮的球场，上面完全是石子和沙子，球门也都没有网。
甚至有时候，两瓶水就能组成一个球门，那个时候在球场上摔倒了，腿上基本算是划痕，不过大家都不管，站起来继续踢。
想想这里，和当初自己踢球的那些沙地差不多，也都是路修了一半，房子盖了一半，只不过，这里的停工是永久性停工，是一片被废弃的地方。
“这个地方，本来是规划拆迁的，有田有地的住户，以为能拿到拆迁款，结果就把地给卖了，卖了之后又被告知这里停工了。”
“你以前来过啊！怎么知道的这么多？”
“看新闻啊！这是新闻里说的，不过到现在很多问题都没解决呢。”
“那你知道左量家在哪里吗？”
“大体知道吧！”
“嗯？”十木亥有点被忽悠的感觉，看着这片土地周围，把球踢到一块大石头上反弹过来。
沐裳衣看到眼睛都亮了，“看你踢球真舒服，我也见过别人踢球，总感觉你和他们不太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
“说不上来，一种很特别的感觉，就是让人看起来很舒适，很从容的感觉。”
十木亥甩甩头说道，“到了足球场上，我可就没这么从容了！”
“还可以啊！那天和东城高中的热身赛，我不是去看了，不知为什么，我总感觉你上场后，很容易成为焦点，在我看来是这样的。”
两个人难得的开展了这么多的对话，十木亥感觉自己和沐裳衣总算是有的聊了。
慢慢也发现，身旁的这个女生，性格还真是挺好，比自己性格强多了，光是之前敢于挑战田径部石庆那些学长，自己就甘拜下风。
一段土路走了快有一公里，前面的路看起来被稍做整顿了，就看到一个村落出现了。
来来往往，有人骑着电动车或者摩托车进进出出，进到了村子，十木亥踢着球很快就吸引了在路边玩耍的孩子们的注意，十木亥主动和他们打招呼。
孩子们反而一骨碌的全都跑散了，十木亥再往前走，看到一个水泥篮球场，上面七八个孩子，正在踢球，只是那球已经破破烂烂了，看起来气也不是很足。
几件衣服堆在地上就是一个球门，有的看起来不会踢，有的稍微会一点，十木亥心里躁动，腿不由自主的就往那里去。
“没门！咱们来这里是干正事的，你别想其他的。”一把抓住了十木亥的胳膊，沐裳衣警告一次。
十木亥有点遗憾，被沐裳衣拖着往村里走去了。
沿着上了几趟台阶，弯弯曲曲的左拐右拐，绕了又绕，终于在一个门口停住了。
“就这了！”沐裳衣说道。
开放式的院子配着圆形的石桌石凳，修的整整齐齐的石子路直通房间，左手边的葡萄藤架，右手边是晾衣服的绳子，院子里干干净净几乎一尘不染。
“你确定这是左量家？？”十木亥疑问道。
“是，没错！”
沐裳衣之前和十木亥说过，左量家里有些困难，又住在城中村，十木亥下意识认为，左量家应该是家禽满地跑，青瓦屋漏顶，弟弟妹妹围着炕头，一家人有点衣不蔽体的意思。
十木亥脸红了，电视上看来的东西让自己先入为主了。
沐裳衣看起来很喜欢这里，上去推推那半门，院子里还有一子
槐花香，甚是好闻。
门上都没有锁，沐裳衣径直进了院子，四处看看，赞叹道，“好一处桃花源！”
十木亥都来不及阻止沐裳衣进去，自己迟迟的不敢进，没有主人的许可，自己哪里能进去？
沐裳衣可就没这么多讲究了，回头看着十木亥，“别那么死板，门都开着，进来就行了！”
十木亥心里抵触，手扶着门看着沐裳衣。
“你怎么来了？”
十木亥侧过头，左量手里提着一桶水，水里隐约有鱼在蹦跳，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哎呦，是左量回来了啊！来来来，快来里面坐吧，东西给我！”
十木亥都没时间搭话，沐裳衣突然就从院子里出来，迎着左量去了，一番话下来，成功的鸠占鹊巢，带着左量进去了，留下了怔怔的十木亥，不知所措。
不光是十木亥，左量也有点懵了，家里面什么时候多了个女主人，还把自己给弄成客人了，沐裳衣的热情明显让这俩人吃不消。
朝着十木亥摆手，示意他快进来，十木亥才进的院子来，“屋里，我妈在睡觉，就别进去打扰了，将就下，就在院子里吧！”
左量熟练的去打了水，泡了茶，引着两个人坐在圆桌上。
等到左量也坐下，品了品茶的沐裳衣把左量家里从上到下给赞美了一遍，连带着手中的清茶，也是口齿留香这样的词一一用出来。
一旁的十木亥不会说，只能应和着不断点点头。
“你们来找我，是有事吧？有事可以学校直接说的，不用特意周末还要跑来一趟！”左量一边吹茶，一边问道。
沐裳衣看看十木亥，十木亥又看看沐裳衣，似乎都不愿意先开口，不过看到十木亥直接去喝茶了，沐裳衣撇了撇嘴，开口道，“左量，其实今天我来，还是那件事，关于你加入田径部的事！不知道你还考虑不？”
左量没有说话，继续喝茶，沐裳衣就紧接着说道，“我知道对你来说很难，不过，真的，我真是觉得多一条路，多一种选择，对吧？”
“你喜欢跑步吗？”左量低着头喝茶问道。
沐裳衣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