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圈套
我率军进入了长沙郡城,张羡亲自前来率领。待进到长沙的客厅,张羡本欲让我做主座,我以自己为客人为由拒绝了张羡力让张羡做到了主座之上,我坐于末席,诸位将领各依官职分坐。
我由于担心刘表的计划便问张羡:“太守大人,不知你可知悉刘表的计划是什么啊?”张羡直摇着头,说:“我也不懂刘表会有什么企图,不过我所知的是刘表把船只都聚集了起来,沿洞庭湖、大江的汉江一带只剩下一些小船只而已了!”
“这样啊!刘表聚集了所有的大船只留一些小船?就如此?”我还是不解刘表的企图。张羡又说:“刘表现在回到了襄阳,而他的军队显然在长沙往襄阳这一带非常的少!若交州大人乘虚由长沙经江夏或者是南郡直推往襄阳的话,只要擒下了刘表,那么大局已定!”我直视着张羡又问:“刘表的兵力在这一带非常的少?他的水军不是很多吗?难道他的水军也不在这一带?”
张羡点了点头,说:“刘表的水军的确不在这一带,好像是在江陵!刘表水师一般多是集中于江陵的!”“江陵?江陵?能渡江的船只非常少,而且又很小,这样能搭载渡江的人数很少,一次又一次的来回,必将要花很多的时间!那时刘表的江陵水军就可以顺江直下断我退路,把我隔在大江之上,没有了退路的我军必被刘表所歼灭!”
陈智听到我的话后,连点了数下头,说:“四弟,你所说的是不错!不过刘表在襄阳,只要擒住他,那么战事自然结束不用再旷日持久的打下去了,对于难以负担战争的我们来说,这是个非常好的办法!就是太过冒险而已!”
我看着陈智问:“那么二哥的意思是不要去进攻襄阳了?”陈智摇了摇头,说:“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哦!那是什么啊?”我直视着陈智问。
陈智缓缓地说:“众所周知,交州贫瘠之地,而且历经战乱摧残,经济凋零,不能持久作战。正是如此,刘表才在一个月的时间内以及吸引我们的注意力到了长沙一郡之时,他争取到足够的时间在武陵、零陵和衡阳三郡分兵把守险要,构筑防御工事。而且他搜集完所有的船只,却只留下一些小船以供我们渡江之用,他就是看准了这一点请我们冒险一试的方式,让我们渡过汉江进攻襄阳,他的江陵水军再顺江而下断我退路,以将渡江之军以消灭。这就是刘表一早就打算好的主意吧!”
听完陈智的话,我想到了苏飞跟我说:“张羡的叛变,刘表一早已经料定了,而张羡的叛变是他计划中的一步。联想到陈智刚才所说的,就和所发生的一切结合起来就合情合理了。可是我还是会不明白为什么明知是圈套却要去钻这个圈套呢?
我不解地目光直视着陈智刚要出声的时候,陈智抢先道:“主公,渡江是迅速解决战争的捷径,我们并且试上一试!我们可以将计就计来迷惑于刘表,再行渡江。先发出风声,言:‘我们已经知晓了刘表的计谋,而改行进攻衡阳郡,再取南郡的陆路直逼襄阳。’再命令韩成将军伪动于衡阳郡边界作抢渡资水佯攻[注一]益阳,以作迷惑敌人!而我们直指洞庭湖至汉江一带,看那里的江面如何方便渡江,而且船只是否足够,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渡江多少人马,这么都是得能现场仔细观察后方能作决定的!”
我注视着陈智,从他的脸上也看不出对于能否渡江有多大的把握,可能他这是在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吧。既然如此,我也不怕试上一试了!
我颔首赞成了陈智的意见,便以此前去实行了。
早有斥候将益阳被攻之事报予了刘表。刘表背着双手看着地图,喃喃自语:“难道范立真的识破了我们的计谋而改为强行衡阳等地了吗?”
“不!主公,范立他们现在实行的是我们预料中的另一种情况!他们明知自己的经济实力不济,绝不会蠢到强攻从而令战事被长久地拖下去的!范立在想将计就计,亲到大江之上视察地形,看看能否派出一支奇兵渡江以奇袭襄阳!而韩成率部进攻益阳只不过是佯攻而已!所以我们不必理会于韩成所部,只须把主要兵力布置于大江两边即可。天助我们的是禤正此人不在范立军中,他是长沙人,他一定熟悉这些情形,他把地形告诉范立,我们可就白忙活了,也说不定他也能知悉我们的计谋啊!哼哼,可是天要灭范立所以让他不在吧!”
在蒯良得意的时候,刘表却有所担忧问道:“那我的益阳是否会沧陷呢?”蒯越笑了笑,成竹在胸地回答:“益阳隔着资水,资水边上的船只尽皆被我军所搜刮一空,能带走的就带走,带不走的就全部烧掉!韩成纵有天大的本事没有渡江的船只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怎么攻得下益阳呢?”
刘表听后一喜,可是他皱了皱眉望着地图,又问:“那么范立会不会真的渡江呢?”蒯良分析道:“不外乎两种可能!一是范立想要冒一下险强行派部队登上我们留给他们的小船,而且他们四处搜索船只,或者是砍伐树木,拆除民众房屋中的木材来作船只,以供其能大量地渡过士兵。南郡和江夏两郡,江河湖泊纵横,要渡过大量的士兵必须要非常长的时间不可!不过范立不懂地形的话,强行渡江,这些渡江之兵不是被我进发的水军所消灭就是被已经布置好的军队将他们围歼!”
“不懂地形的话?冒险的话!那么第二种可能是不是江边的渔民透露出给范立抑或是范立不想冒险,而想来个稳当的进军方式?转攻零陵衡阳等地?”
蒯良哈哈大笑竖起大拇指拍了拍刘表的马屁:“主公真是睿智之主啊!主公所言的正是如此!”刘表得意起来了,他又问:“你说哪种可能性大呢?范立下一步会实行哪个呢?”
蒯良斩钉截铁地断定:“范立来到了汉江边的时候,他必定不敢进军,而改以按兵不动。因为范立去到江边见船只稀少,而且树林大量的被砍伐,他一定能想到些什么。还有,以他的声望说不定能从渔民的口中得知江河湖泊纵横的实情。”
刘表连连点头:“原来如此!”蒯良得意忘形地说:“主公,这一切都在我们的预料之中!范立来到大江边的时候就是他失败之时!我们的计谋是一环紧扣一环,所有的一切都细想到了,范立又怎么能不败呢?主公只须以少数兵马据守益阳困住韩成所部,韩成是范立引以为傲的得力战将,他所带的士兵一定不少,困住了他,那么我们的布置好想要攻取长沙的军队就可以出动了,长沙落入我手就切断了范立的退路,前有大江,后无退路,范立只能是束手就擒!而且范立境内又将会上演楚汉相争之时,彭越扰楚粮道的好戏了!哈哈!”
刘表还是有所担心,他说:“张羡那臭小子深得湘潭民心,他必定得到长沙百姓的帮助,我们攻不下长沙计划就会失败了!”
“呵哈哈!”蒯越不以为然,而蒯良也跟着笑了起来,刘表看着这两兄弟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蒯越自然不能让主公在旁干着急,便实话实说:“张羡对主公不忠,我们早已知晓,此人务必除掉。为此,我们早派人潜到他的身边取得了他的信任,暗中下药给张羡,想必张羡现在已经病入膏肓了,只须下重点药,那么他用不了多久就会病亡了!长沙没了张羡就是没了主心骨,不可能会为范立死守,以让范立有路可退的!”
“妙!妙不可言啊!”刘表猛拍着掌,他狂喜不已,他以手加额说:“感谢上苍将蒯氏兄弟赐予我!哼!范立一亡,我不但能保住我的荆襄之地还可以乘机据有交州。实在太好了!太好了!”
蒯良和蒯越相视一下,蒯越遥望远方说:“范立,你等着!我要为崴弟报仇雪恨!范立你这奸贼杀了崴弟无视我蒯家,若不报此仇,我们蒯家永远不用再活在这世间了!用你的死来证明我们荆州蒯家是永远得罪不起的!”蒯良也点了点头,说:“对!于公于私,范立这个最威胁到主公的强敌必须死!”
刘表也不失表示自己对属下的关心,他对着蒯良和蒯越说:“若捉到范立的话,我会让你们手刃仇人的!那时杀范立的场面要搞大点,以示谁敢得罪我的军师这就是下场!”刘表其实想这么做还有一种意思就是想要向别人宣布与自己为敌的下场有多凄惨。
蒯良和蒯越听到刘表的话后自然是对刘表感激涕零。而刘表他们三人也在为自己的计划周密而自鸣得意中。后来的事实也证明,范立的确一步又如一步的如刘表他们所料走下去,陷入了困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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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一]:衡阳郡益阳,今湖南省益阳市。
下章内容提要:范立钻进了刘表军的圈套之中,而刘表军攻占了长沙,进一步想要切断范立的退路。范立陷入了进退两难的境地,而韩成也被刘表军给死死的拖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