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算什么……”叶子皓不屑地嗤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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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看着正在铺纸准备写字的几个人,及时忍了后面的的声音,到底没有把难听的话说完。
叶青凰见状,便站起身往外走。
叶子皓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俩人回到东屋关上了门,叶青凰抱着叶子皓的腰,仰起脸笑看着他。
“还有谁能让你叹气?”
“先亲亲就告诉你。”叶子皓却眼底含笑,仿佛刚才不愉快的心情早已过去。
“少扯闲话,快说。”叶青凰却瞪起了脸,凶巴巴地看着他。
“旧话了,呵呵。”叶子皓呵笑一声,便牵了叶青凰去春凳上坐下,说了起来。
原来叶子玉出嫁当天,三叔叶重华总算是赶到了,等他们送嫁的人都走后,便找大伯说起奶奶的事。
叶重华对叶重义说:“当初你和娘闹脾气,娘伤了心就跟着我到县城小住,如今几月过去,你都不说去接她回家,打算拖到什么时候?”
叶重义当时气得举着拐杖要打叶重华,被叶重信拉住。
叶重信看着望恩负义的叶重华说:“老三,当初大哥供你上学可算是喂了狗了,瞧你都长成什么德性了。”
“当初娘是怎么跟大哥闹的,你也赶来了,心里没个数?竟然还有脸说是大哥闹脾气,你是看大哥身体刚好些吧?”
“若你真心相劝,几个月前就该劝该提了,现在大哥身体好转,债也还了,娘也住了几个月了,你再来把一切过错推到大哥身上?”
“你这般颠倒是非,平日书是怎么读的!”叶重信说得也是气大了,后来便指着叶重华质问起来。
叶重华也冷了脸色,梗着脖子说:“不管是大哥和娘闹,还是娘和大哥闹,关我何事?难道我还在中间帮谁了!”
“娘当时哭着要上吊,我怕她出事就把她带回县城去了,难道还是我的错了?你怪我作甚!”
“如今眼看着天冷下来,娘身子又不大好,难道你们还要让娘在县城过冬?”
“我媳妇儿又有了身子,可没功夫伺候婆婆,又不能让婆婆反过来伺候她,我如今来说,难道不在情理之中吗?”
叶重华一翻强词夺理,让叶重义红了眼,情绪很是激动,差点喘不上一口气。
陈叶氏跑来把叶重华也骂了一顿。
谁知叶重华却翻着白眼根本不理她,只嘀咕了一句。
“大姐还是先顾着你自己那寒酸的婆家日子吧,管娘家事儿算什么。”
当时就在叶家二房里,四兄姐弟就闹得不可开交,最后还是族长发了话。
当时族长也是来喝出嫁酒的,就见到他们闹了起来,当下也是动了怒。
族长让叶重华回去告诉他娘,回来后先到祠堂去。
把当初逼得儿子差点死掉的事,还有拿着大房公帐久不归家的事,都当着祖宗们的面一一对质说清楚。
叶重义还债、嫁女是把许多事解决了,但公帐还是公帐,不能因为叶重义另外有了钱,公帐就可以抹掉了。
也就是说,叶老太太当初手里攥着的每一文钱,依然在公帐上,回来就要算帐。
叶重华听了这才不敢再反驳,只说娘年纪大了,惦着家里心事重重,如今身子差了许多。
这话说得院子里许多村里人和族人都骂了起来,纷纷说叶老太太是活该。
而且根本没人信她是惦着家里。
要知道,这半年里,叶家大房嫁了两女,叶家二房娶媳妇、嫁女,桩桩件件都是大事,身为祖母,却一次都未出现。
这事早就已不是她儿女的不满了,孙子孙女也是一肚子怨言。
就连叶青霞,见这边在辩说奶奶的事,也只是冷眼旁观,并不多嘴。
她嫁到县城,虽然徐家接了三叔时也请了奶奶作客。
三叔带着儿子叶恩泽来了,三婶和奶奶并未出现。
看来他们还是清楚,女家长辈出现是不合礼仪的,而她回门是回的叶家村,之后只去了镇上向李氏示威。
回县城后,一时兴起就领了夫婿直奔叶子皓家中,吃了败仗之后,回家安抚徐家福都费了些功夫,自此不敢再乱作主张。
但徐家福说要去拜访三叔时,她却拒绝了。
对于自家夫婿之前提出的诸多疑惑,她就以此为缺口,讲了奶奶在家时的那些事儿,以及她爹病重的因由。
徐家福听了也是咋舌,自然打消了去拜访的念头。
且不说他对这件事是什么看法,就冲着岳家人的心情还有堂兄的态度,他也不会冒然介入。
何况他媳妇儿出嫁,身为祖母都未回家,他也替媳妇儿和大堂嫂抱不平。
而在这些事里,叶青霞自然不会突出叶青凰的赚钱本事,但也没敢颠倒黑白。
她又不是傻子,这种极易揭穿的谎言,说了只是自掘坟墓。
她说的是,她和叶青凰自小随娘学绣,绣花卖的钱都交了公帐。
公帐攥在奶奶手中,再加上每年卖粮,日子本不应差,但奶奶总喊帐上没钱,日子不好过,爹积欠的旧债总也还不清。
叶青凰刚好在镇上绣庄得了一笔订单,赚了五两银子,奶奶一把拿了,一个子儿都不肯给爹拿去还债。
就为了这事儿,气得爹吐血昏迷,奶奶不但不懊悔,还带走了他们大房里所有的钱,跟着三叔到了县城,几个月来对家中不闻不问,根本不管他们一房几人的死活。
自然,她当天就跑去外婆家,隐瞒真相住下来专心绣花赚钱,她赚的钱都自己攥在手中一个子儿都不拿出来的事。
她是只字不提的。
徐家福也没多想,毕竟他对叶家的事并不了解。
所以今天见叶重华竟然当众提起叶老太太思家难回的事,他作为旁观者都想冷笑一声。
只是碍于身份,他连看客都不敢多当,就拉着叶青凰去村子里走走,避开了这场冲突。
院子里热闹的时候,叶张氏正忙着在屋里哭,哭她女儿嫁了、家也冷清了,知道外面吵的什么后,只是冷笑,并不出来掺和。
若是以往,她肯定会跑出来帮大伯家说话的,但如今,她乐得隔岸观火,瞧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