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刻薄
她拿了叶子皓挑中的两匹布又拿了些缝衣针线。顶 点 X 23 U S
叶子皓连忙道:“不用买这么多,裁两块就好了。”
“谁说一定会给你呀,这是我感谢二叔和二婶娘一直以来的照顾,送给他们的!”
叶青凰红了脸,瞪着叶子皓强调。
“好吧,那我的感谢呢?我可先说好了,我那两身是要让你做的。”叶子皓忍笑开口。
“等我绣完林娘子要的那两幅,就开始做衣裳,顺便歇歇。”
这次叶青凰没有反驳,小声说道。
叶青凰挑的两匹布是好料子,掌柜打了折扣还要五吊钱。
加上之前挑的两块布、两斤布头和针线,一共是六吊又五文。
叶子皓也付了那匹粉色布料是两吊钱,就让老板把五文当零头再抹了,还要了一块粗麻包袱装散布料。
叶青凰以为叶子皓是给妹妹带的布,也没多问。
将她买的两匹一看就是给叶子皓定制的布料塞给叶子皓,她挽着包袱喊了弟弟出门。
卖绣品赚了九百六十文钱,转身买纸笔花了一百文,现在买布又用完六吊钱,之前吃馄饨是三十文。
现在手里还有两百三十文钱。
拿了太多东西,他们决定去买肉和花生就回家。
精肉和五花肉都是二十文钱一斤、筒大骨是十文钱一斤、猪下水一整副是十五文钱。
叶青凰算了算钱,买了两斤多五花肉、两根筒大骨、一整副猪下水,一共花了八十文钱。
卖肉的屠夫大叔将筒大骨剁了几刀,方便他们回家炖出骨髓入味。
屠夫婆娘拿了一只做工粗糙但是好用的竹篮出来给他们装了肉,算了一文钱的价。
叶青喜连忙伸手接过篮子提着。
他的背上背着装纸笔的两只包袱,手中再提一只连篮子怕有六斤多重的东西还是可以的。
付好钱,他们一路往西边镇口走,经过南货铺子又买了五斤生花生。
这才去镇口等驴车。
买了这么多东西走路回去很辛苦的,可不如来的时候轻便。
而且早点回去,可以做一顿好吃的,早早吃了饭,她也能早点开始绷绣面。
这时候驴车还没满客,他们等了一阵,总算凑齐了八个人,王野大叔便朝镇里吆喝起来。
“还有两个位置!要坐快来!不来就走喽!”
叶青凰看着同车几个妇人有隔壁村的,也有他们叶家村的,对方正在低声聊天,眼睛却不时朝叶子皓看过来。
刚才他们都和那几个婶子大娘行礼打过招呼了,对方现在嘀嘀咕咕,一看就是在谈论叶子皓亲事。
叶青凰抿着嘴不说话。
叶子皓则神态自若地和叶青喜在低声说话。
教他将先生教的千家诗用小毫笔小楷体抄写到纸上,按书册大小裁纸。
时间长了就能自己累积一本书,还增强了记忆,留作纪念。
不久又来了一对赶集的婆媳,也是叶家村的。
“坐好啦,要走喽!”
王野大叔收了车钱,吆喝一声,就赶着驴车出发了。
春风里黄昏天,乡道上驴车得得奔跑着,驴车上妇人叽叽喳喳说笑不停。
突然,最后赶到的那个婆子笑看着叶青凰手中的包袱开口了。
“凰丫头,你奶奶把你赚的钱都拿到县城去了,你咋个还有闲钱买这么多东西呢?不会是瞒着你奶奶藏了私房钱吧?”
“娘你说啥呢,这么多肉、布料子,一看就要几吊钱呢,叶家奶奶多精明的人啊,凰丫头藏不住的吧。”婆子的媳妇连忙开口。
这一唱一和十分默契。
但她们只盯着叶青凰和叶青喜带着的东西,不敢去问叶子皓横放在膝上的三匹布料值多少钱。
“陈大娘、陈婶子,你们也知道那天的事,我家里其实是一文钱都没有的。”
叶青凰笑了笑,淡然开口。
“这几天我赶着绣了几副小帕子,卖了几十文钱,林娘子说我绣工好,给了五百文订金让我接着绣大件,还赊了绣面给我呢。”
“我想着绣出一幅就有五两银子,我爹又病着,就买了点肉和骨头回去改善一下伙食。”
“再买了块布给青喜做衣裳,他读书呢,也不能穿太寒碜了。”
“还有一些布头,回去看能不能给小妹做块新衫,天暖和起来了,她个头又长了,去年旧的穿着有点小。”
听她这么一解释,一车妇人都同情地看着她。
附近村子跟叶家村也是有走动的,大家都知道叶青凰是叶家养女。
刚才等客满时,几个女人在那儿嘀咕就将叶家前几天的事说了,因此对叶青凰这翻话并不难懂。
开口的那婆媳有些尴尬,是她们想多了嘛。
“凰丫头是个懂事的,比霞丫头强多了。”陈婆子讪笑着开口给自己找台阶。
“可不是,家里发生了那么大的事,霞丫头竟然自己跑去外婆家了。”陈婶子连忙附和。
“姐姐也很辛苦,外婆家早就来信儿想让我们几个去走动,只是家里一直走不开,姐姐是代我们几个去外婆家尽孝道。”
叶青凰立刻开口,为叶青霞找了个好看点的借口。
别人怎么说叶青霞的坏话都不关她的事,可不能当着她的面说。
这不是将她推到在外人面前说姐姐坏话的风口浪尖上吗。
闲话传着传着就成了谣言,谣言传多了就会变成事实。
不明真相的人是不是同情她且不说,她在外说姐姐坏话这件事,肯定得坐实了。
这后果,可是她担不起的。
“等忙过这阵子,我们几个也会去看看外婆。”
叶青凰又补了一句,一定要将这件事粉饰成尽孝。
“说得是,你娘去得早,听说外婆身子也不爽利,不然也该常走动往来的。”
陈婆子笑了笑附和。
只是这话怎么听都让人冒火。
叶青凰抿了抿唇才没有冲动开口。
叶子皓也沉了脸色,心想这婆子就是刻薄。
不会说话就闭嘴呗,又没人非要你说,尽是不中听的。
“子皓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大概是叶子皓脸色太明显,陈婶子很快注意到了,诧异地看着他。
“我在背书,就是太吵了。”叶子皓顺口呛了一句,十分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