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艳的酒器
“如果最终不能解蛊我感觉他撑不下去……他一定……撑不下去……”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又已是抽噎成一团。哭了没一会强行收泪拿袖子将脸揩得干干净净抬头对一直默默站在身前的蝠影一笑:“我看起来还好吧?”
蝠影点头:“还好。”
“我得出去了他要等急了。”说罢爬了起来抱着酒坛子急急向外走去。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什么顿住脚步回头对蝠影道:“刚才说的话替我保密。我不愿再给他一丝一毫的压力。”
蝠影点了点头。
她这才转身离开。
在她推开酒仓门之前的一刹那一个白袍的身影自门边轻盈无声的远掠而去。
唐果抱着酒返回时洛羽痕还是懒懒的倚坐在原处敞开得大大的领口处露出一片玉色肌肤万缕青丝松松的拢住水般流泄在身后一直垂到地上。那媚色横生的容颜愈夜愈妖娆美丽而炫目。
他眼角的翩然蓝蝶映入她的眼中心微微的疼痛。
她曾问过他为什么要在脸上纹一只蝴蝶他回答说:是希望有一天能够破茧而飞。
这只蓝蝶寄托了他获得自由的渴望。
见她回来伸手接过酒坛将盖子启开深深嗅了一下轻抿一口笑道:“好酒。果儿也来尝尝。”
“好啊好啊。”她也被酒香吸引贪馋的凑了过去。
他却将酒坛从她的嘴边移开送到自己的唇边颈子微扬让琼浆玉液倾进自己口中。
她不乐意了:“咦?该我喝了……”
他放下酒坛抿嘴不语忽然伸手扶住她的脑后脸一低覆住她的唇将含在口中的酒渡入她的口中。
唔……好香艳的酒器……
她贪贪的将他嘴巴里的酒喝了个精光还意犹未尽的用舌尖搜罗残留在他口腔中的醇香有酒液从他的唇角溢出直滑落进领口。她就像个最贪杯的酒鬼追随着那一缕细细的酒液一直吸吮到他的胸口。
他喘息着用力扯开了衣襟摸索过酒坛将整坛的酒都倾倒在身上浓烈的液体将肌肤刺激得微微红散着馥郁的醇香。
“这道下酒菜果儿可还满意?”
“够……丰盛!”
最深绵的锲合最紧密的相贴。仿佛这样就能将彼此刻印进生命里永不失去。
……
航行十几日后的一天深夜寒非离观星象看海图测罗盘又拿望远镜瞭望一阵对铁钩船长下了向南偏转航向的命令。
铁钩船长握着船舵的手却牢牢把着没有动。不解的问:“肖公子往南就偏离航线了。”
“照我说的做。”寒非离面无表情。
铁钩船长急了:“肖公子这趟航线我跑船跑了十多趟了绝不会搞错往前直行就对了!”
寒非离神色凛冽斜睨向船长的目光锋利到伤人。
铁钩心中一颤不敢再坚持按他的指示转了舵。一边操纵中心中满是疑惑。目光偶然扫过海图突然如遭到雷击一般睁大了眼睛浑身僵住。
愣了一会猛的撒开船舵向一侧奔逃而去。
寒非离见船舵松开有失控的危险急忙探手握住。
铁钩一面跑嘴里一面惊恐的大叫着:“隐雾渊!你们是要去隐……”
一句话尚未喊完只觉眼前黑影一晃紧接着背上一麻顿时口舌僵硬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同时颈上冰凉一弯弧形钢刀贴合的逼在他的颈子上登时一动不敢动了。只睁着一对恐惧的眼睛盯着点住他的人——那只常在船上飘来飘去鬼一样的家伙。
“小声。”蝠影袖中露出圆月弯刀卡在铁钩的脖子上斗篷帽子底下飘出阴森森的警告。“不许声张免得吓到水手。否则就削下你的脑袋。可做得到?”
铁钩面色惨白冷汗滴滴勉强点了点头。
蝠影收起弯刀却没有解他的哑穴。用下巴指了指船舵示意他回去掌舵。铁钩迈着虚软的脚步回到舵边哆嗦着手从寒非离手中接过船舵两只眼睛惊恐的望着前方黑暗的海面。
洛羽痕与唐果这时也过来了。他们方才察觉到了船身方向的转变料到是到了跟铁钩船长摊牌的时候。
铁钩船长忽然将脸转向寒非离和蝠影用一只手指着嘴巴做“我要说话”状。
寒非离道:“你可能保证不会声张?”
铁钩用力点头。寒非离这才示意蝠影给他解穴。
解穴后他如释重负的深呼吸了几次才颤着嗓音开口:“几位爷那个地方是海上的禁地是大海通往地狱的门口有海鬼守着的。听小的一句劝去不得去不得啊。”
寒非离冷冷道:“休要多嘴。”
铁钩船长快要哭了:“爷……不是小的想多嘴。小的十几年前跑船的时候曾经因为暴风雨迷失了方向误驶入了那一带海域那一次真的是九死一生啊。有幸捡了一条命回来才得以活到今天小的实在是不想再去到那鬼地方了。那一次船上十几个人只有我活了下来其他人全死了。一个一个的全都死了……”声音里是深深的恐惧。
寒非离凉凉微笑:“你的那次经历我早就知道。你是我唯一能找到的去过那里又活着回来的人所以我才会找上你让你带路。”
“……”铁钩船长这才明白是被算计了他就说嘛这位爷出的酬金是往常跑一趟船的几倍原本还开心说碰上了个不识行情的主儿却忘记了天上不会掉馅饼的。
寒非离又用抚慰的语气道:“此次出海若是你回不去你的家属会得到丰厚的抚恤银两。”
这一抚慰险些抚慰得铁钩船长背过气去顿时老泪纵横。哽咽道:“爷咱不想要银子咱想要命。”
“嚓”。
水色寒光掠过弯刀掠过他的鼻尖蝠影寒寒的语调飘来:“再啰嗦剁下你的一只手。”
铁钩战战兢兢住了口同时幽怨的瞅了一眼唐果。都怪这个丫头临出海时给他起了这么个不吉利的名字。他早该意识到那是不祥之兆啊不祥之兆。
一直站在一边观望的唐果见气氛紧张于是决定扮红脸上前打圆场。“鬼魂兄别那么凶嘛。”很和蔼的拍了拍铁钩的肩膀“铁钩船长表怕表怕哈。那地方你都到过一次了不是活着回去了吗?活着回去一次说不定就能活着回去两次放轻松别担心。”
铁钩的脸色更难看了。显然她的安慰没有抵达他的心坎儿。
寒非离道:“你放心我们不会要你带路到隐雾渊的近处。只是听说那片海域遍布暗礁而从那片暗礁中生还的世上仅你一人。那次的经历既然如此刻骨铭心对于暗礁的分布应该是还记得吧?你只需带我们穿过暗礁区若是愿意离船船上有救生的小船你可以乘小船离开。朝这个方向再行驶两天大概就抵达那片海域了吧。”
铁钩沉默不语脸上的神情介乎迷茫与恐惧之间兀自浑身微微颤抖。
为防他逃跑寒非离安排了两名士兵看守着他。
然而第二天那两名看守的士兵被他打晕在地他还是跑了。
现他逃跑时他不过是划着救生的小船逃出几百米仓皇的背影像在逃离地狱。
寒非离、洛羽痕、唐果站在船舷处目送着小船。
唐果道:“不用追他回来吗?”
寒非离道:“不必了”手中抖开一张旧羊皮“他留了这幅海图在舱中上面密密的标明了暗礁的位置想到就是他的那次历险过程中一路探索、一路描绘下的。一定是那次经历让他心有余悸出海时也把这张图带在了身上以防再次误入那片海域。有这幅海图也不用强扯上他了。”
唐果点头只祝福那叶可怜的小舟能顺利到达遥远的6地。无意中忽然瞥见寒非离手中的羊皮海图的背面有字急忙伸手扯住将羊皮翻了过来。
三人定睛看去只见羊皮背面有墨书的四个大字字迹半干显然是铁钩船长临走时写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