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七章 蓝佑的苦衷
“沈青萍活着的时候,你没有对她好过哪怕一天。”蓝佑笑笑,“现在她死了,你又来装好人。蓝北俊,我真的觉得你很可笑。”
蓝北俊又惊又怒:“你!”
“其实不止是沈青萍,还有孙瑜。”蓝佑没理会蓝北俊的脸色,继续说道,“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孙瑜已经失踪很久了吧。我前阵子看到齐舍的认罪书,说她是被他手下的人杀掉了。蓝北俊,我想问你。在孙瑜死掉的这段时间里,你对孙瑜有过一丝一毫的怀念吗?她失踪了,你想过要去找她吗?”
蓝北俊脸色难看:“你怎么知道我没去……”
“因为我清楚你的为人。”蓝佑顿了顿,脸色除了怜悯就是嘲讽,“蓝北俊,你的为人,让我瞧不起。”
说罢,蓝佑直接转身离开。
蓝北俊一个人站在原地,表情无比精彩。
他很想追上蓝佑痛骂一通,可是,他却没有办法这样做。
他心虚了。
蓝佑刚刚的指控,让他有种被人脱光了衣服、扔到大庭广众之下展览的错觉。
想想刚才的一切,蓝北俊咬牙切齿。
该死的,通通该死!
蓝佑不过是他女儿的替代品而已,居然也敢这么跟他说话。
就算沈青萍死了又怎么样,就算孙瑜也死了,那又如何。这些都是他蓝家的家事,关蓝佑那个野女人什么事!
偏偏,他还拿那个野女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蓝北俊气急败坏地转头,就要离开医院。
一个不注意,砰地一声,蓝北俊直接跟背后的人撞上了。
“哎哟!”蓝北俊的鼻子撞上对方的脸,鼻梁骨几乎折断。他疼得眼冒金星,指着对方就骂,“你是不是没长眼。这医院的走廊这么宽,你怎么走着走着就要往我身上撞……”
对面是个身穿黑色西装的男人,看上去很不起眼。
面对蓝北俊的詈骂,对方波澜不惊地低头,看了看手上的册子之后,抬起头问:“蓝北俊?”
蓝北俊一怔,脸色有些阴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我是怎么知道的,与你无关。”对方笑了笑,收起小册子,“你刚才,似乎在蓝佑手上吃了不小的亏啊。”
“你……哼。”
蓝北俊沉着脸冷哼一声。
他沉浸在气恼里,甚至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
那个黑衣男人,是怎么知道蓝佑的名字的?
“作为义父,被义女这样教训,的确很不合情理。”男人顿了顿,微笑地问蓝北俊,“你想不想教训蓝佑一下?”
蓝北俊毫不迟疑地点头:“我当然想!”
他就连做梦,都想狠狠教训蓝佑一顿。
可是……
转念想了想,蓝北俊又有些拿不准:“你真能教训蓝佑?”
黑衣男人微笑,反问:“为什么不?”
“那个野女人,可是乔天擎心尖尖上的宝贝。”蓝北俊皱眉,“你难道还能拧过乔天擎吗?”
男人仍然微笑:“不试试,怎么知道。”
话里似乎隐含玄机。
蓝北俊微微一怔,抬起头,认认真真地打量着男人的脸。
男人冲他微笑,表情高深莫测。
……
另一边,蓝佑不想再看见蓝北俊,索性来到医院门口。
过不多时,就有乔家的司机开车来接她回家。
回到家里,蓝佑坐在沙发上。想想今天发生的一切,有些懊恼地捂住了脸。
阿罗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怪异。她很想解决这件事,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办法……
说到底,是她的本事不够厉害。
如果她真的对异能有足够的了解,阿罗也不至于这样了。
看见阿罗的模样,她就像看见了从前的自己。想要伸手帮助,却没有办法。
蓝佑正在苦恼,保姆阿云忽然无声无息地走了过来。
阿云在蓝佑面前停下,顿了顿,笑意盈盈地冲蓝佑点了点头:“夫人,您回来了。”
模样无比自然,仿佛蓝佑根本没有趁着她煮馄饨的空档,私自逃走一样。
“阿云?”蓝佑一愣。想起刚才的事情,有点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离开的。只是在你去煮馄饨的时候,我接到了一个电话……”
“夫人,您不用解释。”阿云笑笑,阻止蓝佑把话说下去,“您的苦衷,阿云都能理解。”
“哦……是吗。”
蓝佑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
阿云的话,越发让她觉得愧疚了。
“那夫人,您要吃点什么吗?”阿云很自然地问,“您在外头待着的时候,一定还没吃东西吧。要不要阿云去给您煮碗汤喝?”
汤?
蓝佑摸了摸肚子,后知后觉地感觉到,自己确实是饿了。
她舔了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地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不麻烦,一点也不麻烦。”
阿云笑笑,转头离开了。
蓝佑莫名松了一口气。
大概二十分钟之后,阿云端了一碗汤回来,小心翼翼地放在蓝佑面前:“夫人,请用。”
“谢谢。”
蓝佑道了谢,拿起勺子喝了几口。
这碗汤味道清鲜,阿云的手艺确实很不错。
只是,蓝佑的胃口不大。大概喝了几口汤之后,便把碗筷推到了一边:“我吃饱了。”
“您这就吃饱了?”阿云看看碗里剩下的汤,有些惊讶,“夫人,您再吃一点吧。”
“不用了。”
蓝佑摇摇头,拒绝了。
怀孕初期,孕妇的胃口是不稳定的。
既然她现在的确胃口不开,那么,她也不想太为难自己。
阿云显得很为难,不死心地想要劝蓝佑:“可是,您……”
蓝佑没理会阿云,冲阿云笑了笑,转身回到了卧室。
也不知道为什么,来到卧室之后,蓝佑的眼皮一下子开始打架。
她揉揉眼睛,刚一坐到床边,几乎是立刻就睡着了。
……
迷蒙之间,身边似乎有人声响起。
“她睡着了吗?”是个男人的声音,很陌生。
“先生,她已经睡着了。”回答的人是阿云,语气听起来无比恭敬,“只是先生,她没有把我准备的汤全部喝下去。所以,现在她到底睡得有多深、还有她什么时候会醒,我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