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她是主动的
乔天擎表情冷淡:“我不喜欢。”
“……”
沈青萍瞬间愣住。
良久,她回过神,表情有些苦涩:“可是,天擎,我还以为你很喜欢这首歌的。为了你,我在医院里的时候,一直都在练这首歌。我本来打算把这首歌送给你的……”
乔天擎没有说话,还是冷冷地看着她,眼里没有一点情绪波动。
沈青萍说起话来,还算是有逻辑,不像是被人操控着的。
“沈青萍。”
沉默片刻,乔天擎冷声开口。
沈青萍一愣:“……”
“你是清醒的。”乔天擎语气冷漠,完全就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你是主动配合齐舍,让他逃出去的。”
“我……”
沈青萍语塞。
她知道乔天擎对齐舍的厌恶,也想要辩解几句,却茫然地不知道该说什么。
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对方静默。
沉默良久,乔天擎终于沉声开口:“沈青萍。”
沈青萍垂下视线,长长的睫毛颤抖了下,有点不敢听乔天擎接下来的话。
只是,哪怕她再怎么不想听,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乔天擎还是把话说了下去。
他沉声说:“我对你很失望。”
失望。
他怎么可以这样评价她。他知不知道,光是要活下来,她就已经拼尽全力了啊。
沈青萍控制不住地抽噎一下,还是哭了:“天擎,你居然对我失望?那我又该对谁失望?我本来待在你身边,是你的妻子,我被那么多人羡慕嫉妒,一切都好端端的!可就因为一场意外,我失去了这一切。你不觉得,这件事对我也很不公平吗?”
“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公平可言。”乔天擎眼神动了动,忽然想起蓝佑,语气也重了几分,“沈青萍,你的身体情况摆在这里,有些话我不想提起。可是你要知道,当初你遇见这些事情的契机是什么。”
契机是什么?
契机就是,她当初不甘婚姻寂寞,私自去见了黎初白一面。结果她傻乎乎地中了旁人的圈套,和黎初白一夜风流。也是从那天起,她失去了所有所有的一切!
是了,黎初白。她怎么忘了,她和黎初白之间发生过的事情呢。
沈青萍绝望地哽咽一下,眼里的疯狂渐渐扩大:“天擎,你是不是觉得我脏了?”
乔天擎明显一愣:“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我……”沈青萍觉得,这个话题难以启齿。她扭过头,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地问他,“我当初和黎初白,发生过的那件事情……你一定,是很在意的吧?”
那件事,是指哪件事?
乔天擎皱着眉头想了半天,终于明白了沈青萍的意思:“你是说,你们上床的事情?”
被他这样毫不留情、没有一点矫饰地提起这件事,沈青萍的脸色更苍白了,眼白的部分也变得更红。
乔天擎淡淡说:“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从来都没有在意过那件事。”
“我不信。”沈青萍哽咽片刻,剧烈摇头,“你要是真的不在意那件事,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她已经疯魔了。
即使身处异能暴走状态,沈青萍还是心心念念地想着这件事。即使他解释了,恐怕她也是听不进去的。
乔天擎索性不说话了,只是静静看着沈青萍,眼神微带怜悯。
这样的眼光,让沈青萍更加无法承受。
“不,不许这样看着我。”她抱着头弯下腰,整个身体都开始剧烈地摇摇欲坠,“我不许你这样对我……啊……”
沈青萍痛苦地嘶嚎起来。过了片刻,她整个人瘫软下去,倒在地上一动不动,像是死了。
至此,这场异能暴走终于结束。
沈青萍加诸其他人身上的催眠状态,也终于随着她的昏睡,而被一起撤销了。
大半个医院的人在门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脸色疑惑,不明白刚刚发生了什么。
侦探一清醒过来,几乎是立刻就冲进了乔天擎的病房,语气很急:“乔爷,您没事吧?”
乔天擎揉了揉眉心,脸色疲惫:“我没事。”
“呼……您没事就好。”侦探大大松了口气,转念想想,又觉得奇怪,“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乔天擎垂眸,脸色冷淡,没有回答。
刚才,齐舍一定是趁乱逃走了。他刻意催发了沈青萍的异能,等的不就是这一刻吗?
可恨,他没有提早提防到这一点。
果然过了片刻,门外传来喧哗声。
“齐舍不见了!”
“乔爷,齐舍没了!我们该死!”
“乔爷……”
一声声凌乱的呼喝,让侦探白了脸色。
他看向乔天擎,不安地问:“乔爷,他们说,齐舍不见了?”
“嗯。”乔天擎脸色冷漠,语气平静得不起波澜,“这件事,我已经知道了。你调遣一部分人去追查齐舍,另外的人去搜查齐舍用过的东西、去过的地方。通知医院的工作人员,让他们调查齐舍给沈青萍用过的药物。最好能看出他用药的成分。”
听见乔天擎提起沈青萍这三个字,侦探才后知后觉地注意到地板上沈青萍的存在。
沈青萍脸色苍白地晕倒在地,黑发覆盖了大半张脸,像一朵大丽花一样在地上铺展开来。她看上去颓靡得要命,没有一丝活气。
怎么会这样。
看清沈青萍的模样,侦探顿时更头疼了。他揉了揉太阳穴,连忙叫门外的几个保镖进来,把沈青萍搬回自己的病房。
处理这些事情,又花了好一阵功夫。
乔天擎坐在病床上,脸上没什么表情地想着刚刚的一切。
沈青萍的最后一个问题,他没有回答。
是不想回答,也是不能回答。
他对沈青萍的态度变化,的确不是因为她和黎初白做过的事情。当初侦探告知他,沈青萍和黎初白做过那种苟且的勾当之后,他也曾经震怒过。然而愤怒只维持了一瞬间,接着,就变成了淡淡的担忧……
单纯为沈青萍的安危而担忧。
和这种担忧比起来,他先前的愤怒简直不值一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