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从小到大,你都是女的!?

  安乐侯府满门被灭,谢听白也随之丢了世子的身份,已经彻彻底底成了秦王府的二公子,从此往后,可以毫无顾虑地展现自己的风采,实现自己的抱负。

  但谢听白拒绝了,叶云翎的书房内此刻只有他们二人,准确地说是三个人,因为慕止修正百无聊赖地趴在屏风后面供人小憩的床上。

  谢听白收起了所有的伪装,认真地看着谢听白,一双桃花眼这次没有了笑意,里面即使倔强和执着,眼底隐隐还有些放弃某种东西的决绝。

  叶云翎在这场较量上败下阵来:“小白,你确定你要继续这样纨绔下去吗?你要知道,只要你想,秦王府没什么可怕的,你已经为候府舍了几十年的大好年华,我希望你后面的日子能为自己而过,追求你一直以来的目标。”

  说着,叶云翎拍了拍谢听白的肩膀:“小白,路你自己闯,后盾一直在。”

  谢听白笑了,笑得没心没肺,随意就坐在可桌子上,拿起一根毛笔摆弄着:“好了哥,你不用再说了,我都明白,但我觉得我现在这样挺好,管他别人对我什么评价,我但求于心无愧。”

  说完,谢听白跳下来拍了拍手:“更何况,反正我的名声早就坏透了,顶着这个浪荡公子的名声我还好办事呢。”说要就挥了挥手出去了。

  慕止修这才从后面走出来,叶云翎长叹一口气,愁眉不展地坐在桌子前面,盯着谢听白方才摆弄过的毛笔发呆。

  慕止修摇摇头,站在叶云翎身旁,揽住她的肩膀:“阿翎,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可以照顾他的人生,但不能规划他的人生。”

  叶云翎坐着刚好抱住慕止修的腰,把头靠在他的腰侧:“修,道理我都懂,我就是不忍心小白每次随我入宫,都被那群尸位素餐的人另眼相待。”

  慕止修知道叶云翎想说的很多,只是温柔地看着她的头顶,叶云翎眼神迷茫,陷入回忆,良久又道:“小白不是没读过帝王之学,文韬武略,他不输于任何人,若是出生在平常家,小白早就光耀门楣,堂堂正正为官为民,大展鸿鹄之志了。”

  叶云翎心里藏着很多话,从未向人倾诉过,趁着此次一会儿回忆一会儿陈述,慕止修揽着叶云翎的手臂紧了紧,他一直知道,叶云翎一个女子,要独自撑起诺大的秦王府有多困难,但他没想到,她不怎么宽厚的肩膀,竟承受着如此多的担子。

  叶云翎察觉到了慕止修的动作,轻声安抚道:“修,所幸我现在有你。”说着抱着慕止修腰的手臂也紧了紧,慕止修沉默片刻,松开叶云翎,蹲下身,仰视着叶云翎,细心地擦去叶云翎已经干了的泪痕:“阿翎,你不是一个人,以后的一切,让我陪你承担,好吗?”

  叶云翎眉眼含笑,点点头,轻巧地低头在慕止修唇上印上一吻,如蜻蜓点水,转瞬即逝,慕止修被叶云翎突如其来的主动怔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

  ,叶云翎便已经逃之夭夭了。

  慕止修摸着自己的唇,这好像还是叶云翎第一次当着自己的面这么主动,而不是偷偷摸摸地诉衷肠,想着想着,慕止修就这么蹲在原地傻呵呵地乐着。

  就这样平平淡淡过了几日,一天早晨,慕止修突然兴奋异常,拉着叶云翎道:“阿翎,你知道吗?师父回信了,今晚他就到京城,城郊有处宅子空着,我随师父布置布置,三日后我们就在那儿请师父认证成婚。”

  叶云翎想也不想拒绝道:“我不。”慕止修再接再厉:“阿翎,我上无父女,仅有师父一人,你与我一般,为何不呢?”

  叶云翎还是拒绝:“不,我不愿。”慕止修这下慌了,连忙拉住叶云翎,焦急道:“阿翎,你不愿与我成婚!?”

  叶云翎也着急了,摇着头:“不是,哎呀!”叶云翎气的直跺脚,“你个呆子!”叶云翎说完,脸红着跑到一旁,慕止修还是一脸迷茫。

  叶云翎气急败坏地又几步走到他面前:“结婚这种事一辈子就一次,怎么能这么草率!”说着委屈地低下头:“我不是爱慕虚荣,而是唔”

  还没出口的话被慕止修的唇堵在了喉咙里,慕止修终于听到叶云翎的许诺了,这句话他会记一辈子,他家的阿翎和他说这辈子只结一次婚,那就说明阿翎这辈子都不会离开他。

  若叶云翎知道慕止修的想法,一定会吐槽他的脑回路。不过叶云翎显然没那个心思猜他的想法,因为在那一刻她的身体突然紧绷,本能地想要反抗,只是慕止修的气息一如既往地让她心安,这才渐渐放松了下来,尝试着回应和享受这一刻的放肆。

  一直以来叶云翎都觉得这份爱很虚幻,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从第一次那样戏剧性的脸面,再到那场灯会的并肩作战,在之后自己又伤在他的剑下,尤其是生死之后的三日情侣,这一切都那么难以置信。

  尤其是慕止修突然说要结婚,她虽不反对,却总觉得心里没底,但现在好像突然踏实了。因为他真真切切感受到,慕止修在乎自己,会喜己所喜,忧己所忧。

  二人紧紧相拥,但叶云翎还是在纠结婚礼的事情,一场难忘而盛大的婚礼是每一个女孩子都想要的,她也不例外。

  “修,待天下安定”叶云翎话还没说完,就被慕止修磁性而坚定的声音掩盖:“我们解甲归田,到时春风十里,红霞西布,你青丝绾就,我再娶你回家。”

  叶云翎整个人都挂在慕止修的身上,自从慕止修来了王府,叶云翎就退了这个院子的所有下人,所以便不怕被人发现她女扮男装的事实了。

  不过秦王有断袖之癖却是已经传的沸沸扬扬,让多少达官贵族不齿,又让多少妙龄女子芳心碎裂,更是让不少富家公子扬眉吐气,抱得美人归家。

  叶云翎才不管别人说什么,也懒得管,和慕

  止修又腻歪了一下午,慕止修才依依不舍地前往城郊找师父,而叶云翎处理了一会儿无心阁事务,便上床歇了。

  大床上叶云翎谁在里面,中间是一个长长的枕头,代表着楚河汉街,叶云翎翻来覆去,难以入眠,看着这样的布置,傻傻地笑着,夜越深,叶云翎越是了无睡意,便起身披了件单衣随意走动。

  不觉走到了祠堂,叶云翎站住了脚步,跪在蒲团上上了香,随后靠着柱子坐在一旁:“父王,母妃,翎儿要结婚了,就是上次和你们说过的慕止修,他对我很好,也救过我的命。”

  叶云翎眼眶中隐隐有泪光闪烁:“爹,娘,女儿不孝,不能手刃仇人,替你们报仇。每每午夜梦回,我都会猛然惊醒,那时我真想砍了他慰籍你们的在天之灵,但我明白,我不能。死了他是小事,但江山易主,必定动荡难安,百姓何辜,要遭此劫难。”

  晶莹地泪珠顺着脸颊滑落,挂在下巴没有掉落,叶云翎胡乱擦了擦泪珠,深吸一口气站起身,继续说道:“爹,娘,你们会祝福我的对不对,等改日,女儿就带他来拜见你们。”

  说完,叶云翎抖了抖衣服,整理了仪容,对着那块无字排位行了跪拜之礼,又对着列祖列宗恭恭敬敬一礼,这才转身走出祠堂。

  一处祠堂,就看见谢听白正站在门口,一脸不可置信,呆呆地看着叶云翎,看样子,他听到了叶云翎所有的话。

  叶云翎一低头又看见谢听白手里拿着的玉佩,正是先秦王生前的那块,也是叶云翎一直以为丢失在最后那一战的那一块。

  叶云翎一把拿过,紧张问道:“小白,这是哪儿来的?为什么会在你手里!?”

  谢听白那有心思回答她的问题,双目通红,指着先秦王和秦王妃的排位,低吼道:“你告诉我,叶伯伯和叶伯母是怎么死的?你知道凶手,你知道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报仇!”

  叶云翎知道谢听白现在情绪激动,什么都听不进去,便也不开口说话,只是一手拿着玉佩,一手拉着谢听白回了书房。

  一路上谢听白也冷静了许多,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坐在凳子上,一言不发。

  叶云翎再次问起了这玉佩的来历,谢听白的声音没有丝毫起伏地答道:“这是我爹让我交给你的,叶伯伯在出征前就留给他了,并说他死后就把玉佩交给你,那时你刚回京他就想给你,后来看你太过伤心,就没忍心。加上这些年我爹做事一直谨小慎微,生怕出差错,便把玉佩的事忘在了脑后,这次金蝉脱壳,我爹才突然记起。”

  空气再次安静,二人又一次沉默,又同时开口:“你”叶云翎见谢听白也要说话,便闭了嘴听他说。

  谢听白试探道:“你从小到大,都是女儿身?”叶云翎头顶三道黑线,这孩子问题怎么也问的这么吓人,搞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手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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