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你口中的修到底是何人?
果然就见从后面又来了几匹快马拉着的一队粮草,一共不过五个小兵,齐齐行礼道:“属下等幸不辱使命。”
谢听白一扬手:“走,回营用这堆破布烤肉吃。”说着伸了个懒腰:“真是困了还有人送人枕头啊。”
将士们现在就是再愚钝,也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了,什么山贼,根本就是这个红衣服的小将军从连沧手里抢回来的。又一听有肉吃,纷纷欢呼着。
叶云翎朝着慕止修抱了抱拳:“多谢慕帅指点,小孩子胡闹,慕帅莫怪。”
说完策马回营,鸣金收兵,独留连沧一众人在风中凌乱。
首战,完胜!
当天夜里,渊宁的营地是热闹非凡,与连沧国的城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慕止修坐在主位上,银白色的面具也已经摘了下来,在手边放着,战甲也已褪下在一旁架着,身着一袭墨色长衫,手里缓缓转着茶杯:“这个叶帅,好算计。”
但他的脑海中却是浮现出了“叶羽”的影子,今日那叶帅的声音总觉着有些熟悉,一个念头在慕止修脑海中一闪而逝,快到没办法捕捉。
帅帐之内,烛火摇曳,慕止修摇了摇头,小嘬了口茶,向床边走去,边走边说:“叶帅,本帅的还礼就快到了。”
叶云翎正在帅帐中听着谢听白手舞足蹈地讲着今天的事,突然打了一个喷嚏。叶云翎尴尬地揉了揉鼻子:“咳,没事,小白你继续。”
谢听白一脚踩上桌子,一手比划着,继续说:“这慕止修一走呀,我就觉得,不对劲。”谢听白顿了顿,故意卖关子。
只见叶云翎一书拍掉了谢听白踩在桌子上的脚:“像什么样子?好好讲。”
谢听白撇撇嘴,心中腹诽了几句,继续兴致勃勃地讲了起来:“你们说,这压阵的主帅走了,他们的防守是不是得变一变?”谢听白一个转身:“嘿,巧了,这帮人还真就变了。”
惹得众将一阵唏嘘,谭巍摊摊手:“我说小世子,你这不是白说吗?我们这几个大老粗就愣是没听出来什么蹊跷。”
叶云翎暗自笑了笑没说什么,也任由他们胡闹了。
原来那粮草车上暗装了十余只弩箭,谢听白为了试探,便丢了对方一个人上去,弩箭齐发,谢听白也因离得太近,差点受伤,不然也不会在两军阵前毫不留情地怼慕止修。
谢听白见这头是假的,心中佩服叶云翎的算计,幸亏自己听了叶云翎的话,在另一头也留了人。另一头则由五个人在坡上来回奔马造势,先拖对方一拖,若实在没办法抢,就放把火烧他个精光,不过看样子,是成功抢到了。
谢听白被众将夸得有些不好意思,挥了挥手:“我可不敢居功,这都是大帅提前告诉我的,不然我可算不到那慕止修押送的粮草才是个幌子。”
叶云翎这才站起身说道:“今日之功,还是众人配合默契。本帅以茶代酒,先敬各位。”
叶云翎一饮而尽杯里的茶,继续说:“回朝后本帅定为各位请功,但慕止修非等闲之辈,这几日还需加紧军营巡防,密切监视敌军的动向,一旦有情况随时汇报。”
说完叶云翎就回了内帐,谢听白也跟了进去。
叶云翎边走边对身后的谢听白说:“说吧,你
押回来的那车里还有什么?”
谢听白一下就被看穿了,颇有些气馁,闷闷地说:“我先前让无心楼的人备了些粮草,正好就借机运进来了,除了第一车外,其他两个车都是咱们押粮草的车。”
说完,谢听白顿了顿又附耳道:“王爷不是一直有一块碎了一半的玉佩吗,我今天应该在慕止修身上看见了,虽然距离远,但我的眼力你是知道的,露出来的那一个角的花纹,和王爷的简直一模一样,隐隐约约好像还是个慕字。”
叶云翎听完,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最后冷冷丢下两个字:“去查。”
待谢听白出去,叶云翎从箱子里拿出了当初慕止修留下的钱袋,不自觉地笑了起来,随即又收敛了笑意:“钱袋上的慕字?慕止修?玉佩?你和此事到底有何关联呢?”
叶云翎的脑海中浮现出那几日和慕止修的种种,她也算是再世为人,情爱方面早已看透,却是喃喃:“慕止修,你是修吗?是的话,你为何不认我呢?”
另一头的慕止修正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叶姑娘,我不告而别,你可有再寻我?君命难违,待这场仗打完,我便去寻你。
慕止修实在是睡不着,只得起来翻了卷兵书读,但那里读的进去呢?脑海中是那日落水的情景:你口中的修到底是谁?
烛火摇曳,映衬着慕止修的脸庞,他丝毫不知,自己的身份已经被叶云翎怀疑,而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叶云翎会是个女的,而且十几年来无人知晓。
慕止修放下书,喃喃:“可惜了,各为其主,不然,我与叶云翎应该也会是很好的兄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