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出发

  侯学海也是被吓的有些神志不清了,等他看到了马士成才想起来,这老头不是说自己是什么跑绺子的吗?虽然他眼下还不清楚这跑绺子到底是干什么的,但听着好像和鬼怪之类的沾边,就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态度把事情的经过和马士成说了一遍。

  马士成听罢一脸无奈的说道:“哎哟你可让我说你点什么好呢?你怎么能干这种挖坟掘墓的勾当呢?缺德不说,这多危险哪。”

  此时的侯学海已经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到了马士成的身上了,哭的是鼻涕一把泪一把的。他这一哭,把他媳妇也给惊醒了,知道事情的经过后,也跟着哭了起来。如果马士成要是帮不了他,他就彻底的绝望了。

  再说这马士成,马士成知道侯学海这人的本性很善良,之所以能干出这种事,也是迫不得已。再加上侯学海还救过他的命,原本马士成还想给侯学海一点小教训,希望他不要走歪路,但又想了想,还是算了,也就没再深说他,就告诉侯学海:“虽说你这次捅的娄子不小,不过我还是能帮上忙的,你也不用担心什么。”

  侯学海一听马士成说能够帮他,自然是喜出望外,马上擦了擦眼泪说道:“什么?您能帮俺?您要是真能帮俺,俺就做您的干儿子,伺候您一辈子。”

  马士成听罢,竟然哈哈一笑说道:“什么干不干儿子的,你要是愿意跟着我跑绺子,我就心满意足了。”

  侯学海乐的都合不拢嘴了,满口答应了马士成,如果他真能帮忙摆脱黄月娥的纠缠,就跟他一起去跑绺子。这马士成之所以这么想让侯学海跟他跑绺子,除了因为他心地善良和救过他的命以外,其实他也是想能把跑绺子从他这里传下去,毕竟自己年龄大了,而且膝下无儿无女。

  到了第二天早上,侯学海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都上午了,他起来就看见马士成在院子里那里不知道弄些什么,他起来伸个懒腰就过去了。

  “醒了啊?”马士成一边摆弄着那些东西一边说。

  “您这是弄什么呢?”侯学海蹲在马士成身边,看着马士成摆弄着红线啊,还有黄纸,上面写着三个字,侯学海。虽说侯学海不识字,但是他自己的名字他还是认识的。旁边还扎了一个小草人。

  马士成看了一眼侯学海,笑着说道:“一会儿你就知道了。”说话间,马士成在侯学海的头上拔了两根头发下来,然后用那张写着侯学海名字的黄纸包好,再用红线把这包着头发的黄纸绑在那个草人身上,最后用一块布把这些东西都包起来,再让侯学海带他去那个坟地。

  侯学海看得是一头雾水,虽说不知道马士成到底在弄什么,但他知道这是在帮他。

  再说两人到了黄月娥的坟地以后,马士成打开棺材一看,不禁的叹了口气说道:“没想到一个修道之人居然能做出这种事来,哎!”

  侯学海一看马士成这样的反应就问道:“怎么了?”

  “这个道士想用这种方法困住女子的怨气,这样她的怨气就始终被困在尸体里出不来,时间久了一定会诈尸的。”马士成边说话边仔细的查看尸体上的一些东西。

  “诈尸?”侯学海不解的问道。

  “是啊,一旦诈尸也是非常可怕的,所以他为了防止她诈尸便用绳索将她的手脚绑住。你看着这绳子可不是普通的绳子,用黑狗血浸泡过。”马士成说罢又用手指了指女尸的额头说道:“这里的封魂符不见了,是你弄掉的吧?”

  侯学海低头小声的说:“嗯。”

  “所以魂现在是封不住了,也就是变成鬼了。按理说,她一定会回去报仇的。但是我想那道士也一定有防备,所以她回去报仇是不太可能了,那么她就只剩下一个目标了,那就是你。”马士成说着用手指了指侯学海。

  虽说这侯学海知道马士成现在正在为他解决问题,可还是被吓得一哆嗦,“啊?那您得帮俺哪?”

  马士成看了看侯学海说道:“嗯,你先躺在地上,闭上眼睛。”

  侯学海一脸不解的指着坟旁边的一块地方说道:“是这里吗?”

  马士成点了点头示意他躺下。等侯学海躺好侯,马士成便把之前用布包着的那个草人拿了出来,在侯学海的身体上面来回的比划了两圈,然后又将草人拿到棺材边,在女尸的身体上方又划了两圈,最后把草人放在了女尸的身体上,又拿出一道符纸点着扔在棺材里。

  待符纸烧完,将草人取出,告诉侯学海,“在附近找个地方,挖个坑,将这草人埋起来。不需要跑太远。”

  侯学海见状连忙接过草人,将草人挖坑埋了起来,随后两人就回家了。

  回去的路上,侯学海就问马士成:“这就完事了吗?”

  马士成笑着说:“嗯,我用那草人去骗她,让她以为那草人就是你,但是那草人现在被埋在地里了,她便以为你死了,也就不会再纠缠你了。”

  “难道就没有更稳妥的办法了吗,像之前的那个道士,将她的魂魄困住,让她出不来。万一她再发现我活着,再来纠缠我怎么办?”侯学海显然不是很信任马士成的这个办法。

  马士成也看出了韩学海的心思:“哎,凡事不要做的太绝,能给人留条后路就尽量别给人家堵死。她死的本来就已经很冤枉了?放心,她绝对不会再来找你了。”

  “可以后她要是再害别人怎么办?”

  马士成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道:“有些时候麻烦都是自找的,这世上两全其美的事还是不多啊。”

  侯学海听到这里却无言以对了。

  自从那以后,那女鬼真的就再也没找过侯学海,不久侯学海就拜了马士成为师,跟着马士成跑了两趟绺子,赚了不少钱,也就是从那时候起,侯家的家境开始有了起色。

  而马士成则还是有他的心愿没有了,他一直想让侯学海接他的班,可侯学海虽说跟着他跑过两趟绺子,有了点经验,但要想做到绺子头这个位置,还差的很远。眼看着自己的岁数一天比一天大了,也禁不起折腾了,就想着尽快能让侯学海继承自己的位置。

  经过马士成的深思熟虑,最终想到一个办法,就是给侯学海打造一样能够降妖伏魔的利器,也就是后来的五行锏。要说这五行锏,当初可是没少费了功夫。

  话说当年虎盘山上有一条绺子线,据说那是一只近千年的猛虎修炼成怪,那猛虎每日盘在一块体积较大的青铜之上。那青铜并非普通的青铜,是聚五行之真气的一块罕见之物。

  经过千辛万苦拿到那块青铜后,马士成自然是十分高兴,就合计着究竟要打造什么样的兵器。合计来合计去,最后才打造出那么一对儿三刃五行锏。

  有了五行锏,侯学海跑绺子的日子,可是轻松了许多。在那之前,虎藤鞭就已经是不错的选择了。所以五行锏在跑绺子的行当里,也称得上是神器了。

  后来马士成没事的时候也经常教侯学海一些理论的知识,可这老头依旧是不放心,最后自己还写了一本《冥途志》留给了侯学海。这本书里主要是记载了一些跑绺子的经验,包括一些灵禽异兽的介绍。

  当然,后来这本书连同五行锏就一并传到了二叔的手里。二叔之所以有今天这身本事,和这两样东西有着莫大的关系。

  不过遗憾的是,由于当年我曾祖父不识字,再加上有些东西并非文字就能达到言传身教的效果,所以马士成身上还有好多本事都没能传下来。

  因为时间的关系,至于当年周老祖收的那五个徒弟的事,我还没来得及问二叔。

  再回头说那桥夫子回到天津没两天就给二叔打了电话,约定在内蒙的乌兰浩特会和。

  本以为到了乌兰浩特就离目的地不远了,哪成想到了那里和桥夫子见了面以后,我们又开始坐火车,再改汽车,基本上大大小小的车都做了一遍,才到了之前提到的巴雅勒斯右旗。

  到了这里以后,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我原本以为这个地方应该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原,草原上面全是牧民和蒙古包。没成想这里和北里镇的区别也不是很大,基本上就是个山区。

  不过一想也是,既然是跑绺子的地方,怎么可能是个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呢。

  我们最后在一个很破旧的小镇子上找了个地方安顿了下来,这个镇子落后到连电都没有,还好我们只是临时在这里住一晚。

  当天晚上桥夫子拿出一张手绘的地图,上面是这附近的地图,也不知这家伙是从哪里搞来的,看那地图画的还蛮专业的。

  桥夫子指着那地图上的一个位置对二叔说道:“侯爷,碧鳞蟾王的洞府就在这个位置,距离此地大约二十多里地的样子,不过全要靠步行了。”

  如果在平地走上二十多里地还好一些,毕竟我也跑过绺子,这二十多里地绝对不是什么好走的路,更何况这个地方和我们那里还有些区别,想到这儿,我这心里有种不祥的预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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