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辩解

  陈墨风望不见女子面容,于音上听闻业是陌生,看来并非自己往日相识。

  思量片刻赶忙大声道:“你速速离去,此事与你无关!”

  陈墨风已发现此人实力要比自己高上一阶,但身后追袭乃为尊阶,何苦将旁人拖下水来。两人也是无法敌对嘲风,反倒会送了对方性命。

  女子闻言一愣,急道:“你胡说些什么!我自有办法!再不到我这边就来不及了!”

  陈墨风抬头看见女子的灵动双目。

  原来女子面纱所遮只是耳鼻颜面。

  不知为何,陈墨风瞧其秀目下竟不由自主地飞上前去。

  女子手中光芒大盛,娇叱一声:“起!”

  只见四周隆隆声响动,陈墨风惊见地面震颤,密林中的那些参天大树竟化为一只只巨手抓向嘲风!

  嘲风一下未及提防,竟被抓个正着!

  “快走!”少女拉起陈墨风臂膀转身即逃!

  一刹那整片林中的树木皆化成巨手模样,嘲风身躯一抖将擒住自己的那棵参天大树震为齑粉,紧接着便见无数同般的巨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嘲风暗惊其法术精妙,心下怒意立现,浑身散发出可怕的气息,于脚底下白蒙蒙的冰霜瞬间蔓延,如潮水般往外扩散!

  所经处树木陡然停滞不前,树干上尽是白霜,枝上还挂有零星的冰晶。

  未过多时整片林子俱被一片苍茫相覆,美丽非常。

  此刻周围哪还有陈墨风的身影。

  嘲风面上怒意盎然,气势连绵翻涌,整片白色林子顿被气浪卷过,树木坍塌化为白色粉末。

  极远处。

  两道身影已疾驰半日,蒙面女子止下身形往后瞥了数眼道:“好了,那人应未追来,你安全了。”

  陈墨风这才将女子看地真切,女子身材婀娜,黑中透着翠色的袍服掩不住那玲珑娇躯,令人心生遐想。

  其音脆如百灵,甚为好听,双目忽闪极是妩媚。

  陈墨风自觉从未见过这般灵动的双目。顶上三千青丝盘起,一枚玉钗定于其中。

  墨风发现那钗也是一件宝物,散发的灵气非比寻常。

  但黑纱后只能觅得隐约。

  心中略疑,女子身上散发的气息除了人族之外竟还夹杂着其他怪异之气!

  莫非是异族?

  陈墨风不知,这凡界上除了二族还有其他何等种族存在。

  自己听闻上古时有无数族群,但时至今日皆已消失殆尽,或迁至他界,或已灭去,独遗如今二族。不过观其模样似与自己并无不同,而先前所施法术亦是凡界之法。

  面上顿现疑惑。

  “你......看够了没有?”女子淡淡道。

  陈墨风一惊,赶忙躬身施礼道:“多谢姑娘相救。若非姑娘今日在下怕要殒命了。”

  “以后这种人你少得罪。”女子依是那般神情,但言语中却透着一股埋怨之意。

  墨风所觉其仿佛对自己之事分外了解,并未问是何人追杀自己,又因何缘由追杀,只让自己不要得罪,倘是寻常于理不通。

  “在下......可识得

  姑娘?”陈墨风试探问道,深瞧之下发现灵动的眼眸竟似曾相识!

  但陈墨风望了半晌终是放弃。

  自己无论如何业回忆不起往日遇过此人。

  “不,你我并无认识,今日只萍水相逢罢了。”女子撇过头去,宛欲躲避墨风的目光。

  “姑娘可赐芳名?师承何派?往后在下当好登门拜谢。”

  “不必了。”女子突兀变地冷淡:“如今危险已过,你可以走了。”

  陈墨风顿时一愣,旋即拱手道:“今日相救在下永记心中,有缘再见定当奉还姑娘大恩!”

  女子点了点头,墨风又重重施礼返身离开。

  女子凝视其远去的身影却痴痴呆呆。

  “谁要你还。”良久轻轻道,目中透着迷离。

  “女儿。”

  冷不丁身后传来一道嗓音,少女吓地一个激灵,赶忙转过。

  一个身着黑袍,顶上覆着狰狞青铜面具之人正立其后。

  那人何时出现女子是一点不知,不过女子随之恭敬异常。

  “义父,你何时来的。”

  “我已在多时了。女儿,你可知错?”

  男子声音柔和,却尽带无比威严,虽未责备但女子汗珠顷刻淌下。

  “女儿知错!只是女儿......”

  “为父明白你心中在想些什么,这次你偷跑而出为父不再追究,不过若有下次......必将重罚。”

  “是!义父。”女子心中一凛。

  “唉......”带着面具的男子忽然叹息一声:“女儿,如今已至紧要关头,切记不得因私忘公,坏了义父大事。宝物将要出世,你还是快些去罢。要知这宝物对义父,不,应对你十分重要。”

  “是!义父!我立刻便去!”

  “四位圣使已随我而来,你们同去罢,二族相争以你等实力只要不遇见帝阶当算够了。”

  “那义父你呢?”蒙面女子问道。

  “义父还有事要办。”女子点了点头遂是拜别。

  男子凝视其背影,又观向陈墨风离处,面具后的双目中透出诡异精光来。

  陈墨风一路上只思索这神秘女子的情形。

  女子与其之意是熟悉且又陌生,饶陈墨风想破了头依旧回忆不起。

  不知不觉间已至无双城外。

  深吸了口气落将而下,方站定身形忽见一人迎上前来,定睛而下竟是狻猊!

  狻猊似乎于此等待自己许久,见陈墨风当即将其拉至一旁。

  “贤弟!你可来了!急煞哥哥了!”狻猊满面焦急,不似有假。

  “大哥,发生何事?”墨风道,不过心中已能猜得一二。

  “你还如此悠闲!你不知这营中已为你吵翻天了!”

  “噢?大哥能否将情形相告?”

  “那贤弟你先告诉大哥,你这不言不语一声不吭却是去往何处?!”

  “救人。”良久陈墨风吐出二字。

  “相救何人?!”

  狻猊追问,陈墨风却苦笑

  着摇了摇头:“大哥,我不能说。”

  狻猊沉吟后点了点头:“不说也罢,你离去后我四哥立马升帐点将,除了带兵在外的统领其余尽至,唯独贤弟不见踪影!令妖兵去请,回报来说你已不在。四哥勃然大怒意欲治罪,却被你岳父拦住,二人据理力争而起。四哥所言你无视军规,你岳父只要专待你归来问个清楚方可。前时我带兵刚回,知晓此事后寻了些我等交厚之人俱立在你岳父一边,如今自成二派已吵闹了一日。我心急下来此等待,哪晓真个等到了。”

  “原来如此。”陈墨风点头,心中涌起一丝感动。

  岳父雪如衣,狻猊等人关键时在自己这边为自己说话,这份情谊确是难能可贵。

  要知雪如衣职位乃为军师,虽有威望并无实权,仍敢与蒲牢相较;狻猊更是不易,蒲牢为其四哥,这般岂非令兄弟睨墙,反目相对。

  “大哥!谢谢你!”陈墨风拍了拍狻猊肩膀。

  “此刻说这些作甚,兄弟你可想好对策?”

  “我自有计较,大哥,我等去罢。”

  二人遂是同行。

  于路上无数妖兵侧目,望着这个胆大妄为的统领大人。

  离得远处,陈墨风但闻殿内争吵声传出,确是喧闹无比。

  巡逻的妖兵一见二人前来顿时愣神,连施礼也是遗忘,只怔怔相视,那些守门的妖兵更甚,陈墨风步至身旁仍显痴痴呆呆的模样。

  陈墨风立在门口展目扫去,两派之人各占一边,正相互争吵,群情激奋下仿佛连屋顶业要被掀了去。

  当有人向门口观来陡然一愣,紧接着愈来愈多之人发现立在门口的陈墨风,无不惊愕。

  原先的喧闹骤化为一片寂静无声!

  墨风与狻猊走上前,整个殿内独有二人的脚步声响起,甚是突兀。

  蒲牢见了陈墨风愣神后双眉紧蹙。

  墨风心中明白,自己出现在此其已知晓巫恒并未得手。

  陈墨风面上一片镇定,众人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陈统领。”蒲牢按耐不住当先开口:“你能告诉本帅,为何本帅用将之时你却不在?莫非当这军纪如儿戏?”

  陈墨风躬身施了一礼,道:“并未告知统帅是有因所在。”

  “何故能令陈统领不遵军法?莫不是轻视我这个统帅不成?又莫不是视帝阶大人所立下的军令于无物不成?!”

  蒲牢特意加重语势,陈墨风心中嗤笑。

  一上来即给自己扣上两个大帽,这么两点确在军中乃为大忌。

  此刻狻猊为其捏了把汗,雪如衣亦愁眉不展。

  其自知陈墨风非是那等不晓轻重之人,非事出紧急临行前定会相告自己,此次无故消失必有要事!

  “统帅大人勿恼,我自有说词。”陈墨风缓缓道:“那日清晨我于外散步时偶见一道鬼鬼祟祟的人影正在城内窥探,当下即追寻而去。不过其速甚快,这么一前一后追了甚久终被我追上。我二人遂大战了一日一夜后对方不敌,施展秘术逃脱。统帅大人,瞧我身上若非战过又岂会这般?”

  众人目光汇聚墨风身上,的确衣袍破烂,已然干涸的殷红血迹依留其上。

  毫无疑问显然是经过一番激战方成如此之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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