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8章 直接追过去

  杜思雁从昨天开始就心神不宁,眉头突突跳,总觉的大事发生。

  到今早,她坐不住了,在厅中来回踱步,更让管家去探听,红河一带连城有没有消息。

  一等就是两炷香,回来时,果不其然,红河突降连日暴雨,堤坝垮塌。

  杜思雁明白楚连城的性子,不管先帝还是皇上交代的事,他定用心去办,身先士卒冲在最前。

  堤坝倒塌延缓进度,好像死了不少人,连城呢,他怎样了?

  她一介宅妇,打听不到多少消息,连城自走后,从未书信回来,只有离开前的一句。

  这一走,兴许几个月,又可能几年,王府交给你,不懂的地方问大管家。

  红河出事,她更不安,在厅中坐了许久,她想到一个人,秦云舒。

  于是,她来了,侯府的消息,比郡王府要快。

  “郡王妃,喝杯茶凝神静气。”

  柳意端着煮好的碧螺上前,慢慢放在杜思雁身旁。

  “按照时辰,瑾言快回了,你喝杯茶平静下。”

  秦云舒缓缓说着,即便担心,比起杜思雁,她仍镇定自若不焦不躁。

  话音落下,就听前堂一阵沉稳脚步声,不一会熟悉的男子身影映入眼帘。

  秦云舒立即从上首坐起,迎了出去。

  杜思雁也跟着起身,站在椅旁,定北侯进来时,她躬身行礼,“臣妇拜见侯爷。”

  有事相求,自要恭敬礼貌。

  既是楚连城的妻子,萧瑾言有礼相待,立刻道,“郡王妃起身。”

  秦云舒上前一步,扶她起来,“都是朋友,私下不必见外。”

  说罢,她看向萧瑾言,“红河一带出事,楚郡王怎样了,可有消息?”

  事情早已传开,舒儿知道,也正常。

  “急报早已送至皇城,若楚郡王不测,定提及,只禀告堤坝垮塌灾情严重,他没事。”

  萧瑾言缓缓而道,声音沉沉有力。他派去跟随楚连城的几队人马,传来信件,未说楚连城遭遇不测。

  杜思雁的心放下,旁人的话,她不信,但出自定北侯,她信。

  因为这个人,楚连城也是无比信任。

  “郡王妃,不必烦恼。”

  说罢,萧瑾言看向秦云舒,“金銮殿议事,皇上命我领兵前往红河,延缓灾情,相助楚郡王。”

  消息来的太快太突然,秦云舒毫无防备,怔愣片刻。

  “今天就要走了?”

  才成婚几天,他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

  “嗯,午时就要出发,兵营正在准备。”

  秦云舒的心一点点沉下,没有哪个姑娘,嫁人没几天,夫君就要远行,归来的日子,不一定。

  杜思雁见情势不对,悄然无声的退下,柳意也跟着下去。

  等人走了,萧瑾言扬手揽住秦云舒,“我会很快回来。”

  “灾情岂是一时半会能缓解的?”

  即便很快,也要几个月,离春年,也就三个月。

  若是春年不回,这是两人成婚,过的第一个年,她不想分别。

  思及此,大胆念头冒出,她反手握住他,眸眼晶亮,“我和你一起去。”

  伴在他身边,不就行了?

  “我隐藏身份,打扮成小士兵,就像小八那样,后勤兵,专门伺候你。”

  最后五个字,萧瑾言哪吃得消?

  “你嫁给我,只管享福,一丁点苦都不能吃。”

  若随他前往千里外,莫说颠簸,到了红河,他忙的分身乏术,没有时间照顾她。

  他不舍得她吃苦,灾情严重,时有危险。

  萧瑾言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舒儿听话,在家等我。”

  说罢,他扬手抚平她的眉,“你若不在,侯府没了主母,万一有人拜访,消息传了出去。定北侯,响当当的将军王,竟让妻子相随,叫她吃苦,我这脸往哪放?”

  说到这,他更笑道,“说不准,父亲听到,马上提棍,待我回来,二话不说打一顿。”

  望着他眸中层层笑意,秦云舒睨了他一眼,“说来说去,不想我去。”

  无意的话,却似娇嗔,更道一句,“你去那么长时间,难道不想我?”

  怎不想?自然想,恨不得日日在身边。

  可顾及实情,他不能带她。

  “舒儿,我不在时,照顾好自个儿。天气渐渐冷了,燕窝银鱼汤,都是滋补的。你这身子,该长点肉了。”

  他一边说一边扬手探向她的脸,轻轻一捏,打趣道,“什么时候捏成一个团子,多好。”

  “养成小猪,你更高兴。”

  见她眉头不再皱,语气也轻快起来,萧瑾言才放心,顺着她的话。

  “那可不?养成小猪仔,大家就知道,你跟着我,日子过的畅快。我这脸,走出去才有光。”

  原是离别的话,却说的逗趣,秦云舒也不和他计较了,踮起脚尖圈住他的脖颈,凑近道。

  “春年前回来,若没见到人,我就追过去。”

  总之,第一个春年,不能叫她独自过。

  萧瑾言低头,鼻尖靠在她额头上,轻声道,“好。”

  暖暖一抱,好长一段时间才分开,他要去兵营点兵,午时出发,现在就要走了。

  秦云舒没多说,回了主院,替他收拾包袱,红河一带比齐京冷,京城这会都冷了,别说那边。

  所以,她放了一些冬衣进去,秋衣和里衣备了好几件。

  总共两个包袱,叫他拎着。

  “你去那,有人给你洗衣裳吗?总不会女的给你洗吧?”

  秦云舒随口一说罢了,萧瑾言警铃大作,连连摇头,“后勤兵。”

  “小八跟去?”

  “不,他在童子军营当值。”

  说罢,萧瑾言拎着两个包袱,走出主院,时间太短,他没来得及和母亲说。

  何况,这个时辰,母亲在饲堂,每到这个点,都要念经,多年来的习惯。

  当年父亲在外出征,母亲耕作回来,就在杂屋中念一炷香。

  神灵,与其说信仰,不若说慰藉,能抚平焦躁。

  秦云舒一路送他出门,看到跨马而上,“我会和母亲说,到了红河,书信给我。”

  见不到人,信总要见到吧?再忙,也能抽空写信。

  “好。”

  一字落下,只听驾的一声,人已远去。

  秦云舒站在府门处,抬头望着,直到身影不见她仍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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