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未雨绸缪
又是一场遭遇战！
突如其来的战斗简短而激烈，把两个家伙打成筛子之后，枪声便戛然而止，所有特战队员都处在最有利的狙击位上，并没有展开大规模的攻击。
夜风冷冷，山中寂静，空气中似乎飘荡着硝烟的味道。
楚南飞打了个手势，在楚南飞的率领下十名特战队员从隐蔽处一跃而起，成扇形向山坡方向包抄过去。并不确定是否还隐藏着敌人，也不确定敌人的势力究竟有多大，但在楚南飞跳下汽车还击的瞬间，已经看清了对手的面目——魔羅人！
对于楚南飞而言，对手的攻击方式太熟悉了：凭借强悍的身体和无痛感的自杀式攻击，可以在瞬间冲破任何坚固的防御，即便是徒手攻击都将会造成巨大的人员伤亡。不过他们碰到的是5619特种作战大队，碰到的是楚南飞。
搜索到三百米，楚南飞断然决定停止搜索，返回。
两具被打烂的尸体横陈在地上，脑袋全部被打碎。不用想就知道是楚南飞的杰作，江一寒带着白手套检查一下死者的手臂，不禁皱眉，回头看一眼满脑袋缠着纱布的秦老实：“老秦，不是沙民。”
沙民最主要的特征是彪悍，没有痛感，攻击力超强。但那些都是外部特征，人死了还怎么判断？秦老实抱着冲锋枪仔细观察一下：“额说营长，不是沙民也不是好人，这里偏僻得跟乱葬岗子似的，百里无人烟，哪来的？最关键的是为什么主动攻击咱？”
“有可能是犯罪分子呢，不能一概而论。”
楚南飞率领兄弟们撤回来，踢了一脚地上的死尸：“奶奶的，还没咋着呢先来个下马威？看来5.19的案子没老郭想象的那么简单，魔羅族在川南还有场子不成？”
老秦看一眼江一寒，吸了一口旱烟：“额说副的，您怎么断定就是沙民？脑门子上做记号了？”
楚南飞用强光手电照了一下尸体的手腕，有黑色干瘪的皮肤上有一个极为古怪的刺青，似乎像一种十分古老的符号，从来没有见过，不禁瞪一眼秦老实：“照下来。”
通信员立即拿出相机拍摄，光线太暗只好借助两把强光手电，勉强对付一下，不知道洗出来什么效果。楚南飞转到车头，拍了拍机箱盖子：“看看吧，咱这解放车可是铁疙瘩，被两个玩意撞出好几个坑，还有车玻璃都是经过特殊处理的钢化玻璃，普通人用锤子都敲不碎，却被他一下撞碎了，谁有这么大的实力？”
“沙民？”秦老实附和道。
“满脑子浆糊，这是川南，不是罗布泊，哪来的沙民？”楚南飞考在车边抽烟，其实自己的第一感觉就是沙民或者是魔羅族的战士，那些玩意在深渊底部的时候曾经较量过，即便是进化失败的残次品，其实力也不俗。不过今晚碰到的两个怪物跟那些沙民和魔羅战士比起来看着顺眼得多，还真不能轻易下结论。
江一寒陷入沉思之中，的确如楚南飞所言，普通人绝对不会正面冲撞军车，更不会主动攻击军车。在乱枪之下他们并没有做更多的挣扎，说明与那些沙民相比其攻击力明显很弱，纵使如此，普通的特种兵也不会是对手。
两具被打烂的尸体就地深埋，还做了一个标记，楚南飞检查一下车辆命令继续赶路，天亮之前必须抵达白玉镇，这是死命令。
一场不大不小的遭遇战草草结束，所有战士毫无困意，也都沉默无语。方才的战斗来的太突然，每个人的行动都反应了平时训练的水平，即便楚南飞不说，每个人心里都有数。最让他们胆战心惊的是，战斗随时随地都会发生，而敌人的实力强大到让他们恐怖的地步！
“你怀疑是魔羅族人？”江一寒终于打破沉默，一路思考了很多，但不敢确定。
楚南飞正在思考中，从对手的攻击方式判断即便不是魔羅一族进化失败的“沙民”，也不是普通的犯罪分子。因为犯罪分子很少也不可能直接撞军车，更不可能把军车铁皮护板撞得面目全非，他们可是血肉之躯啊！还有一个细节：那个古怪的刺青。像狼头？还是什么符号？
其实在对手发动袭击的瞬间，楚南飞已经有所察觉，但没想到在荒郊野岭遭遇袭击。但第一次碰撞发生的时候，汽车的震动感和对手攻击的手段出乎意料地熟悉，跟当初在大漠里横冲直撞追赶沙民差不多！
“川南的案子为什么要周芳华挂帅？”
所答非所问！江一寒的目光一滞：“因为发现了带有魔羅族遗物。”
两个人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事情再清楚不过，川南大案之所以邀请京畿科学研究院的周芳华和高格明组成专家组调查，与魔羅族息息相关，而调动保护专家组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5619不是普通的部队，而是隶属于全国仅有的两支快反部队之一，更进一步而言，5619特战大队就是为了深渊行动而成立的！
不过让江一寒最为焦急的并不是战队打了一场莫名其妙的遭遇战，而是没有与专家组同期抵达，万一发生什么不测的话，谁都担不起这个责任。之前楚南飞向郭南北提出的要求实在荒唐，不跟女人打交道？据说这次专家组里面有两个女人，不打交道怎么保护？！
跟女人打交道都出心理阴影了，这个楚南飞！
白玉古镇只有一条街，几家老旧的杂货铺，老百姓的房子错落在山坳之中，不远处就是日夜奔腾的雅砻江支流。而5.19专案组指挥中心就设在派出所，三间半房子和一匹马是派出所的全部家当。如果不是出了大案，镇子里的老百姓一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多的车。
何大正带人率先赶回来，现场之血腥让他头皮有点发麻，人的脑袋被夹在铁栏杆里，脖子断了，脸被抓得面目全非，整个人吊在那，还不时地滴着血。立即着手展开调查、布控，寻找第一目击证人，第一目击者是派出所雇佣的临时工，负责喂马的老汉，早已经给吓得语无伦次了，啥也说不出来，只好暂时停止录口供。
屋漏偏缝连阴雨，黄骅重新调配人手看守公共汽车现场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处理派出所杀人案。两件案子几乎同时发生，打了他措手不及，而且都是命案！
“黄局长，有点失控啊，我担心……”何大正疲惫地坐在木凳子上沙哑道：“我担心犯罪分子绝对不是一两个人，林猛是被救走的，而胆大妄为的凶手又去了5.19案发现场制造了血案，着明明是向党和人民群众示威嘛，如果不及时破案的话恐怕还会出大事的！”
黄骅紧皱眉头：“召开紧急会以，商讨对策。”
一周的时间大会小会开过无数次，但都是以5.19大案为目标的，今天却不同，案子的性质不一样。如果说5.19大案是犯罪分子蓄谋已久的，那今晚的两件血案就是临时起意所为，但影响更加恶劣。
法医尸检完毕：死者是因为遭到了突然袭击，脑脊椎断裂性骨折，颅内出血，窒息死亡。从其面部遭受攻击的情况判断是锐器所伤，不能判断是何种凶器，现场也没有发现凶器。
可以确定的是，凶手就是林猛或者是林猛的同伙。
“诸位，5.19大案和今晚发生的两起恶性案件有着紧密的联系，凶手残暴至极，社会危害相当严重，情况十分危险，不排除再次作案的可能……”黄骅气得拍桌子，水杯差点掉在地上。
周芳华淡然地看一眼高格明，想要表达意见的却欲言又止。接二连三的突发情况表明事情远比当初想象的要复杂得多，三十多人的谋杀案是一个两个人所为吗？何人能突破部队和武警的重重把守能抵达案发现场而且还制造了血案全身而退？何人又能够成功杀死派出所警察逃之夭夭？太多的迹象表明跟魔羅一族息息相关。
甚至在周芳华的心里只有魔羅沙民和进化失败的魔羅战士才能够做到。
高格明咳嗽了一声：“黄局长，诸位，事情到现在这种地步出乎我们的预料，但仍然不能肯定犯罪分子与魔羅族相关，我代表专家组提几点意见和建议。”
“请高老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人命关天啊！”黄骅声音沙哑地叹息一下：“我也好向地委和省里汇报，请求增援力量，尽快破案。”
在座参与破案的所有人都心急如焚，每个人的心里都系着一个疙瘩：谁是凶手？
如果他们亲身经历深渊行动之后就会明白，那个躲在背后的敌人是何等的强大！
“第一，保密。从现在开始，所有参与5.19大案和今晚所发生的两件案子要严格保密，不容许透露给任何毫不相干的人，除非参加紧急会议汇报案情紧张，否则不许公开议论案情。”身为一名考古学家的高格明首先提出来的竟然保密，这是经过深思熟虑的。高格明阴沉地看一眼周芳华：“一会请芳华同志解释为什么要保密的问题，第二点，立即通知赶赴川南，接管所有案发现场，并且要求特战大队实施全方位保护专家组。”
众人有些诧异，保密可以理解，因为案情重大，防止发生不测所做出的必要安排。但为啥要专门请调？是啥部队？没有人知道。
“保护专家组我们可以做得更好，地委派出了地方武装部队，人数可以增加一些，还有省武警部队也可以协调一些力量。”黄骅斟酌道。
高格明摇摇头：“黄局长，现在不是拼人多的时候，我认为只有才能确保我们的安全——当然，所有再坐的专家都是老革命，芳华同志也算是新战友，并非是贪生怕死，而是现实需要。他们有最丰富的战斗经验！”
“最主要的是，只有5619特战大队才能阻止血案再次发生，而且……而且他们有实战经验。今晚发生的事情大家已经目睹，几十名荷枪实弹的战士围剿一名凶手都不能成功，说明了什么？不是我们的战士战斗力不够，而是凶手很厉害，真的很厉害。”周芳华苦楚地看一眼高格明低沉道。
临时会议室内一片寂静，没有人再反驳周芳华的话。京畿派来的专家组看似不靠谱，但事实表明他们才是大案的主导者，不过令许多人疑惑的正是如此：考古学家和文化学者竟然成为5.19大案的主角？
“江营长和楚副营长已经在路上，按照他们行进速度应该已经抵达川南，请黄局长安排好接待和交接事宜，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黄骅凝重地点点头：“这件事交给何局长吧。”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要的一件事，请防疫专家立即对案发现场以及相关地点进行彻底消毒，防止发生疫情。”
“好，这件事我亲自督办。”黄骅几乎急疯了，脑袋里一片混沌，只要高格明提出具体要求就全盘接受，没有半点质疑。
会议开到几乎天亮，周芳华终于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临时帐篷，一夜无眠。连续发生的突发性事件越来越表明案子与魔羅族有关，但很难想象在川南会出现魔羅一族。曾经开会听汇报的时候，何大正说一名副局长在追查犯罪嫌疑人的时候提到了魔羅圣教的组织？
魔羅圣教与深渊的魔羅一族有什么关系吗？难道川南的魔羅族就是从深渊逃出来的余孽？有这种可能，但没有相关的证据。一支还没有谋面的玉匣不能说明全部的问题，也许是是犯罪分子走私了魔羅文物造成的假象也未可知。
作为一名高级科学研究的学者，周芳华最擅长的还是学术研究，而不是破案。只是因为5.19大案发现了魔羅遗物才奉命参与调查而已，与“老搭档”高格明不同的是，她依旧心直口快，在解释关于魔羅族的问题时没有介绍那么详细，因为她从那些参会的人的眼中看到了美某种不信任。
无论信任与否，周芳华都感觉到了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酝酿之中，山雨欲来！可惜的是那个让她曾经魂牵梦绕的人还没有到来，也许他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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