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你不要一直误会他
“冷骐夜,你是不是吃错药了?干嘛一下子这样对我?”
感觉怪怪的,就像死囚临行前最后的晚餐,越是丰盛越难以下咽。[燃^文^书库][]
一念戚戚然望着眼前的男人,喂水这样的举动太温柔太暧昧了,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深眸浅眯,冷骐夜敛去眼底的情绪,不冷不热地说道:“你怀孕了,本少爷的孩子,本少爷做这些也是为了孩子。”
若是跟她说手术已经做完,是不是就没有把她强行留在身边的理由?是不是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投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办不到,至少此时此刻他办不到。
看着男人执着的表情,一念欲哭无泪,“孩子不是你的,再说,宫外/孕,根本算不得是孩子。”
她不明白这男人为何执着于她的肚子,而且不相信她说的话,刚才在卫生间出血晕倒,难道医生没有告诉他实情吗?为何他还要这样?
搞不懂这个奇怪的男人,当初搞不懂,现在更甚。
这蠢女人,怎么这么死心眼!难不成他要说当初是他故意把戒指给江彧然后联合演的这些戏?
冷骐夜不悦地抑眉,冷冽地眼风扫了她一眼,“安一念,别不知好歹,再不听话本少爷就把你关禁闭。”
她刚做完手术,若不把她强制留在医院好好照顾,任她到处去跑,身体恐怕很难恢复。更何况医生也说了,好好调养的话还是有再孕的可能的。
就当他是不近人情的大坏蛋吧,一定把她留在医院好好照顾才行,这本来就是他的责任。
一念瘪嘴,回瞪着不可理喻的男人,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顽固而自私的男人,在国内有老婆,又在外国和她纠缠不清,这到底算什么?
“冷骐夜。”她糯糯地喊了一声。
他伸手按住她干涩的唇瓣,“任何拒绝的话本少爷都不想听,你好好在医院躺着,这段时间我会亲自照顾你,直到你身体好起来为止。”
鼻头一酸,她发现自己的双眸变得湿润不比。
冷骐夜,你到底知不知道,我受伤的不是身体,而是心。
身体亦能康复,可是碎过的心呢?可以吗?
鼻腔涌起的石灰味让她慌忙别过头去,没有再辩驳,只是闭紧了眼,拉起被子盖住了脸。
彼此的叹息声隐隐交错,似听见,又似听不见。
冷清寒已经很明确地告诉他,当年柏崇把安一念送到一个私人医院接受治疗,不仅治疗过枪伤,而且还治疗过流产。
“哥,这可是我花钱才买到的消息,回头你可得报销啊。”冷清寒还是没个警察样儿,说话吊儿郎当的。
冷骐夜颦眉,原本那老医生的话让他已经相信了她的梦话,如今冷清寒的调查更是让他坚信,三年前,他和安一念曾经有过孩子,而且被他亲手扼杀了。
生猛的一拳打在墙上,留下点点血斑。
电话那边的冷清寒似乎都听到了撞击的声音,狐疑起来,“哥,不是吧,三年前安一念流产……那个孩子,不会是你的吧?”刚调查到的时候他还没注意,心想肯定是那个女人和柏崇的孩子,如今细想,那之前安一念和他在一起过,孩子可能是他的,可是他当初对着她的胸口开了一枪……
那边没回音,冷清寒又弱弱地喊了一句。
“哥,事情都过去三年了,就算当初……”
“你给我闭嘴!”
“得,我不说话。”
“那个人现在关在哪里?”
“哥,你不是吧?你想去见那个男人?当时……”
“别废话,把地址给我查到,等我回国。”
冷清寒还想说什么,那边已经挂断了电话,他拧紧眉心,三年前血腥的一幕从脑海中一闪而过,仇恨最容易让人失去理智,希望不要重蹈覆辙才好。
他正闲着无聊,冷不丁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将跑车开了过去。
许伊伊好不容易借着参加上流社会生日会的名义从家里跑出来,在司机的监督下入场,偷偷地换了工作人员的衣服从后门掏出来。
她正在停车场捣鼓一辆车,车牌号是熟悉的,放心大胆地偷。
正在用专业设备开锁呢,哗的一声,冰冷的手铐落在她运作的手腕儿上。
什么玩意儿!
她皱眉头,不爽地回过头去,看到是冷清寒,更加不爽了。
“怎么又是你?上次还没跟够吗?”上次相亲,她以为自己说得很清楚,没想到他穷追不舍,一直追着她到安童生工作的地方,害得她和安童生吵了一架,真是看着就不爽。
冷清寒耸耸肩,邪魅地笑,“抓了个现行犯,当然是带回去审问,最近西城的治安真是很不好啊。”
“你妹!”
许伊伊正骂着,已经被男人拖着上了跑车。
“姓冷的,你不是刑警吗?抓小摸小偷的人会不会太掉范儿了,一点都不符合你的气质。”
嘴上含蓄地说着,手上已经在捣鼓那手铐,手铐这种小儿科的东西,对她这种开锁专家来说也是小菜一碟。
“人生在世,高兴就好。”
冷清寒笑着说,俯身抢过她手里的别针,扔出窗去。“好歹哥哥也是刑警,你那点小计俩,哥哥一眼就看破了,别试图挣扎了,去局子里喝杯咖啡再走吧。”
“你妹!”
……
经过两天的观察,一念确定冷骐夜的脑子是被门夹了,不然怎么会像现在这样,轻声细语地喂她喝汤。
冷骐夜已经动用关系将她转到了单独的病房,并且让路西来专门做饭,变着花样儿用最昂贵的食材做最有营养的饭菜,而路西只是负责做吃的,弄好之后便离开,其他的一切事务都是心比天高的冷**oss在做。
由着一般护工伺候着都觉得不舒坦,何况是这个男人,一念已经郁闷两天了。
路西刚走,炖了鱼汤放在桌上,冷骐夜用勺子舀了汤,轻轻地吹凉才伸到她唇边。
“来,温度刚好,趁热喝,喝了身体才能好。”
这温柔的语调,他已经用了两天了,不管她如何大吵大闹他都不生气。就像昨晚,她掀翻了刚炖好的汤,洒了一床,还把他给烫了。可是他不愠不怒不骂,默默地买了新被单床单来亲自换上,那笨拙的动作,一看就是第一次。
从来不知道,他的忍耐力有这么好,好到让人产生幻觉。
一念颦眉深思着,抿着唇不张嘴,任由他将汤匙举在半空中,眉目温和。
他真是天生的影帝,演起温柔男人的角色毫不含糊,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她在无理取闹。
深吸一口气,她目不转睛地望着他,沉着嗓子问,“冷骐夜,你为什么要这样?你这样让我很为难。”
这个问题,这两天她已经问了无数遍。
“你怀了我的孩子,为了孩子,我当然应该这样。”
又是这样的回答,不管她问多少次,解释多少次,他的回答都是这样。那温和无害甚至还略带怜惜的表情,实在让她又气又恼。
人最恐惧的,便是未知。
他就是那种无比聪明的人,让人买了一二十套纯棉的高级床单放在房间里,随时待换,只是几次之后,明显比第一次熟练优秀,颇有家庭主男的味道。
看着男人摆动的双臂和劲瘦的肩膀,她眼底的愤怒涣散开去。
他要是继续这样,她真的就快找不到发怒的理由了,如今他做的,不比当初柏崇做的差,他在家也是这样照顾夏雪的吗?喂夏雪吃东西,为夏雪按摩双腿,为夏雪舒展眉心……
一念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往下想,
一念盛怒,再次掀翻了汤碗。“我不喝。”
热气腾腾的汤洒在被套和床单上,男人的身上也无一幸免,她黑漆漆地眸子瞪着他,等着他发火,等着他说出不一样的答案。
可是他并没有发火,只是跌了嘴角,不顾自己身上的汤渍,先将她抱到沙发上,再快速地将才换上的被单床单换下。
她摇头,强迫自己不再往下想,看看转过头去。
“又闹上了?”
戏谑的老声音传来,那位头发花白的老医生笑着站在门口,看着在换被单的男人。
“年轻的男人啊,就只有犯错之后才会想要弥补,你瞧瞧,这家伙和当初那个差不多吧?一个德行。”
说着,看向躺在沙发上的一念,想要得到当事人的肯定。
这老医生,当年多亏了他的治疗,不过他真的一直误会柏崇,把柏崇当作负心汉,殊不知负心汉至始至终就只有眼前这位。
“跟您说了多少遍了,柏崇不是伤害我的那个男人,您老人家一直误会他,不管怎样解释你都不信。”实在太固执。
老医生光是笑,“瞧瞧,瞧瞧,还在为那个男人说话,活了这么多年,男人好不好我一眼就能看出来,虽然两个男人我都看不上,但之前那个的心地还没这个好。”
怎么可能!柏崇的心地会不如冷骐夜?开什么国际玩笑。
一念又是摇头,“柏崇的心地很好的,你不要再误会他了,他算是这个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好男人了吧,他要是认了第二,没人敢认第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