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野堇问得太认真了。</p>
她站在面前，歪着脑袋打量着他，眼神极为平静，而精巧可爱的小脸上，也找不到丝毫开玩笑的神色。</p>
这名小学生是真的很认真地在询问他。</p>
意识到这点的泷泽佑也立刻左右看了看，远处，西野堇小学的门口，站着一名警察。</p>
“......”</p>
“不行吗？”没得到答复，西野堇追问道。</p>
泷泽佑也回过视线，盯着女孩的脸蛋，扯了扯嘴角：“...完全、完全、完全不行！”</p>
为了表达否定，连用了三个「完全」。</p>
虽然西野堇很可爱，小小的一只，像栩栩如生的人偶，惹人怜爱。</p>
但想要答应这只小学生结婚请求的人，建议去警察局自首。</p>
还有，枪毙的时候，子弹型号务必选用最大口径的。</p>
“你不喜欢我？”西野堇又问。</p>
“这完全不是喜不喜欢的问题。”</p>
“妈妈说，我很可爱。”</p>
“......”</p>
这熟悉的句式，自然而然地让人联想到星见雪。</p>
不过其中，却有一丝不同。</p>
星见雪是一名可以理所当然地说出「我很可爱」这种话的少女。</p>
她那自信的神态，从骨子中流露出来。</p>
西野堇并不一样。</p>
她眼神平静，只是引述着母亲对她的评语。</p>
平淡地就像在介绍商品，而非自我的夸耀。</p>
“不对吗？”</p>
“...倒是没有不对，你的确很可爱。”泷泽佑也说。</p>
“那你娶我吧。不管是我妈妈，还是我，都可以。”</p>
“......”</p>
“如果是我妈妈的话，我可以帮你；如果是我的话，还要再等几年。”西野堇认认真真地说。</p>
“......”</p>
泷泽佑也不明白，在这名小学生眼中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自己又是什么人？</p>
她这是把他当成变态了？</p>
什么叫做再等几年？</p>
等几年也不行吧？</p>
——嗯，不对，好像是可以的。</p>
这种事的确也不违法吧？</p>
——等等，还是不对！</p>
泷泽佑也面色凝重。</p>
身为一个正常人，就不该考虑这个提议！</p>
但凡认真思考过这个问题的人，也必须早点自首。</p>
泷泽佑也赶紧将这个问题抛开，不再考虑。</p>
“还是说，你不想等几年，想要现在？”西野堇疑惑地问。</p>
“......”</p>
这個危险的话题必须要跳过了。</p>
泷泽佑也停顿了下，反问道：“你为什么非要我娶你的母亲，或者是你？”</p>
西野堇想了想，回答：“因为妈妈很辛苦。所以，如果她能够找到一个厉害的人，就不用现在这样辛苦了。或者我找到，也可以。”</p>
“...这样吗？”</p>
“嗯。”小学生点点头。</p>
“......”</p>
这回答并不出人意料，但的的确确让人觉得有些...心疼。</p>
泷泽佑也往前凝视着。</p>
临近初夏的下午三时许的天色，天光明晃晃地从天上洒下，映照在身上，这无疑是温暖的。</p>
然而，此刻的泷泽佑在眼前这名女孩的眼眸中，却的确感知不到其中有任何一点该有的温度。</p>
她的眼神太平静、冷淡了。</p>
就像是厚重的阴云，将天空涂抹的没遗漏出任何间隙，窥不见任何灿烂的光线。</p>
这阴云源自她的原生家庭。</p>
这本不该是一名小学生该操心的事儿，本不该是一名小学生该有的眼神。</p>
她赋予了自己这样的使命：改变自己的家庭，让自己的母亲不再这样辛苦。</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