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章 刘表的谋略

  刘琦默默地浏览手中的《荆州论》,眼睛里闪烁不定,这本本书里的论述实在让自己这个从两千年后穿越来的人汗颜,刘琦不禁嘴里轻声的跟着读了出来。

  “董卓一来,天下诸侯征伐,二袁协力本天下可安,夫二袁离心离得,会诸侯纷纷自立。袁术称帝以来,天下诸侯共击之,此乃破灭之道也,平庸之策坏天下黎民。北地袁绍承四世三公之威名,用谋臣武将无数,当一时之雄,然其志大才疏,能用人却不能尽尽奇才,帐下郭图审配之流私下不相容,至此绍虽可强横一时,他日不免军败身死。荆州之胁迫者,何也?北面曹操,雄主之才,帐下之臣三教九流无不尽用奇才,唯才是举,颇得士子之心,虎狼之士横扫诸侯,今操拥天子四令诸侯,若破绍必图荆州。江东孙策雄狮也,江东子弟人才济济,孙策在,江东不可争锋,荆州可固守也,然交州多地而民寡,州牧土家横征暴敛实乃天赐之土,益州虽险,蜀中精兵强将颇多,然蜀中偏安,待有变可缓缓图之,汉中……”

  刘琦读着手中的这篇论述唏嘘不已,他现在才知道这个时代的精英们有何等的谋略与眼光,这些连自己这个穿越来的现代人都不清楚的局势,在这个无名的著书人来说天下仿佛尽在他掌握之中。刘琦想着等自己回襄阳必定要跟老爹讨这个人才,不过深受震撼的刘琦想着更多的是自己需要下凡功夫来学习了。

  “看样子我这游戏三国的想法太天真了,知识,谋略,兵法,还有最起码坑爹的繁体字,甚至琴棋书画……我还嫩的很啊”刘琦无奈的苦笑一声,纵身而起,手里拿着书卷,朝房门走去,盯着看了一会不远处都在含苞欲放的花朵。

  ……

  荆州襄阳,现在的襄阳比起十年前来可是大不一样了,当年此地也不过是个小县城,经过刘表十几年的治理,现在的襄阳无疑是荆州最大繁荣的都市,一条条笔直的街道,鳞次栉比的房屋,来来往往的百姓商贩,一切都显现出大都市的气魄,尤其是宏伟厚实的城墙,给人一种安全感。

  襄阳州牧府,年近六十的刘表身着一身官袍,手里捏着刚刚从江夏传来的消息,眉头时而紧锁,时而松展,眼睛里有愤怒,有怜惜,甚至有点宽慰。更让身边的伊籍,向朗等人感到有点诧异的是,半数白发下的一双眼睛当看到这封从江夏来的家书时,竟一收往日的萎靡,闪现出朵朵精光。

  刘表手里拿着的就是身在江夏的刘琦托忠叔送来的家书,与其说是家书,倒不如说是刘琦把自己的近况和要推行的政策想自己的父亲禀报。

  刘表看完后,闭目思索了一会,房间里的伊籍,向朗见到与往日大不相同的刘表,心里惴惴不安,因为他们在想着自己的州牧大人这些表情里代表的是什么意思,更让他们不解的是一向喜怒不行于色的刘表几天怎么会当着他们的面做出种种表情。不过在场的还有一个人,神情上确是安然自得的很,儒雅的面容却始终给人一种泰山崩于前而不倒的平静,此人就是荆州别驾蒯越蒯异度。

  刘表把送来的家书抽出一张后交给了跟前的伊籍,因为刘琦这封家书第一张帛上是向自己父亲告知在江夏被害落水的经过,刘表显然不想让身边的三个谋士知道这些。

  伊籍,向朗和蒯良匆匆读了一遍刘琦的家书,这是刘琦要办理医馆和实施《招贤令》的种种举措,看完这封奇特的家书后,三个人这次倒是都露出了一丝惊异之色,不过蒯越在惊异之外倒是用余光扫了一下刘表,还有刘表手里的那张帛。

  “诸位觉得琦儿此番举措如何?”刘表发问了,他的语气很平淡,同样很随和,奇怪的是每个听过刘表说话的人,都觉得其中有深不可测的威严。

  “大公子此举甚妙,倘若医馆一成,世家子弟虽不会就学,平民百姓子弟聪慧者习得济世之术,一可传十,十则百,不出十年我荆州大地必是名医遍地,军民因无医而终者可少九成”向朗上前一步,拱手说出了刘琦开医馆授徒一事的可行性,大公子此举乃是造福万世之举,朗拜服。

  刘表注视着向朗,频频点头,看样子向朗的话刘表也很是赞同“巨达,何必如此自谦,琦儿此举是不错,却也担不起巨达如此评价,小儿之见,偶然善举而”刘表虽然为自己儿子能有这样的见解感到高兴不过一个聪明的诸侯,是不会当着自己众多谋士对自己儿子赞不绝口的。

  “大公子招贤之举甚善,此举必可尽收天下寒门士子之心,寒门子弟本就大多报国无门,公子给他们一条报国之路,寒门子弟无不舍命而忠,此举乃主公与公子乃至荆州大幸也”伊籍本就是寒门出身,他深深懂得这次刘琦竟然推行《招贤令》对他和对和他一样的寒门子弟来说意味着什么,很少有人能体会空有一身才学却施展无门的痛楚。

  “机伯,此言倒是非虚,寒门弟子多才俊,像机伯这等俊杰不在少数,若能得如此多的人才,荆州倒是能多安稳几年,不过……”刘表对伊籍点了点头,不过当刘表也微微皱看下眉头,眼神里掠过一丝的疑惑,但是一闪而逝他人到没发觉什么。

  “异度你可觉得琦儿此招贤一策有何不妥之处?”刘表示意伊籍退回去,转过头问着离自己最远的蒯越。

  “机伯此言甚善,大公子大才……”闭目养神的蒯越刚顺口说出赞同伊籍的话,虽然他已经看出刘琦的这份《招贤令》存在一个致命的弊端,不过突然然感觉一股来自内心的寒气想自己袭来,他抬起头发现刘表正在盯着自己,虽然蒯越没有从刘表的眼神里发现一点波澜,不过他自己感觉到了一点异样。

  刘表的房间外是堆砌而成的假山,引了活水为觞,在湍湍的流动,从假山顺势流下的流水时不时击打在石头上,激起点点水花。

  “大公子大才……此举甚妙,不过越窃以为有不妥之处”蒯越擦了擦额头上生出的汗水“公子此举当可笼天下寒士之心,只是我大汉尤其光武帝后凡征辟举荐者大多出于世家,世家贤才固多,乃原因是不在此,天下乃世家林立之天下,州牧所治乃至天下所治,当今而言实难抛却世家,世家富足却以步入朝堂为荣,若以公子之举措却寒了世家的心,长此以往世家离心离德,荆州危矣”

  听到蒯越的一番论述,刘表脸色缓缓变出一丝欣喜,虽然刘表深知自己儿子这《招贤令》的举措的不当之处,他欣喜于蒯越终于能在自己面前开始不保留自己的才华,这是一种很有趣信号,虽然现在这种信号并不强。

  同时因为并没有看出《招贤令》的弊端所在而不能即使提出的伊籍两人纷纷低下头心里一阵羞愧。

  “异度此言甚善,琦儿小子之论,幼稚幼稚,不过此举亦可为辅助之法,世家寒门本就是大汉子民,各自报国不同尔”刘表捋了捋胡须,很有深意的说出一番话。

  “巨达,机伯烦扰你二人前往江夏提醒琦儿,招贤举措可行,慎行。转告琦儿一句,当断则断,凡事不必回报,我虽已老,不过荆州还是荆州”刘表看着低头不语的伊籍和向朗说道,蒯越听到最后一句心里却是咯噔一下。

  “诺,属下等这就准备行装,当即前往江夏,主公放心”说着向朗与伊籍齐声回道慢慢行礼退了下去。

  “越也告退,府里还有几件事待越处理,主公见谅”蒯越顺势向着刘表请辞,此时的蒯越心里还一阵阵的后怕,一直在回忆刚才的怪异感觉是什么,背后的汗水浸湿了一片。

  目送着离去的三人,刘表嘴角轻轻抽畜着,渐渐攥紧了手里的那一张帛“蔡家……哼”刘表狠狠的拂了长长的官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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