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章 等我十日
回到别院,来到安冉居住的院子,安冉让婢女上茶后,三人坐下,安冉吹了一声口哨,一道白色的庞大身影跑了出来。
小白来到安冉的身边,看到一旁的南凌烨,那双明亮的利眸看了看南凌烨,然后别开眸子,完全无视他的存在,蹲在安冉的身边,十分温驯。
“这只蠢猫。”南凌烨勾起薄唇看了看小白。
小白听到南凌烨喊它蠢猫,蓦地站起来,神情凶恶地看着南凌烨,低呜了一声,才又蹲坐了下来。
安冉看到这样,忍不住低笑起来,“你们两个还真的像冤家呢。”
冷震来回看了看他们,还是有点蒙圈的状态,看向安冉,问道:“大小姐,这、这……”
“冷叔,这件事说起来很长,我只能先告诉你,我们没事了。”安冉应道,那双凤眸看向南凌烨,与他的蓝眸相对,四目中流转着流光溢彩。
“大小姐,难道你……”冷震不可置信地看着安冉,他知道安冉说什么,难道她就不怕再次被南凌烨伤害吗?
“冷叔,那些都已经过去了。”安冉淡淡地应道,她凤眸微垂,神色淡然。
一旁的南凌烨见状,也大概听明白了他们话中的意思,他幽幽地开口说道:“冷掌柜,我可以向你保证,今后再也不会让阿冉受到任何的伤害,任何想要伤害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包括我自己。”
南凌烨的蓝眸异常坚定,他想冷震许诺,然后大手抚上安冉的小手,紧紧地握住。
“楚帝怕是忘了,当日可是你亲自下令派人追杀大小姐的,今天说这话,不觉得可笑吗?”冷震讽刺道,每每一想到当时安冉倒在血泊的场景,他对南凌烨的怨恨就不止一点。
冷震的话,让南凌烨无言以对,确实,当初是他下令的。
安冉看着他们,“冷叔,那些都过去了,其中也是有许多的误会和无可奈何,今后我们都别提了。”
冷震看着安冉,叹了口气,本再想说什么,但是既然安冉都这么说了,他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冷掌柜,今日我跟你许下承诺,他日我若再次负了阿冉,你尽可以用尽所有一切的力量讨伐于我,而我绝对不会多说一句话。”南凌烨说道。
“即使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冷震厉声应道。
看着冷震和南凌烨两个人的话,安冉有些哭笑不得,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很温暖,因为这两个人都是爱她的。
“冷叔放心吧,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安冉看着他,那双眸子坚定不已。
冷震微微颔首,安冉做事向来有分寸,这件事也应该让她自己做主。而且现在想来南凌烨也不敢对安冉下手。
“既是如此,我便不多说什么了,还有点事等我去处理,我就先过去了。”冷震说着,站起身来,向安冉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冷震离开后,偌大的院子,只剩下安冉和南凌烨两人,还有小白。
“阿冉,你……”南凌烨看着她,欲言又止。
安冉挑了挑眉,“烨郎想说什么便说吧,吞吞吐吐的可不像是你的作风。”南凌烨一向爽快,说话做事也从不拖泥带水,今日是怎么了?
南凌烨的脸色蓦地一沉,看着她好一会儿后,才幽幽地轻声问道:“你的伤,怎样了?”
想到自己曾下令追杀安冉,让她差点丢掉性命,南凌烨就恨不得杀了自己。他竟然对安冉下手,即使失去了记忆,可是也不能取她的性命啊。
想到她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北楚寻他,孤身一人,无依无靠,当日她拦住他的轿子,那惊喜的眼神,可是他却将她抓了起来,严刑拷打,在冷宫中光是养伤就花了一段时间。
他知道,她一路走来,步步算计,如履薄冰,就是为了要保住性命,可是却因为他,三番两次丢掉了性命,而且最后还差点死在他的手上,这怎能让他不痛心,不恨自己?
听到南凌烨的话,安冉先是一愣,然后想到南凌烨心里是多么自责悔恨,她不想让他这样难过,小手反握住他的大手,微微一笑,凤眸如星般灿烂,说道:“烨郎,这些事情都过去了。我承认,我很过你,真的,当我知道那些杀手是你下令派来的时候,我真的好狠。可是没有爱那里来的恨呢,我当时有多恨你,那我对你的爱就有多深。如今我们又在一起了,你对我的感情其实没有半分的消退,我已经满足了。所以,过去的事情我们都别提了,以后我们都不再提,好不好?”
安冉的话让南凌烨的蓝眸染上一抹湿润的感觉,他的声音有些哽咽,“阿冉,我答应你,日后绝不会让你收到半点委屈了。”
“阿冉相信烨郎。”安冉回以一笑,“时候不早了,你也该回宫了。”
她知道他日理万机,出宫一趟并不容易。
南凌烨本来还想和安冉独处一会儿,可是他也知道,自己等会还有许多国事需要处理的,只能暂时不舍地离开。
安冉将他送到院子的门口,想到什么,“烨郎,你的身份恐怕还要让一个人知道。”
“你说的是上官靖?”
安冉点点头,“其实我这一路能走到今天,很大一部分都是因为上官靖,如果没有他,我想我活不到今天的。我的身份他已经知晓,我与他如今是兄妹,所以你的身份,也是不能瞒着他了。”
南凌烨微微颔首,信任地说道:“一切就听阿冉的。”
“那改日有时间,我再将这件事跟他说说。”安冉笑道。
南凌烨对这件事没有意见,承诺道:“阿冉,这几日我恐怕暂时不能出来见你,但是你放心,我说过的,十日内,会让你心无芥蒂入宫,阿冉千万要等我。”
“烨郎放心,阿冉定会等你。”安冉应允他 。
听到安冉的应允,南凌烨才放心了离开了。
望着南凌烨的背影,此刻的安冉觉得无比满足,熬到了今日,好像之前受过的再多的苦,都是值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