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往事
我们的家族没落了第94章：往事
“诶兄弟！过来这边。”
一人见到上尉呆呆的坐在一边，与整个气氛热烈的现场显得格格不入，便主动邀请。
上尉好一会才反应过来那人是在叫自己，但他又不认识那人，本来想着拒绝，却不曾想他直接过来，半拉半拽将自己拉到了酒桌之上。
“来！给我兄弟上一杯。”
男人招手吆喝一声，立马便有人端来一个木制大杯，金黄的麦酒在冲撞之中泛起浓密的泡沫，一股麦芽的香气弥漫开来。
上尉看着这个不由得添了一下嘴唇，以前他也是经常和手下一起去酒馆放松，但是落魄以来那是有一段时间没有喝过了。
只是此时他却是有点尴尬的摆了摆手。
“我没钱”
“哈哈哈，当然是我请！”那一旁的男人大笑起来，拍了拍上尉肩膀，“你可是英雄，怎么能让你出钱呢。”
英雄？
上尉听到这个词愣了一下，他不确定上一次听到这个词是什么时候了，更别提用来形容自己。
他本就处在很敏感的状态，听到这话本能躲闪他们的热情，抬手拒绝道：“我不是什么英雄……”
“怎么就不是英雄了，如果没有你的话那个家伙就要得逞了。”
“没错，当时是你站了出来拦下那个家伙。”
“就是就是，那一棍可太强了。”
“来，我敬你一杯。”
同桌的几个也都附和了起来，那赞美的话语听在上尉耳中却很不是滋味。
他当初何尝不是为了追寻荣誉踏入战场，却不曾想竟在这个时候才得到认可。
为什么？
为什么！
上尉越加憎恨曾经那个疯狂的自己，你明明就是一个光荣的帝国军人，又怎么会为了一己私欲做出这种事情？
“我不配被叫做英雄，我对不起你们……”
上尉难以说出口，他根本不敢承认自己之前的所作所，逃避之下举起了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好！”
“我请一杯，给我们的英雄上酒。”
“……”
其他几个喝了几杯本来就有点醉意，根本就没听到上尉的话语，而是继续上酒继续喝。
迪斯马和几个家伙在打牌，巴利斯坦则在酒桌之上跟别人痛饮，只有卸下盔甲的雷纳德坐在旁边。
兰斯没有直接参与进那些人的歌舞酒会之中，他现在的身份出现只会打扰到他们的兴致，而他也不太喜欢那些奉承的话语。
难得放松下来，干脆在一旁支起烧烤摊亲自动手。
一头猪肯定不够几百人吃，所以还有烟熏狼肉和鱼肉。
自从他打掉了船老大掌握了码头之后渔获便多了起来，价格自然也被打了下来，现在城镇上的人吃不起猪肉但也能吃鱼肉。
至于那牛羊肉只有兰斯领主特权才能有的吃，
这滋滋冒油的烤串太香了，只需要撒上一点盐就能吃。
“来，尝一尝。”
兰斯将烤串递一半过去，他的举动让那发呆的雷纳德回过神来。
“谢谢大人。”
“想去就去玩一下呗。”
“没，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雷纳德神情有些恍忽，好像想起了什么往事。
“介意跟我说一下吗”兰斯照顾着手中的烤串，语气也显得很平静，并不是询问，而是闲聊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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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纳德听到这话迟疑片刻，然后才看向领主询问了一句。
“大人，你相信神吗？”
兰斯听到这话也迟疑的几秒，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
“为什么这么说？”
察觉到他对于教会并非看上去这么虔诚，兰斯开口试探道：
“说说吧，是什么原因让你的信仰动摇。”
雷纳德沉默片刻，像是在筹备话语，又像是在回忆。
“我出生在一个很普通的小镇……”
兰斯默默听着，雷纳德他的父母都是教会虔诚的信徒，所在的家庭有着很浓重的宗教氛围，在他很小的时候父母就将他送入到教会学校之中学习圣典。
那种生活可不算好，谁要是背不出来圣律可是要挨鞭子的，不听神父的话也是要挨鞭子，他还见到不少孩子被神父拖入到小黑屋之中发出惨叫。
他在教会学校里面吃过不少苦头，每一次恳求父母带自己离开都遭到拒绝，为此他曾经非常憎恨父母。
这种关系直到他长大娶妻生子都没有结束，不过他也的确成为了教会的信徒，甚至年轻的时候非常狂热，遵守圣典，以圣律作为教条。
当教会发出远征召唤的时候他毫不犹豫抛妻弃子，卖掉家里大部分家业筹齐了一匹马和一把长剑参加教会远征。
本来他是为了追寻圣光和荣耀，在远征路上奋勇当先为教会杀戮敌人无数立下功劳，攻陷了一座座城市。
而他也从一个杂兵一路成长，甚至成为了其中的万军之首，他的肩甲上是获得的各种奖章。
直到宗教狂热散去，在这之后他才看到了远征的真相。
那些教会祭司在疯狂敛财，一箱箱的金币古董被带走。
那些教会骑士举起屠刀疯狂杀戮，却不管他们只是手无寸铁的平民。
那些十字军战士奸淫掳掠，犯下一件件骇人听闻的暴行。
这一路的见闻让他怀疑起了自己的行为是否正义，圣光是否已经抛弃了他们。
但是那些牧师依旧能使用神术治愈伤痛，骑士依旧能借助信仰的力量。
他们犯下种种恶行，圣光却依旧照耀在那些人的身上。
这个发现让雷纳德的信仰动摇，但是童年的经历让他根本不敢反抗来自教会的命令，只能听命从事。
在罪恶感的折磨之下他想要去帮助那些人，但是没钱。
这场远征所有的战利品全都被教会拿走，他们这些十字军获得的只有信仰和死亡。
为了拿到钱雷纳德经常将战利品藏起来以此救济那些普通人，直到他救助的行为被发现。
但在奸淫掳掠杀人放火的教会联军看来雷纳德的偷盗行为却是难以接受的，加上他战斗开始不再勇勐，便以此为由将指责他沾染偷盗的恶习，玷污了圣光，将他逐出了军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