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老将出马

  ‘乌桓寨’获救了。

  可活着的人,没有一个人发出欢呼声,一个个面色悲苦,收拾着眼前的一切。

  老人小孩抿着嘴,端出不舍的吃,小心保存的羊肉、奶酒,跪在路边,不断叩头。

  南匈奴人经常小股部队偷袭,可如此大规模的战役,多少年没有在这里发生过。

  现场的惨烈,让一个个威武不屈的汉子,虎目含泪,忍着悲痛,将一具具破烂不全的袍泽身躯,抱到从广阳郡城赶来的马车上,脱下自己的战袍,掩盖在上。

  一个个从广阳赶来的各路英豪,忍着怒火,压着悲伤,照顾一个个伤员。

  都是铁打的汉子,来晚了,一个个泪水成河。

  王南军王君吩咐族人,将族里的老幼安顿,将死去族人的尸体收敛,照顾受伤的战士。

  自己骑着马,流着眼泪一路作揖感谢,到了‘巡狩军’将领跟前。

  ‘噗通’

  王君翻身下马,跪拜于地,不断叩首。

  “唉,王君请起,老夫来晚了,还望海涵一二。”

  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将,身穿‘连环锁子甲’,飞身下马双手扶住,面露自责之色。

  “皇甫将军折煞下官……”

  王君再拜,叩谢大恩!

  ————

  皇甫嵩,父亲是雁门关太守,自己成年后,被封为北地太守,抵抗北方游牧民族。

  经过一番努力拼杀,皇甫嵩之名传遍草原,无人轻易敢来寻衅滋事,北地得以安全。

  北方军部上报朝廷,被加封‘北门校尉’,率领五部‘巡狩军’,坐镇北方。

  年前不久,好友卢植到访。

  卢植也是一员名将,率兵将扬州土人造反镇压,后来被朝廷召回,做了‘尚书’。

  卢植很郁闷,我说不当官,你们非逼着我做官,可做了官,咋就不再喜欢于我,我可是武将,武将!

  ‘尚书’在当时,不是很重要的官职,职责就是起草各种诏书等,提些不痛不痒的建议混日子。

  郁闷不已的卢植,上书朝廷,说最近听闻北方各州郡,有蛮人不断侵扰,自己想去调查一番。

  朝廷大员们一商量,嗯,这家伙在京里待不住了,未免闹事,就从了他吧。

  于是朝廷下旨,赏了个‘巡边巡检使’的虚名,一脚踢出京城。

  卢植先去了西凉,虽然和各个少数民族摩擦不断,却没有大事件发生。

  于是,卢植掉头,向东而去,准备过北地转并州,入幽州,走辽东,沿着边境线走一圈。

  到了北地找皇甫嵩,门下告知,有情报说最近并州局势不稳,皇甫将军带人去往并州。

  于是卢植连忙赶往并州,终于在雁门关截住皇甫嵩。

  二人相见,分外高兴,此种情形就不在细书。

  “不知皇甫兄,来到并州,可有发现?”

  卢植君命在身,问起了边关形式。

  皇甫嵩捋着胡须,沉吟半晌,这才面色凝重开口说道:

  “你我至交好友,你又带着官省,我也就不瞒你。

  我来到并州,派人四处打探,各个部落并无大规模用兵情况。

  你也知道,冬季也是游牧民族的鬼门关卡。

  他们只是趁着我们……这才一个个部落,偷偷潜入腹地,劫掠一番。

  成,族中日子好过点。

  不成,在家闲着也是闲着。

  我听到四下消息,松了口气。

  可咋说呢,权作无巧不成书。

  三日前,一个手下找到我,说他的连襟是个商户,和南匈奴人做买卖。

  往日他用些金银,就能参加三王子的聚会,趁机做些买卖。

  可他在南匈奴待了半个月,三王子竟然没有召开一次聚餐,无功而返。

  郁闷之下喝多了酒,就把这件事说了出来。

  手下探马出身,觉得有点奇怪,就上报于我。”

  皇甫嵩详细的说着,手指扣在桌案上,‘当当’轻响。

  卢植捋着一尺长髯,也是面露思索之意。

  “我久居北地,很熟悉南匈奴人的风格。

  现在是冬季,那些贵族老爷们无事可做。天天饮宴。

  而这次,三王子那里……”

  皇甫嵩说到这里,打住了话头,凡事要证据,不敢妄下结论。

  “嗯,我们来分析一下。”

  卢植说着,手指蘸着茶水,在桌面上绘图,还不时把手指放进嘴里,咋巴咋巴嘴,回味无穷。

  “呕……”

  皇甫嵩一阵恶心,你,你好歹快四十岁的人,还是个官员,要不要点体面。

  卢植丝毫未曾觉察皇甫嵩的脸色,绘制完北疆边境线,手指开始左右点指,口内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腾腾,

  敌人在哪快显灵。

  快显灵……”

  皇甫嵩好悬被气过气去,你咋还这么皮,装嫩可耻。

  这是卢植的思索习惯,他思维比较跳跃,口里念着一套,心里是另一套。

  你要让他正常来,对不起,熊包一个,绝对垫底。

  皇甫嵩作为老友,不是不知道。

  可你看着一个大男人,含着手指惺惺作态,还念着玄之又玄的咒语,实则屁用没有,你不肝疼?

  “怎样,有没有发现?”

  皇甫嵩见卢植停下,连忙问。

  卢植脸色有些难看,他一路从西凉赶来,不完全是跑路。

  他的手下也全都撒了出去。

  再加上沿路各地驻军,汇报的军情。

  他发现,屁事没有。

  正因为如此,才显得这次的事情,非同一般。

  要么无事,要么是大事被隐藏。

  卢植摇了摇头,面沉如水。

  皇甫嵩也为难了,不查不行,可查了半天,毫无消息。

  左右为难。

  二人都是久经沙场的将官,任何觉得可疑的事,都会全力以赴求证。

  “这样,我亲自去一趟陇西,见一下李家族长,看看他们有没有事情发现。”

  卢植说完,不等皇甫嵩答应,一溜烟跑了。

  皇甫嵩站起来,目送老友离开,自己开始赶往军营,整顿军兵。

  无事,权当练兵。

  有事,上马杀敌。

  ————

  陇西李家起始于秦国,司徒李昙长子李崇,做了陇西郡郡守,李崇之次子李瑶为南郡郡守,后其孙李信为大将军。

  祖孙三代小心经营,就此奠定陇西李家地位。

  后代有名的有‘飞将军’李广,其从弟李蔡等等。

  数百年间,李家成了一个巨大的世家家族,人口繁多,私兵过千,土地无数。

  ————

  五日后,卢植风尘仆仆赶回雁门关,带回来不太确切的消息。

  “有几个部落派人前往族地去了”。

  蛇有蛇道鼠有鼠窝,只要从这个世界走过,总有迹象可循,卢植一番奔走,抓到了一个模糊的尾巴。

  可,他们的族地,在现在驻地的东北方,俗称‘龙庭’。

  小嘟嘟拉呱:

  为了保持故事的流畅性,一些地名、人名等,不完全和历史记载吻合,也有虚篆人物,在此告罪一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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