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得到赵王爷传授之后,我知道人体五脏六腑分为金木水火土五行,肺属金,剑气即是五行金气,所以归于肺。金要火炼才能提纯,心属火,那么车追命所说的“心力为火”会不会是指由心脉引发的火焰?那一次灵通道长超度我时,开始一个小火球从丹田升起,上升到了心脏处才变成大火,由此也可以证明体内之火由心脏处引发。
先暂时这样理解“心火”吧,那么神念为锤的“神念”又是什么意思呢?我苦苦思索,实在想不出体内有什么叫神念的东西,而且还能当成铁锤来使用。
想了很久没有结果,我的思路又转到了灵通道长身上,很多与修炼有关的东西都是出自道教,或者在道士们身上得到集中体现,他们就是这一行中最专业的。那么我在灵通道长身上看到了一种叫做神念的东西吗?
仔细回忆那天灵通道长施法的经过,先是从丹田引出一个小火球,向左九转,再向右九转,上升到心脏处。接着从肾脏处引发灵水,上升到口中,似蓄成一大池水,水往下浇,火往上升,遂引发熊熊烈焰,焚烧全身秽气。最后他在头顶变出一个小小神人,那肯定不是他的元神,而是他的意念塑造成的某个神仙的形像……
想到这儿我猛然惊醒,差点狠狠摔自己一记耳光。灵通道长体内的奇怪变化,都是由他的意念形成的,因为他修为高,所以他想像什么,体内就有相应的变化。所谓神念说得玄乎了是元神变化、神识编造、真气搬运,说白了就是自己的念头!我一直以为神念像心火一样是指体内一件具体的东西,完全想歪了,所以越想越远摸不着头脑。
综合起来,就是想像着自己身体里面有一柄宝剑,从心脏处引出灵火来烧锻它,集中自己的精神和意志想像有一柄大铁锤敲打它,让这柄剑变得更纯粹,更清晰、更稳定。
意思是理解了,可是心火怎么引发呢?这是很专业的东西,没师父教不可能无师自通。想来想去没有办法,我只好学灵通道长的样子,想像着丹田处出现一个小火球,向左九转,向右九转,然后上升到心脏处停下,再想像两肾之间……我不是没有肾了吗?可是现在感觉我有肾,可能是那天灵通道长给我“完形沐浴”之后,我变得完整了。
我也不知道这样做对不对,反正闲着没事做,就试着照灵通道长的样子引火、浇水,水火相交变成大火,想像着身体里面有一柄剑在火中燃烧,并用一柄大铁锤敲打它。这一切全是我的想像,体内并没有气息随之变化,但反反复复的次数多了,熟能生巧,渐渐的也变成熟练并养成习惯,一安静下来就自然而然地做这件事。
这么练了大半个月,我的外伤完全好了,精神和体力也基本恢复了,但是还是不能把剑放出来。我努力练功,也没有真的在身体里面练出一柄剑来,唯一的收获就是想像中的剑样子渐渐变得清晰,有了固定的模样:刃长约六十厘米,剑身较宽,前端稍窄,剑尖极锐,有点像是青铜古剑体形,但剑格、剑柄、剑首却是唐宋以后的样式。之所以会形成这样的剑形,可能是我不懂剑技,潜意识中希望这柄剑拿在手上可以猛力劈砍不会弯曲和折断,又足够尖锐能轻易刺穿敌人的身体。
古往今来,神兵利器都有一个响亮的名字,我当然也希望给自己的剑取个好听的名字。琢磨了许久,我决定叫它“灭魂”,第一这个名字足够霸气,也说明了它的锋利,连魂都可以灭掉;第二,它原本是五行金气,之前只能对灵体造成伤害,称为灭魂是名副其实。
这段时间我对这个世界也有了更多了解,这里的大部分居民都是单身的,流动性很大,没人知道他们从哪里来,也没人知道他们往哪里去,当然也有人在这里结婚一住就好几年。大部分居民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或者是无所谓以前的生死,只在乎眼前的生活。这里的人在容貌、气质、性格、爱好方面多少有些相似之处,所以见到谁都觉得眼熟和亲切,感觉每个都是亲人和朋友。
这里的房子就相当于是庇护所,只要把门一关,熄了灯,就是绝对安全的。而每个人的住宅,都是刚到这儿分配到的,没有人会进行买卖,像我这样自己偷渡过来的就没有房子了,这就是“杀一人以代之”的目的。假如我杀了一个人取代他的位置,我就有了房子和赖以生存的环境,才有可能在这里长时间待下去。这里的人看起来都很相似,而且大部分是单身家庭,所以取代一个人是完全有可能的。但我现在遇到了温仲仁这样的好人,无论如何不肯做这样的事了。
这个世界的结构很简单,中央是主城,主城之外有东南西北四大城区,每个城区分辖若干乡村。但是这里的地盘很大,主城和东南西北四大城区就不用说了,随便一个村子都有大几万人口,相当于人间的小城市。这里的最高管理者称为总统,四个城区有地方官,所有高层管理者都是永垂不朽的,据说他们是最初的开创者,所以又统称为“元老”。
温仲仁一家主要靠种花获得收入,茉莉花、玫瑰花之类晒干了拿去卖,收入并不高。我的伤已经好了,继续赖在别人家里白吃白住,总感觉不是味道,想要帮忙又插不上手,于是萌生了离开之意。
可是我能往哪里去呢?离开了这里只怕又要面临血雨腥风。我并不是天生的杀手,虽然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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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我们去钓鱼好不好?”温慧雯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打断了我的思绪。
“好,我们走吧。”
温慧雯所说的钓鱼并不是真正钓鱼,只是用一根竹子绑了绳子放进水里,小孩子玩的是过程而不是结果。离温家不远有一个池塘,是菜农、花农取水用的,之前我陪她去玩过几次,平时我几乎足不出户,最远也只到这儿。
我们带了竹竿和小木桶,出门往池塘走去,外面夕阳还没有下山,气温宜人,空气清鲜,正适合户外活动。温仲仁在打理花地,远远跟我们打了个招呼,继续忙他的事,他夫人好像进城卖花去了,还没回来。
到了池塘边钓了一会儿鱼,当然什么都没钓上来,我捞了几条小蝌蚪装在木桶里养着,温慧雯也很满意了,逗着小蝌蚪玩。我坐在池塘边,心中祥和平静,脸上带着微笑,如果我在这里有房子,有田园,如果玉瓷也能来到这个世界,我们在一起生活多好啊。
我会学着种田、种花,夕阳下她长发飘飘,站在门口面对画架,手拿画笔,画出这一片美丽和平静。而我是画中的主角,正在赶着一头水牛耕犁,池塘里应该养几只白鹅,白毛似雪,曲颈向天歌,碧波荡漾……
突然我平静的心灵,像想象中的波浪一样震荡起来,似乎有某种危险靠近,或者有人在后面盯着我。我从幻想中清醒过来,缓缓转头往后看,果然有人在后面十几米外看着我,看到我转头过来,他立即转过了身,装作不经意往前走。
此人目光阴沉,形像凶恶,一看就不是好路数,白天是很少见到这一类人的。我立即紧张起来,此人会不会是被我杀掉的流氓的同伙?如果是的话,他发现了我在这里,会不会给温家带来麻烦?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杀了这个人,这样才万无一失,但人家只是看了我几眼,我怎能就杀他?这时是白天,我仁慈的一面占了绝对上风,杀机一转即逝,只是略一犹豫,那人已经走远了。他没有再回头,不紧不怕很轻松地往前走,也许他只是一个过路的人,是我想太多了。
我带着温慧雯回家,正好温仲仁也收工了,迎着女儿抱了进来转了几个圈。我心中总是不安,对温仲仁说:“温大哥,我的伤已经好了,也该走了。”
温仲仁有些意外:“你要走了?真不好意思,都把你当一家人了,所以比较随便,有些怠慢了,小雯又老是缠着你……”
“不,不,你们对我很好,我非常感激。我的意思是……是我有些事要去办,也该离开了。”
温仲这才释然:“既然是有事要去办,我也不好留你,不过现在都快天黑了,明天再走吧,今晚多做几个菜,算是为你饯行。”
“叔叔你不要走嘛,不要走嘛,陪我一起玩。”温慧雯也不依。
我无法拒绝,而且现在离开和明天离开也没有什么本质的区别,于是答应了明天再走。
温夫人还没有回来,温仲仁开始忙碌着准备晚餐,温慧雯因为我要走了,有些使小性子,所以我哄着她,陪她一起玩。
不知不觉天就完全黑下来了,温夫人还没有回来,温仲仁拨打她的手机,是关机状态。在阴阳界,晚上八点之前几乎就不会有犯罪的事发生,所以温仲仁并不担忧,说可能是她的手机没电了,马上就会回来的。
我心里的不安的感觉却越来越重,可能有不好的事发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