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摊牌
“咳咳咳！”
姜得富正在喝那些果酒，不想石来旺会说这些，一时震惊被呛住了。
这事他本来想已经在家里稳住了姜得财和章桂岚，等有时间了再想真正解决的方法。
没想到石来旺竟然直接将这事情放到饭桌上来讲了，惊得他直接呛酒。
“你这样孩子，还是年轻脸皮薄，你二哥跟我说了，你跟桂岚还没圆房，我就说家里没个大人不行，你二哥看活行，这事确实还得我跟您们操心！
算了，既然没住在一起，刚好，过两天选个好日子，让你二大娘他们给你们操持操持，早点将房圆了，来年多生几个孩子，家里有孩子，这才有个家的样子。
还有大牛，过了年也十八了，该到找媳妇年纪了，到时候我们给你留意着，也早日成家，你爹在九泉下也安了！”
这年头的果酒跟姜得富前世喝的那些商店卖的不一样。
那些基本都是饮料。
二大爷石来旺家的果酒是柿子还有一些山楂酿造的，还是有一定酒精量的。
石来旺今日高兴，喝了不少，谈不上醉酒，但还是有些微微上头的。
秋季石凹村山上会有不少野果子，山民都会去山里采些果子当作吃食省些粮食。
还有些会酿醋和果酒或者晒些果干冬天食用。
章桂岚和姜得财也会弄很多果子，不过都是做食醋或者果干，姜得财不怎么喝酒。
“二大爷（二大伯的意思）……”
石大牛毕竟年轻，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头。
姜得财显然也有些吃惊，看了下前院的方向，然后低下了头。
这年头吃饭男女一般不同桌，男的要喝酒谈事，坐的是后院安静的主桌。
石来旺家的院子也很大，都是这个地方常见的两进院子，厨房一般都在前院和后院相连处。
这个位置方便吃完饭留下的刷锅水等残羹冷炙端过去喂家里的牲畜。
他们家前院还有一张石桌，女人和孩子坐在那里吃饭。
“男子汉大丈夫，有啥羞的！大牛，你小子不错，今日敢跟那李老六杠，咱们石家的男人还是很有血性的！
只是人在屋檐下，有时候做事情还是要多考虑，今日如果不是我们过去，最主要是你得富哥……”
石来旺语重心长地说道。
“二大爷，俺……俺不怕那李老六，大不了俺命不要了，他娘的……他娘欺负人太厉害，俺都忍他们家很多次了，他们……”
石大牛说着声音有些哽咽，看来是委屈已久。
“大牛，大爷知道你的委屈，这事已经过了，今日那李家兄弟被收拾得不轻，我看那几位估计在家躺个十天半月才能出门……”
石来旺说到这里，看向姜得富，这小子看着笑嘻嘻，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不过这手段确实有些……有些黑……
他最后看那李家兄弟，一个个皮青脸肿得看不出个人样，心里也有些发怵！
特别是他回来的时候，姜得富带头走的时候，原先围着的人群都不自觉地散开，显然是被这小子的手段吓着了。
不过这样也好，他相信经过这次，那李家在村子里丢尽了脸，定然不敢再张狂了！
“说到底，你还是个孩子，哎！以后不可莽撞了，你别忘了，你还有个老娘！”
石大牛爹娘成亲晚，且两人多年努力多年都没孩子，后来都快放弃打算领养一个，结果就怀上了石大牛。
只是大牛爹也是个苦命的，大明才五岁，他就是上山打柴的时候一小不小摔了下去，人当时就没了。
石老娘一个人拉扯大牛长大，日子很是不容易。
“二……二大爷，俺……俺知道了！”
说到自己的老娘，石大牛听话地点点头，他是个孝顺的孩子。
他老娘拉扯他很不容易，她年纪比二大娘还小两岁，看起来比二大娘还要大上几岁。
……
几人闲聊着家常，不自觉下肚的水就多了。
石来旺年纪大，膀胱作用自然不比年轻人，一晚上去了好几次茅房。
最后一次从茅房出来的时候，发现茅房桃树下站了一个人，唬了他一跳。
夏季山村的夜晚，天空满是星星，月亮挂在树梢，月光撒遍大地，明明是晚上，周围却是亮堂堂的。
虽然不能说是亮如白昼，但周围一切都看得很清楚。
“得财，你站这干啥？前面还有茅房，去那边也行，傻乎乎地瞪着干啥！”
看清楚是姜得财，石来旺呼了一口气。
“没……没事……”
姜得财比划着手势，神情却有些萎靡。
“说吧，有什么事？你这孩子一直稳重听话，在这等我，也不嫌臭得慌！”
夏天农村的茅房臭气难闻，石来旺如果不是上大号，都不想来家里的茅房。
但如果拉在外面，拿废水流到外人田，确实太吃亏了些。
“三弟……三弟他先前跟我说……说不想跟桂岚圆房……”
姜得财比划着说道。
“这他娘的说的是什么话！人家桂岚就是他媳妇！什么不想圆房？不圆房怎么来娃娃？石头缝里能蹦出来吗？
这小子今日的表现，我还说他是个有主意的，聪明的坏小子，专门朝李家孬孙们脸上招呼，让他们不能见人，怎么这事……这事就糊涂了呢？”
“你这当哥的，上次我说让你二大娘去说，你还说自己能搞定，结果你就跟恁二大爷说这些，你也是个糊涂的，他不懂事，你还不懂……”
石来旺觉得这事就是个无厘头，直接劈头盖脸地朝姜得财骂个不停。
“人家章桂岚也等他这么多年……要知道他小子这样，还不如先前按照我的意思，让你跟……桂岚……”
石来旺突然听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向姜得财。
“得财，成亲这事情，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得富以前最听你的话，你要坚持，他应该不会……你说你是不是跟那章桂岚……”
石来旺盯着姜得财。
姜得富先前走了好几年，有几年毫无音讯，村子里和隔壁村有好几家都收到了人阵亡的消息。
石来旺也很伤心，毕竟姜得富也算他看着长大的。
只是人已没矣，活着的人还要继续下去。
看着说话不利落沉默的姜得财，再看看老实本分闷头干活的章桂岚，他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