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或许都有主观罪
“什么东——”</p>
“啊！”</p>
“噗呲——”</p>
优夜的速度太快了。</p>
“···”</p>
苏曜忍着剧痛走到楼下时，那几个人已经没有声响了。</p>
这里和刚才呆的地方不同。</p>
有月光斜着照耀进来。</p>
苏曜隔的远远的，只看到一团比人大了一倍的黑影，正拆下用尾巴卷起来人的一部分试图送入口中。</p>
但或许是因为自己的到来打扰了她，她又将视线锁定在自己身上。</p>
【疯狂与扭曲交织之物】</p>
【人物：优夜】</p>
【好感度：0】</p>
【描述：暴食期，失去理智，仅存本能】</p>
嗅见了空气中充溢着的，非常浓郁且令人作呕的血腥味。</p>
那地上模糊的人</p>
或许是因为近距离的杀戮</p>
她没有确切的可以成为眼睛的部分。但苏曜知道，她此刻正在注视自己。</p>
“···”</p>
她停住了，身体又面向苏曜。</p>
“还记得吗，我和你说——”</p>
“噗呲——”</p>
话没能说完，身体就已经被尾巴刺穿。高高的挑在空中。</p>
那感觉就好像是将身体放在圆锥体上，一点点随着重力往下撕裂伤口。加大痛苦。</p>
“优夜···”</p>
苏曜艰难的吐出字。</p>
“##？！”</p>
“噗呲——”</p>
但她好像不喜欢这种呼喊，轻描淡写的就用另一只尾巴卸掉了苏曜那只本来就被咬过半吊着的手臂。</p>
能感觉到，血就像是水流一样先从缺口喷出，再成水流无声的淌着。</p>
再听听。</p>
再听一次星之所在吧。</p>
虽然我吹的并不好。也许还有很多地方吹错了。</p>
但就是那样。</p>
“~”</p>
悠扬轻缓，又因为根本没多少力气，甚至嘴里还有血沫子。那声音出来肯定不会有多好听。</p>
“噗呲——”</p>
还又因为她现在似乎很不喜欢听到这种声音。一直在攻击苏曜。</p>
手臂。</p>
双腿。</p>
然后是肚子。</p>
肩膀。</p>
偏偏又好像是故意一般，总是打不中要害。</p>
“···~”</p>
“咳，呼。”</p>
“~”</p>
断断续续的。</p>
声音越来越小。呼吸也越来越艰难。眼前在不停的晃。但总是能在歇一会儿之后又发出一点声音。</p>
只要一停，就发现优夜有要进食的意图。只要一吹奏，就又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到自己身上。</p>
怎么说呢？</p>
只是觉得有点难过。</p>
只是突然开始矫情了。</p>
在这种全身开始麻木，生命力迅速但又没能死掉的环境下。</p>
其实她吃了又能怎样呢？</p>
反正这个世界已经注定结束了。但···真的只是觉得那样会很难过。</p>
不是自己，是优夜。</p>
如果想死的话，这时候激怒她。或者主动向下，让自己的胸腔扩大的更开一点。那样肯定会死的更快，也不用忍受这份痛苦。</p>
“···~”</p>
“···”</p>
没力气了。</p>
再也没有能从喉咙挤出那种旋律的能力。</p>
只是目视着优夜的影子，再一次伸向那些人。</p>
“···我。”</p>
“我在看着。优夜。”</p>
“···”</p>
“吃吧。”</p>
“。”</p>
“你所谓的决心就是这吗？”</p>
“···”</p>
“你是想成为‘人’吧？是说想要融入人，也说和我呆在一起很开心吧？”</p>
“那你现在又是什么？”</p>
“真的将自己当成怪物了？”</p>
“···咳，呼。”</p>
“你明明想要成为‘人’，但又完全被本能控制。就只有这样的程度，那你还能指望什么”</p>
“吃吧。”</p>
“···”</p>
为什么会开始流泪。</p>
其实根本看不清，只能听到声音。</p>
觉得太过悲哀。可怜。</p>
自己一定不正常，在这时候居然会为了吃人的怪物而感到悲伤。流泪。</p>
“···对不起啊。”</p>
四肢都被攻击过，只是皮吊着。痛早就麻木了。意识也麻木了。</p>
用垂下的脑袋，用脸轻巧的摩挲着优夜的尾巴。那上面还有血的腥香味。</p>
道歉吧。</p>
因为责任。</p>
在此刻意识到真的将自己当成了监护人。而摆在眼前的光景则是作为监护人不合格的证明。</p>
如果将故事倒过来，那自己一定不会有这种心情。但现在偏偏就是这样，一个人类擅自将自己当成了跟自己完全不同的怪物的监护人。</p>
“咔擦。”</p>
要想一起生活，这种事仅靠我一个人是做不到的吧？优夜。</p>
下次，我会做的更好。</p>
下次，你也会做的更好吧？</p>
“···”</p>
声音在某个时间段停止了。</p>
是错觉吗？</p>
感觉身体被轻飘飘的放下，然后有什么东西靠近。伏在自己面前。又有什么湿漉漉的滴在脸上，脖子上。</p>
那些···全都很模糊。</p>
“@##···？”</p>
虽然还是听不懂。但一定是非常悲伤的声音。</p>
那尾巴再也不是试图分解自己，而是开始拉扯自己分离的部位，在治疗吗？</p>
不知道。</p>
“乌拉乌拉——”</p>
意识最后听见了非常吵的声音。吵的让人想要马上睡觉。</p>
还是下次。</p>
下次会带更多的食物过来，会把星之所在哼的更好听。不喜欢光的话，就口头给你讲讲你喜欢的动物世界的故事吧。</p>
没事的。</p>
虽然大哥哥没什么特别的地方，但唯一的优点就是可以不断的改变。不断的重来。或许真的有次数限制，但那也无所谓了。如果在这时候畏首畏尾，那才是真正的不合格吧。</p>
“#@%#@##？！！！”</p>
“###！！！”</p>
在察觉到苏曜逐渐失去生命体征后，优夜疯狂的从自己尾巴上切下一部分嫁接在苏曜身体里。</p>
“什么东西？！”</p>
偏偏，这时候有不开眼的人类进来了。</p>
不知道。</p>
就是非常难过，非常生气。非常非常生气。</p>
“#%###！！！”</p>
优夜什么也没管，再也不顾隐藏自己，或者说因为什么而留手。</p>
第三只尾巴如墨一般漆黑，在夜里简直来无影去无踪。</p>
“噗呲——”</p>
“啊，啊啊。怪、怪物！”</p>
“砰！”</p>
亲眼目睹身边两個同伴死去，剩下的督察拼命的开枪。</p>
“###！！！”</p>
“噗呲——”</p>
剩下的最后一人声音戛然而止。</p>
“乌拉乌拉——”</p>
警笛声还在响。</p>
“砰——”</p>
消失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