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醉酒
如今我也懒得去想他们的阴谋诡计,也不想他们这么做的缘由,我只想下山寻到叔叔,再做打算。
走了一日,脚起了泡疼痛不已,却还没有出雨落境地,若等我走到青渺落羽山,不是又要何年何月,我心中气馁了,又往回走。
回山路过一家小镇酒肆,我鬼使神差的停了脚,身下的腿好像不是我的,有了自己的心思。
自顾自的进了酒舍。
我破天荒的要了许多酒,一个从未喝酒,滴酒不沾的人,喝了许多也没有醉意,
因心中说不出的复杂情绪,我一坛接一坛的饮了许多,可脑子越来越清醒,心里越揪心,越想越头痛,我便摇晃着身子回了山。
虽然山中让我不堪,可我却没有别的去处。
雨落仙山是我的家,我不得不回!
还别说这酒还挺好喝的,难怪郁易风都爱饮,但后劲却很大。我脚下虚浮,摇摇晃晃。
这酒真不能随意而饮,此刻身子软~绵得只想席地而息。
刚到院门,正巧易风来寻我,瞧着有些距离,我便伸手向他摇晃,我此刻昏沉懒动,便以身子乏了,想休息了,回绝他,有何事明日再谈。
说完我便要去推门,哪知那门看在眼前,伸手去却没有碰触到,害的我一个跄踉站立不稳,差点摔倒。
易风准备转身往回走的身子停下来,眼疾手快飞身上前扶住我的身子,他紧蹙眉,低沉道:“你饮酒了?”
我努力站稳身子,眨眨眼,伸手向他掐指一比划:“一点点!”
“我送你进去!”
“不要不要。”我推喃他,站的离远他,我~要离他远些,再远些。
我瞧他好脾气笑道:“你站都站不稳!”
“我能,我自己进去。”怕他不信,我伸手指身后,嘟囔道:“我到家了。”
说完不理他,走几步,推门进了院。
关了门,他被我拒绝在门外。
我倚着门,缓会劲,晃了晃越发沉重的脑袋。
努力瞪直眼睛,慢慢的向里院走去。
路过亭子,晃瞧似有人影,眨眨眼定瞧,原来是阿华。
我心里高兴,一步一步稳着向他走去,他先前稳坐着,一动不动,面无神色,似在生气,可瞧我上梯子被逮了下,步伐不稳,险些跌倒,慌忙站起身,大步向我疾走而来,幸好有他扶住,我才没有摔个狗啃草。
我挣出他怀抱,背依着柱子尽量稳站着,这一摔没把我摔清醒些,脑子越发下沉,瞧他近在眼前的俊脸,都有些模糊不清,我笑道:“你,怎么会来,寻我何事?”
他却定定的盯着我,答非所问:“你去了哪儿?”
“我?”我有些恍惚,我去了哪儿,懵懂一会儿才记起:“哦,我去山下那处去了。”
“为何?”
为何?我敲敲此刻有些烂记性的脑袋,为何呢?
我才敲一下,手腕便被捉住了,我不解望他。
“记不得便记不得,打自己做甚?”
我脚力不稳,顺着他扯着我手的力,往他靠了靠,他应是瞧我没了力气,用双手搂着我的腰,给我一些力。
我看不见他脸,只能往后仰仰身子,抬头虚眯着眼瞧他:“阿华,我没有打自己,是我,是我头在动。”
他突然低头,鼻尖碰到我的鼻尖,我以为他是要闻闻我身上的酒气,哪知他开口问道:“你可还瞧得清我的模样?”
他说话吐出的清冷之气,直打我脸庞,我眨眨眼,虽有些冷,却很好闻。
我此刻却是瞧不清他的脸庞,只有轮廓,但我知道黑圆圆的是眼睛,红红的是嘴,中间模糊一沓是脸庞。
我攀着他踮了踮脚,身子往上送了送,似碰到什么柔软的东西,我深吸一口气,嗤嗤道:“你吃了什么,这般好闻。”
我听他大缓了口气,感觉握住我腰的手紧了紧,好听的声音随之而来:“你可知你此刻在做什么?”
做什么?做什么?我有些晃神,我不是在和他说话吗?
我想着没有说话,他却又开口道:“罢了,罢了。”
这样弯着身子仰着头与他说话,着实累的慌,我便顺势趴在他胸口处,搁搁昏沉沉的脑袋,本想伸手揉揉,抬手才揉一下,手便软~绵的似条水蛇,滑落下去:“头好晕!”
“那我送你进屋?”
“嗯!”我点了点头,我随着意识闭着眼睛,只模糊的感觉自己在他手上换了个姿势,脑袋突然要滑落,我闭着眼下意识忙伸手想搂住什么,下一刻,脑袋被稳住,没有变动,手便随它下坠,不知落到哪儿被挡住。
我此刻也懒得管它!头蹭了蹭,找了个好的位置,昏睡过去。
翌日醒来,也是日上三竿,阳光照射~进来,很是刺眼,我动了动身子,想躲开些,哪知浑身疼的如要散架一般,头也有些微微的疼。
我缓缓坐起身,抬手遮挡,艰难的摞了个位置,避开阳光,这才瞧见手上都是青一处,紫一踏的,发丝凌~乱,衣服也歪歪斜斜的挂在身上,胸前也是一样的青痕,扒拉衣服,这难看的颜色随处可见。
我这是怎么了?
我掀开被子起身,感觉两腿有些酸~软无力,露出的地方,也是青青紫紫。
动动嘴,唇也撕疼得厉害,我哑言,我这是摔到了何处,摔的这般厉害,居然这般了,还能找着床,也实属厉害。
想来这酒还是喝不得的,昨日就不该抱侥幸心尝试,不该放肆发泄情绪。
收拾整理,专门选了件能遮住脖子的衣服,这伤痕,走出去让别人瞧着笑话。
虽然如今也没人来瞧我,会瞧我。
我也佩服了自己,怎般摔的,一点也不知道,一点也没有记忆。
刚出屋,步到院子,便见阿华从外院进来,我迎了上去,他今日心情应该不错,瞧着春光满面,笑意颖然:“你怎么来了,你最近不是有事要忙,有些日子不会来的。”开口说话,我嘴唇也疼的厉害,似摔破了皮,我只能小心翼翼。
只是阿华的嘴唇也有些红肿,可是被蚊虫咬了。
听我这话,他本笑意的脸,瞬间不见,紧皱眉头,开口道:“你说呢?”
“我说?”我说什么,我是应该知道什么吗?他可没有与我说自己在忙什么?
肩酸腰疼,我抬高手臂活动活动,衣袖随着动作滑落臂弯处,我一时没想到手臂上的伤痕,在那儿肆无忌惮的动着手臂。
只瞧阿华盯着我的手臂瞧了眼,又迅速撤离眼睛,耳旁悄悄红晕起来,我这才望见手臂处满满的伤痕,急忙放下手,牵扯衣服盖住,他转眼瞧我,眼神柔得能出~水。
我当他是担心我,扯着嘴角笑笑,这让我怎么说,说自己失了信,饮了酒,失了德性,丢了人,不知在哪儿摔的满身伤痕,还厉害的爬回来了。
我被他盯的发紧,别扭道:“这不知在哪儿摔的。”
他或许也觉得我大意了,紧了紧眉头,有些不悦道:“你不记得了?”
也对,按理说,摔成这般,一定会很疼,我应该会记得的,怎知一点没了记忆。
丢人,在哪儿摔的都不记得了,我怎好意思言语。
“我,不……不记得了?昨日怎般回来的,我也记不起。我好像是在门口遇到易风了然后让他走了,后边又遇到了谁,唉,记不起。”
我说完,他怒气冲冲的向我一步靠近,中间只有一拳距离,低咬着声音道:“你可知,可知……”到最后欲言又止,闭着眼缓着怒气。
他突然这般,着实吓我懵顿,我可知什么?也不知他这般是在气什么?
他喉间那小疙瘩,上下滚动,我似着魔般,仰着头盯着瞧,这才瞧见他后脖颈处似有血痕。
我靠近他,他被吓得睁开眼,瞧我歪斜着脖子瞧他,他又愣住,喉间那小疙瘩越是滚的欢快。
我撩~开他耳旁的发丝,掀开他的领口处,哪知那血痕却没有到尽头,他高挑的身子我瞧不清楚,便踮起脚尖望去。
哪知那伤口血痕还是没有到头,我只能贴着他身子,踮起脚尖,一手攀着他肩膀借力,一手往后下方扯开他的衣服,那五指般的血痕这才显现完全,从脖颈处直至后腰侧,瞧着血迹还未全干。
自始至终,他没有哼一声,也没有动一寸,由着我。
这是谁,这般狠心,我退开身子,予他拉好衣裳,心疼道:“你与那诛仙殿的人交手了?可是中了埋伏?”不然以他如今的修为功~法,怎会被人伤成这样。
我不敢抬头瞧他眼色,阿夏说过,男子都好薄面,特别是在心爱的人面前,受了伤更是不能提,要若无其事般,保存他们的面子。
本来他遮挡住我应该是瞧不见的,哪知我却瞧见了,哪知与人打架他还败了,让人伤了这般长的口子,让他在我面前失了言面,我哪还敢瞧他。
“怎么不敢瞧我,你是记起了什么?”我不瞧他,他却不愿,说话吐出的气直打我头顶处,带着他的怨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