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秘密

  晁朕见她低着头一句话没有,只觉自己心里像坠着一块冰石。他问:“不知道?还是不想说?”

  “你想我骗你吗?”晏安问。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我不想骗你,所以你可不可以不问?也不要用你的关系去查我打听我,可以吗?”

  晁朕只沉默地看着她,晏安说:“我可以保证,我的钱来路绝对干净。”

  “你以为我在担心你底细不清?晏安,我从第一天认识你我就知道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要是在乎这些,我们还有今天?”

  晏安已经从晁朕克制的语气里感受到了他此刻的震怒,但她确实没办法,她根本没法跟他解释这些。

  这是灵异小说,是天方夜谭,是都市传奇,是无论如何说出来都不会有人相信的故事。

  “你现在应该知道了,我跟你在一起不是因为你有钱。”

  “我在说这个事情吗?”

  晏安脱掉了外套和厚重的毛衣,在暖气充足的车里,她身上只有一件黑色贴身的保暖衣。她挽了挽袖子,把手臂搭在晁朕肩上,身子往他怀里钻,说:“我签那张纸之前没有犹豫过,我没有一秒钟想过去做财产公证,我不在乎钱,我只是喜欢你想跟你在一起。”

  “晏安,你在转移话题。”

  “这很重要吗?”晏安抬头看他,眼睛很圆很亮,是晁朕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的,没有被压力紧张纠缠的俊俏模样。说话的时间,晏安整个人缠在了他身上,冰凉的脸贴在他的颈侧,用着少有撒娇的语气问:“比我喜欢你这件事本身还要重要吗?”

  “我只是不明白,你有什么事要瞒着我?关于你的事,我有什么不可以知道?”

  晏安突然抬头,问他:“你没有秘密吗?”

  “有!”晁朕承认地很爽快,他说:“但如果你有一天想知道,我会告诉你。”

  晏安又把头埋到了晁朕胸前。她想,她确实没有他的勇气,做不到他的坦荡。可是他能有什么秘密呢?能比她的更耸人听闻光怪陆离?

  “你能答应我不问吗?以后也不去打听吗?”

  “你不想让我知道。”

  晁朕的声音已经完全冷了下来。在这样的情况下,晏安还是硬着头皮点了点头。

  晁朕按着她的肩膀把她从自己身边扯开,他说:“晏安,我现在才发现我一点也不了解你。”

  “我不可以有自己的秘密吗?”

  “你当然可以。你和祝的事,你和你其他所谓异性朋友的事,我从来不过问,因为我知道你心里有数。但是晏安,我不觉得这些钱是不能告诉我的秘密。你就是!”晁朕顿了顿,说:“你就是跟我说这些钱是你偷得是你抢得,我也完全能接受。”

  “我明确告诉过你,这些钱来路绝对干净。”

  “所以你有什么不能告诉我?”

  “可这对于我来说这就是不能说的秘密。我谁都不会告诉!”晏安说着,神情也冷了下来,她再次强调:“我也希望你不要动用你的手段去查我的底细。”

  “我要是非要查呢?”

  “查吧。”晏安点点头,说:“你当然什么都能查得到,只要你想。我在你面前就必须是透明的,你就是不允许我有你不知道的事情,是不是?”

  “晏安!”晁朕突然悲伤地叹了口气,说:“我们直到现在还是不能互相信任,是吗?”

  “这和信任没有半点关系,我只是希望你尊重我而已。同样地,你有任何不希望我知道的事情,我绝对不问。”

  “可是我没有。”晁朕抓起了自己的外套,说:“我一直都跟你说,你要什么我都给你的。只要我有,只要你要,我都能给你,毫无保留地给你。”

  “我需要你尊重我的选择和决定,可以吗?”

  晁朕看着她,眼神无助哀凉地摇了摇头,说:“我们好像没办法交流。”

  晏安看着他往门口走,问:“你要去哪?”

  “我觉得我现在不适合呆在这里。”

  晏安茫然地看着洁净的地毯,说:“我签过字的,我们是公证过的关系。”

  晁朕已经走到了门口,一只手搭在开关上,闻言,他低声说了一句。“国内不承认的。”

  “可以!”

  晏安一点头,一颗眼泪迅速砸在地毯上,然后快速地消声灭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样。

  “这是你的车,你留着,我走!”晏安随手抓起自己的外套,快步走到他面前。

  要下车的时候,她突然扭头过来看他,说:“早知如此,何必装模作样地哄我呢?跑那么老远做什么?过家家酒哪里不可以呢?不对,晁少爷多得是钱多得是闲情逸致,想怎么玩怎么玩,是不是?”

  晏安一把拉开车门,和门外的王浅棠宋虞面面相觑。随即,还是飞快地从车沿上跳下去。

  晁朕在后面拉住了她,说:“很晚了,你要去哪?”

  晏安甩开他的手,头也不回道:“我爱去哪去哪你管得着?”

  “你现在气头上,你冷静一点。”

  晏安深吸一口气,转过身来,说:“是!之前的确不冷静,但现在足够冷静了,也多亏你一桶水浇醒我让我知道自己的斤两。晁少爷,何必呢?”晏安往旁边的王浅棠扫了一眼,说:“多得是漂亮姑娘愿意陪着你玩,何必找我呢?”

  晁朕狠劲拽住她的胳膊,忍声道:“你现在在生气,请你冷静一点。”

  “我很冷静。晁朕!你何必这么处心积虑呢?你只是想玩你一早就告诉我阿,演戏谁还不会呢?你想看什么样我就能演出什么样,何必这么装呢?我何德何能值得你这么煞费苦心的哄着我玩呢?”

  “晏安!”晁朕的声音骤然压低,他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明白你现在在说什么吗?”

  “几张纸而已。”晏安一边笑一边掉眼泪,说:“傻子才把它们当回事呢!”她挥手把眼泪抹净,轻轻地叹了一声,说:“算了,早就应该习惯的,梦总有会醒的一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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