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七章 异变突生
云炼见此,轻蔑一笑,手臂上抬,往天上一轰,片刻之后,从他的身后竟涌现出了一尊真气积聚而成的神明。
神明见巨剑倾倒,立刻抬起手掌将剑锋握住,两股力量相碰的气息形成一股强烈的威压,将下方的弟子全部压得匍匐在地上,惊恐连连。
就连李沐白和孙星弈这样的绝世天才,也被震惊得无以复加,原来他们一直梦寐以求的境界是如此的霸道绝伦?
而张陵目瞪口呆之际,便用灵识向体内的灵童询问道:“前辈,难道这就是驭灵境的手段?”
“不错,御气境善于用气,而驭灵境则更注重灵识和精神力量的发挥,所谓驭灵,便是驾驭一切跟灵有关的元素,包括灵气、灵识、灵根、灵慧、意念、精神、元神,甚至是死去的魂灵和活生生的灵兽都能被驭灵境的修士掌控,这就是驭灵境的真正可怕之处,不过驭灵境也分阶段,初期的驭灵境修士只能使用灵识和元神的力量。”
“原来如此!”张陵听完灵童的解释,再看向上空的斗法,似有所悟。
而此刻,紫仪与云炼的交手已经到了关键时刻,紫仪的巨剑将神明死死的往下压制,而云炼也用自己的灵识和元神之力掌控神明,渐渐将巨剑抬起。
二人都使出了自己的所能,就看谁的力量更为持久了。
“糟了,紫仪掌门似乎真气不足,气息开始紊乱了。”
张陵一直在关注上空的较量,而他也敏锐的发现了紫仪的力有不逮,毕竟她才一百多年的功力,而云炼已经几百岁了,就算同是驭灵境,云炼的境界肯定要比紫仪高上不少。
“看来这紫仪是要输了。”听到了张陵内心的担忧,灵童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哼,你只是驭灵境初期,只能掌控灵识与灵气的力量,你怎么和我斗?”
云炼看到紫仪在苦苦支撑,那把巨剑的光芒也渐渐的暗淡了下去,便轻蔑一笑,竟然一下生出了好几个分身,同时往神明的身躯加了一股力量。
“前辈,那是什么?难道是分身?”张陵的内心再次惊讶。
“不错,这的确是分身,其实在寄虚境,只要你的真气和元气足够,你同样可以利用元神之力分出另一股力量,然后用灵识操纵,那就是最为简单的能量分身。
而到了驭灵境,则又多了一种意念分身,这种意念分身不仅能代替人的五感和灵识去独立完成攻击,还能干扰对手的心神,而这些分身都是由本体强大的精神力操控着,也就是说这需要强大的精神力量,最起码要到驭灵境中期才能完成。
而那种生出第二血肉甚至第二元神的分身,那就是仙人的手段了,凡人根本不可能做到,现在看来这云炼最少都是驭灵境中期的境界!”
“驭灵境中期?”
张陵再度望向空中艰难支撑的紫仪,内心涌出了一丝不安,这紫仪掌门是来帮他的,如果她因为自己受了伤,那他心里肯定会很愧疚。
面对云炼的意念分身,紫仪才知道自己的境界和云炼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但是来都来了,总不能放弃自己一派掌门的尊严主动认输,自己的徒弟可都在底下看着呢,就算是要输,也要坚持到最后一刻!
云炼操控的神明因为意念分身的加持,力量大增,一下就将自己原本弓着的身体立了起来,然后手臂猛地一提,就将巨剑死死的掌控住,最后神明脚下一用力,周身一个旋转发力,硬生生的将巨剑给紫仪给扔了回去。
“好强大的念力,不愧是驭灵境中期的强者,这无妄崖果然藏龙卧虎。”
紫仪眼见巨剑竟然朝着自己直射而来,不禁感叹起自己实力的弱小,不过她看了一眼下方的张陵、玉儿,还有懿清,最后还是猛提真气,浑身一震,激发出了她最后的力量。
她的周身开始出现一个剑阵,在她的灵识操控下,齐齐地朝着巨剑突袭而去,两种力量碰到一起,很显然力量相差无几,但是紫仪为了抗衡这把巨剑,已经用光了她所有的真气,就在巨剑和剑阵同时消失的时候,云炼的意念分身来到了她的身侧以及背后。
“这就是你不自量力挑战无妄崖的下场!”
随着三个意念分身的嘲讽,紫仪被三个分身同时命中,已经无力抗衡的她被三记重掌击落,直直的掉落下方的广场。
眼见紫仪受伤掉落,张陵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即刻飞上半空将紫仪接住,可是此时的紫仪已经神智恍惚,眼睛微睁,很显然已经受了重伤。
慢慢降落的张陵放下了紫仪的身体,见到自己师傅重伤,懿清等人简直哭得像个泪人,玉儿更是气愤的要上去找云炼算账。
懿清此刻很显然也已经失去了理智,竟然要跟着玉儿一起去替师傅报仇,张陵想拉都拉不住,但是她们又怎么会是云炼的对手,几个弹指的时间过后,她们都齐齐的落了下来,不过好在云炼对这些境界低微的弟子没有下重手,她们也只是受了轻伤。
不过云炼也许也只是为了嘲讽她们,他一脸得意的降落高台,看了张陵他们一眼,就对着台下的数千名弟子大声吼道。
“我是无妄崖的执法长老,我们无妄崖的规矩用不着外人来干涉,她既然想多管闲事,那这就是她的下场,我看谁还敢救人?执法弟子,将这些人通通给我带下去!和张陵一并受罚!”
云炼随手一指,执法弟子就涌了上来,欲将张陵他们带走,云炼以为自己已经镇压全场,没人再敢无礼放肆。
可他没想到这个时候又生变故。
“天极峰弟子何在?谁敢伤害我们小师弟,我就让他付出百倍的代价!”
随着李沐白的一声大喝,张陵的十二位师兄师弟齐齐来到他的身前,将他和玉儿一行人护在了身后,这让执法弟子一下给愣住了,完全不敢上前, 要知道沐白可是无妄宫弟子中的第一强者,谁敢和他交手?
这些弟子无奈的望向云炼,云炼也是眉头一皱,似笑非笑试探性的问道,“李沐白,你是不想要你的前途了吗?竟敢和我作对?无视无妄崖的门规?”
沐白面对对方的质问,只是轻蔑一笑,将手中的清风剑直直的指向云炼,“我知道我的境界不如你,未必是你的对手,但是我们天极峰上下一心,谁敢动张陵,先过了我这关!”
“对,谁敢对我们的小师弟,我跟他拼了。”
“还有我!”
“还有我!”
……
随着李沐白无畏的话语,他身后的师弟师妹们都齐齐的站成一排,个个剑指云炼,剑拔弩张的架势让云炼都为之一惊。
碍于身份,不能直接对这些人对手,这个时候,他只能回头看向坐在高座之上的杨奇,示意他出手阻止。
“沐白,青,你们都退回来,我知道你们和张陵感情很好,但是门规就是门规,谁都不能触犯,今日张陵犯了门规,我也帮不了他,我身为无妄崖的护教长老,如果纵然你们这样无视无妄崖的门规,我还有什么资格做这个护教长老?都给我退下去!”
杨奇知道云炼的眼神是在向自己示警,自己身为护教长老,如果纵容自己的弟子如此胡作非为,那肯定会被他告到三大神使甚至掌门那去,到时候他们整个天极峰都得遭殃。
杨奇不是不想救张陵,实在是没法救。
“沐白师兄、三师姐、七师姐,你们都退下去吧,师傅他说得对,你们这么做只会落人话柄,最后说不定会连累整个天极峰,你们的好意我张陵心领了,但我不允许因为我一个人而害了大家。”
张陵眼见沐白他们还是迟疑着不愿意离开,便走了出来,向他们恭敬的鞠了个躬,来表达他内心的感激,同时也希望他们能理智一点,不要冲动。
沐白看到张陵如此真诚,也是微微点头,欣慰的说道:“你不不愧是我们天极峰的小师弟,记住,不管怎么样,我们永远都是你的师兄师姐。”
沐白知道了张陵内心的想法后,便将自己的师弟师妹一并带走了,虽然有的人还是不愿意走,但都知道张陵已经决心自己受罚,不想再连累大家,于是最后还是不忍的离去了。
“将他带走!”
“他从来都没做错过什么,你们不许动他!”就在云炼一声令下的时候,又有一个人站到了张陵的身前。
“海灵,你别傻了,没用的,今日是我的命数,谁都帮不了我,你是我从小最好的朋友,我不想你受到伤害,听话,把剑放下,让我安心的去受罚,我不想连累任何人,就算将来我成为一个废人,至少我还活着啊!”
张陵见海灵挡在自己的身前,又回头看了看在替紫仪疗伤的玉儿和懿清,他真的不想再有人因为他收到伤害了。
“张陵,还记得你以前说过的话吗?当你还是灵蕴境的时候,你就说你一定要找到无妄崖,一定要来到这里学艺,一定要修炼到最高的境界,去寻找那个自己想要的答案,如果你成了废人,那你这么多年的努力就全都白费了!”
海灵望向已经放弃自己的张陵,大声的将内心的话说了出来,似乎是触到了张陵内心深处的某根敏感的弦。
是啊,他修炼是为了什么?一开始是为了寻找心中的疑惑,而后是为了救出小雪,再后来是为了自己的先师,现如今是为了解开隐藏在无妄崖的阴谋,如果自己成为了一个废人,他将要怎么去实现这一切?
“可是……”
想到这,张陵内心陷入了矛盾之中,他既不想连累自己的众多朋友,也不想放弃自己的修炼之路,但是以他现在的功力,根本没有办法逃出无妄崖。
海灵看见张陵的脸上涌现出了犹豫之色,也不等他回答,就提剑冲向了云炼。
“不自量力,找死!”
云炼见眼前的这个女子境界如此之低,都引不起他出手的**,一掌拍了出去,雄浑的真气就将她震退。
眼见海灵受伤,梵心苑的其他姐妹又齐齐的攻了上去,但最后都是和海灵一样,口吐鲜血跌落在地,败下阵来。
云炼见终于收拾完了最后的阻碍,便准备再次招呼执法弟子过来将张陵带走。
可就在这个时候,异变突生,整个广场的上空风起云涌,一股强者的气息瞬间降临,压得所有弟子都趴在了地上。
就连沐白和孙星弈都抗衡不了这股威压,屈膝跪倒了地上。
而那十大长老也是猛地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杨奇看着上空的变化,脸色突变,“有强者降临!”
“一个小小的执法长老,竟然动我的人?”
就在所有人为之恐惧的时候,一道犹如洪钟大吕般的声音响彻整个广场,之后就只听得一声雷霆,一个身影从云层中急速下落,瞬间来到云炼的眼前。
云炼为之一惊,正要出手,却惊愕的发现自己的身体竟然已经动弹不得,在他不可置信的眼神中,那名突然降临的强者一掌轰向云炼的胸口,云炼就像一道剑气般直射向杨奇高座后方的崖壁,杨奇惊讶的发现,此刻云炼的身躯正深深的陷入在崖壁之中。
一招就将驭灵境中期的云炼打败?此等能力已经不能用语言来形容,就连一向稳重威严的杨奇,此刻的身体竟也有了一丝颤抖。
“你的实力倒比那个废物强上不少,不过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出手,我不想伤太多的人。”
那位不知来历的强者望向杨奇的方向,目光倒是多停留了一会,但是也是警告他不要轻易和他交手。
“不知阁下是哪位高人?突然降临无妄崖又有何贵干?”
杨奇面对来者如此威势,仍然能不惧的质问对方,就这份气魄与胆量,的确担得起护教长老四个字。
“我只是想带走我的徒儿,不过,如果她想一并带走其他人,我当然也会如她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