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 简单的屠杀

  没有人会认为,一条装饰用的、五米长的、累赘般的、带着黑珍珠光着的丝质飘带,会有如此的威势——竟然能携带着风雷之声,竟然能如同黑龙般横扫了过来!

  没有任何花哨,只是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一扫,却让这些一品堂的一流高手,感到了深深地无力感。

  鞭子是最容易超越音速的武器。一个赶车的车夫也能让鞭梢超越音速。因为在鞭子根部的运动停止的时候,动能的传播并没有停止,而是不断地向着鞭梢集中。而鞭梢得质量最小,所以鞭梢的随度可以快到超乎想象的境地。而在吴仁品的一古稀的内力驱动之下,飘带的末端,超越了两倍音速。

  也只有双级的魔法道具,才能承受这么大的动量的冲击。而这些一品堂的高手的身体,却没有一个人能到达D级的强度。

  围困着吴仁品的十四个高手,被这简单的一扫,就死了八个,伤了两个。

  但吴仁品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左手轻轻地一抬,没有丝毫的烟火气息地,再随意一挥,看似漫步精心,又如同水到渠成。葵花皆向阳!七十二根钢针,在阳光下只是闪烁出了一片耀眼的华光。这华光在眼里的视觉暂流还没有消退的时候,已经射进了唯一没有受伤的二人身内。

  他们没有死。是幸运?还是吴仁品的失手?

  西夏大将还在继续的向着方飘去。而围困着吴仁品的十四个高手,死的死,伤的伤。

  西夏士兵的喊杀声,才刚刚传播了过来。

  乔峰,这个刚刚还是宋人,刚刚还是丐帮的一帮之主,而今只是一个穿着褴褛而干净衣裳的侠客。而在那些与乔峰并肩战斗过的丐帮弟兄的眼里,他依旧还是丐帮的帮主,没人能取代他在丐帮众人心中的地位。宋人?契丹人?他们更一厢情愿的相信,他是宋人。

  战火即将点燃,所有的丐帮弟子,都期待的望着乔峰,希望他能再一次的指挥他们。

  乔峰犹豫着。

  慕容复依旧犹豫着。

  唯一没有犹豫的是吴仁品。

  左脚脚尖一踏地面,正是葵花身法的葵花唯有向阳倾,以远超百分之五十音速的速度,闪了出去。右脚一股内力,沿着足三阳喷薄而出,正是凌波微步运用到了极致的表现。吴仁品的身体在跃出之后,急速拐了一个九十度的直角。

  段延庆大吃一惊。因为吴仁品的速度,比次交手的时候,又快了。

  而且吴仁品的目标正是指向了他。

  此时的吴仁品将两种身法融合到了一起,无论是直线的速度,还是转向的速度,都已经达到了大宗师的境界。

  段延庆下意识的举起钢杖,想将吴仁品击退。但是未战先怯,仓促间出招,内力和速度又远差与吴仁品的他,被吴仁品用飘带一个缠字诀,缠了一个结实。

  什么是最强的招式?就是在最恰当的时机,对最恰当的目标,使出最恰当的一套动作组合!

  魔法!吴仁品瞬发了一个魔法!活化绳。

  也许这算不魔法。只能算是戏法。因为即便不用业力,也能在主神那里兑换得到。代价只是五百因果点。

  但是在吴仁品超越了常人三十倍的精神力控制之下,活化绳将段延庆捆了一个结结实实。

  段延庆暗暗后悔,也许刚才应该趁机暗发一阳指,也许能偷袭成功。但是没有但是,段延庆成了吴仁品刀俎之下的鱼肉。

  四大恶人,再怎么是恶人,依旧是人类,依旧有人的情感,他们依旧在意同伙的安危。吴仁品的手段他们已经见识过了,段延庆的生死已经被吴仁品所控制了,此时该做点什么?此时该说点什么?

  岳老三被吴仁品折磨过一个半死,此时再次近距离见到吴仁品,忍受得头的剧痛,颤抖地问道:“别杀我大哥!”

  吴仁品只是冰冷的问道:“解药!”

  解药当然不是给自己的,是为了给丐帮众人的。一个人情!一个人情,就能让这些热血的汉子,为自己去寻找十四部天。自己真的是卑鄙,真的是无耻!

  但卑鄙是卑鄙者的通行证,高尚是高尚者的墓志铭!

  玩弄着人类的,就和玩弄着自己的情感一样,总有一天自己再也分不出什么是真实的情感,什么只是为了功利而制造的情感!

  悲酥清风,西夏一品堂的杀手锏,即便是段延庆这个顶级打手,也是知道的不多。他想要说出解药却也说不来,而且即便知道也不会说!

  自己如同丧家犬般的活了人生四十年,也只在西夏一品堂里,还有那么一点的做人的尊严。今天这最后的尊严,也要失去了。

  国!破了!

  家!败了!

  人!亡了!

  身!残了!

  容!毁了!

  唯一剩下的就是这一身的武功!如今也不过是土鸡瓦狗一般的不堪一击!生有何欢?死亦何苦?

  一双失去活下**的眼睛,流露出失去生存**的目光。被吴仁品完全的捕捉到了。

  无欲则刚!一个不想活下去的人,你是在他嘴里得不到任何消息的。

  吟游诗人!一个邪恶的吟游诗人!那是一个玩弄人类甚至生物情感的魔鬼!

  **,最炙热的**,情感,最强烈的情感,永远都不是仅仅为了让**存在下去那么简单,反倒是生命之外地东西才是活下去的目的!这些生命之外的,值得珍视的东西,是人类凌驾于万物之的根本,但也是人类这种生物,最大的破绽!

  菩提树下,白衣菩萨!

  一个乞丐!一个被毁了容的,被打断腿的,衣衫褴褛的哑巴乞丐。

  一个道姑!一个白衣如雪的,仪态万千的,如同坠入凡间的精灵。

  是她,不但医治了自己的伤痛,还将她的身体给了自己。到如今,自己依旧愿意相信那也只是一个梦,一个残废叫花子的白日梦。

  但为什么那么的刻骨铭心!也许自己这么些年忍辱偷生,只是为她?

  为什么明明不再想活下去,却偏偏想起她?!

  心跳的回忆!让人想起,令你最难忘的,使你心跳的回忆。即使你忘记了,吴仁品的强大精神力波动,依旧能将你内心世界里最深处的记忆,重新发掘出来。忘记,有时也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解药!或者死!”吴仁品的声音依旧是那么的冰冷。五个字如同大锤般,狠狠地敲打着段延庆的心房。

  为什么自己突然间会害怕死亡?是怕死亡本身,还是怕失去再看到她目光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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