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四八章 心烦意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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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竹用手抹去嘴上残余的血迹,定了定神,虽然觉得有些天旋地转,站立不稳,但还是勉励坚持,这个时候,如果吴竹再出点什么事,那叫父亲还怎么活呀?

  男同学:“吴梅哥哥,你去检查一下吧,我看你挺严重的,现在社会,各种突发性疾病很多,还是小心一点好,花钱买平安。“

  “不用,我是搞设计的,平时在办公室的时间较多,缺乏运动,身体体质可能会有些下降,但没有什么大问题,我爸知道的……”吴竹苦笑一声,不仅仅是宽慰自己,更重要的是,自己不能乱了阵脚。

  “小竹身体一直还可以,经常冬天下河游泳的,现在怎么身体这么虚啦,不要太操劳过度啦,钱是赚不完的……”父亲不忘叮嘱几句。

  旁边一位老师开口说:“现在吴梅同学的家属都到了,我们商量一下逝者的后事吧,吴竹,你看下怎么安排?”

  “谢谢老师、同学们了,我没有尽到做哥哥的责任,很对不起大家……我家里是农村的,经济有限,回老家花费可能最少,还是听听我父亲的意思吧。”吴竹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一直沉默的父亲说话:“那就回家吧,农村都讲究个叶落归根,入土为安……”

  吴竹心有不甘:“难道妹妹的事就这样算了?”

  “你还是多注意下你的身体吧,妹妹走了就算了,要是你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就没奔头了,我和你妈是已经到了这个年龄,还能有什么指望……”父亲闪动着浑浊的老眼。唉声叹息。

  就这样,接下去的一周多时间里,从星都市,回到南帝的老家,三江源寨,吴竹妈妈也刚回来老家。一家人忍住悲伤,尽最大的努力,不失体面地送完妹妹最后一程。

  料理完妹妹的后事,吴竹还来不及送父母返回务工的地方,与深南、东海隔海相望的香海特区的建筑工地,因为父母看他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嘱咐他注意好好休息,别累坏了身体。

  于是在离开广府市的新居半个月后,吴竹拖着疾病缠身的躯体。回到了自己的家,吴竹与夏荷二人的爱巢。

  吴竹一进门,还没落座,迎面一顿连珠炮轰。

  “吴竹,你还知道回来呀?走的时候也不给我说一下,我打电话去你公司,才知道你去星都市了,你的眼里还有我吗?……你怎么去这么久呀?你不用上班了吗?”夏荷并不知道这段时间发生了些什么事。在这种情形下,明显有些无理取闹。

  吴竹的脸色苍白。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滴。

  按说吴竹一直是很在乎夏荷的,上次妹妹病危,由于夏荷阻扰,吴竹未能成行,一来二去,耽搁了时间。导致未能见到妹妹最后一面,吴竹也忍了,知道这和夏荷没有多大关系,人各有命,怨不得别人。

  面对夏荷的无理取闹。吴竹的满腹委屈又无人倾诉。

  父母为培养自己和妹妹,含辛茹苦,操劳了大半辈子,与其说是夏荷改变了自己,不如说是受父母影响,因为在跟夏荷交往后,他曾经带夏荷一起去工地上看望父母。

  一处简陋的工地,破旧的工棚,最常见的农民工的生存状态,用“艰苦”二字形容,只有走近他们,才能深有体会,这就是数十年如一日,一直默默坚持的父母吗?同龄人的父母,大多在子女出去工作后,负担一下减轻了,可能会选择回乡,或做些轻松的工作,而吴竹的父母,仍然以老迈之躯,都已经奔60岁的人了,还在干重体力活,作为人子,不感到震惊、羞耻与有所改变吗?

  母亲拉着夏荷的手,嘘寒问暖,对这个未来的儿媳很是赞赏:“小荷,我儿子就交给你了,你可得好好管管他呀,他一直在读书,没吃过什么苦,有你我就放心了……”

  父亲只是单独与吴竹一块时,询问:“这女孩没什么文化,我比较踏实,不像你以前的那些女学生,三心二意的,只是她以后跟了你,你可不要忘恩……”

  还能说什么呢?

  吴竹要离开时,只对父母说:“爸、妈,以后我认真工作,努力攒钱,你们不要在工地上干了,回家吧……”

  回家,是一种理想,按家凤等人年前所看到的吴竹老家的情形,恐怕回家也只是父母一厢情愿的愿望了,年轻人是待不住的,没有年轻人的接力,乡村的未来堪忧。

  如今连这一简单的愿望也实现不了。

  “小竹,等你妹妹毕业了,我们就不用在工地上干了,将来你们的孩子也出生了,我们就在老家给你们带孩子,享受天伦之乐。”吴竹妈妈憧憬未来。

  此刻,吴竹泪眼模糊,不忍回忆往事,跌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言不语。

  吴竹没理会夏荷,对一个女人来说,是一种公然的藐视了,夏荷自然气愤。

  身在福中不知福,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一旦有事,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

  何况二人还没有办理结婚证,现在过的是二人世界,按说条件在同龄人中已算不错了,应该每天开开心心、幸福满满的才对。

  夏荷却有她的心事,自己从小家里姊妹多,生活艰苦,对金钱的渴望是很强烈的,加之娘家是开饭馆的,通常做生意的,对金钱的追求或愿望尤其强烈。

  特别是早段时间,有些恶心、呕吐,一检查,发现怀孕2个月了,现在妊娠反应有些厉害,她准备把工作辞了,在家准备生孩子了,这下,家里的经济压力更大了。

  这一切,吴竹并不知情,据说,男人大多如马大哈,而女人也未必就心思细腻,否则,怎么不换位想一想?

  如果双方都没有错,那是谁的错呢?

  “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吴竹仰头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神情恍惚中,仿佛灵魂出窍,温柔体贴的女友变成了一只狰狞的魔鬼,吞噬一切……他心烦意乱,鼻子一酸,情不自禁地泪流满面,间或含痰带血……(未完待续。)

  ps:相见欢,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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