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出生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上世纪末的某天深夜,江南某市一所医院的产房前,一群人正焦急地守候在产房前,其中的几位中年人还不停地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念叨什么。焦急的气氛在产房前弥漫着,让人有点喘不过起来。但一声笑声,确是打破了沉寂。循声望去,有一人与旁人大相径庭,格格不入。旁人在焦急等待的时候,那人正通过收音机,收听着什么。听到精彩之处时,还兴奋地叫起来。

  正当某人,沉浸在兴奋中,不可拔,忘乎所以时,一个重重的击地声音传到了他的耳中。这个声音,把他从收听兴奋中,拉到了现实中。循声望去,一位老者正拄着拐杖敲打着地面,一双原本浑浊的眼睛,正射出严厉的目光。看着这充满责备的眼神,青年人感到一下子从天堂回到了地狱。全身上下的汗毛一下在竖起来,飕飕地感到发冷。

  这位仁兄挤出了一个比哭好不到哪去的笑容,对着那位老人说道:“爷爷,我也是因为心里太着急,所以才找了收音机来听,缓解一下自己的心情。其实,我的心里比所有的人都着急,毕竟,小雨在里面了,我能不着急吗?”说着,他的脸上渐渐写满了“着急”。

  看着孙子着急样子不像假的,老者心中半信半疑地问道,“真的?”

  “真的不能再真了?我骗谁,也不敢骗您啊。如果我撒谎,罚我今后再不能看足球!”那位青年一脸真诚地说道。在这位青年心中,不看足球将是对他最大的惩罚。在他的生活中,收看足球是一个雷打不动的习惯。纵然是天崩地裂,也要看球。

  “哼”,老人瞅了青年一眼,脸色略有好转,继续说道“希望如此,但从现在开始,不准再听收音机了,好好守在门前。如果再让我看到你收听,你也能想到结果会是什么。”

  听到前半句,这位青年,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从小到大,他都是很怕爷爷的。爷爷要是发起火来,谁也挡不住。当他听到现在不能再收听比赛时,暂时放下的心又提了上去,脸色也由阴到晴再到阴,完全变成了一副苦瓜脸。不为别的,就是因为这场比赛很重要,是今年欧冠的决赛。正在进行的比赛中,有他支持的球队。目前比赛已经进入了白日化阶段,双方正在不停地厮杀,很快将分出结果,但是他现在没办法,里面他老婆正在生孩子。要搁在平时,天大的事,他也会放在一边,不会理会,说不定他现在正坐在电视机旁收看比赛了。

  “不是说还有几天,才生吗?怎么提前了?这个小家伙出生还真会找时间,刚好在紧要关口,还没出生就和老子捣乱。”这位青年是越想越气,可是也是无可奈何。想再收听,他没有那个胆量,他也是知道爷爷的脾气。说准的事情,不可能再变。就是明知道错了,也会一条道走到黑。想和爷爷讨价还价时,但看着老人严厉的眼神,他硬是将快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没敢说出口。可怜那位还没出生的孩子,有这样的父亲,天底下也是少见啊。

  看着老人脸色的阴晴转变,旁边一位中年人,这时候地走过来说道:“爸,小强心里也是很着急的,您就别怪他了。现在快凌晨两三点了,要不您先休息一下?”

  “我睡不着啊,不等小雨生完孩子,我是不会休息的”

  看着老人一脸的坚持,这位中年人也深知他的脾气,摇头走回到了座位上,没再说什么,只是让老人多注意身体,别累着了。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产房里面是忙成一团,产房外的人是急成一片。别人是为孩子的出生而焦急等待,这位青年是为自己看不到球赛而着急。古有嗜酒如命的人,今有嗜球如命的人啊。

  看着手中的手表,比赛时间所剩无几,焦急如焚的青年,再也忍不住了。心头一动,计上心来,和旁边的人说道:“我尿急,先去一下卫生间,一会就回来”。

  借着尿遁,这么青年以百米冲刺的速度,来到了卫生间。打开了收音机,听到里面解说员的声音,一下子神情得到了满足,就像是瘾君子,得到毒品时的表情一样。

  就在某人还沉浸在收听比赛喜悦中时,产房前,许多人都在团团转。那位老人更是焦急地对着中年人说道:“小强去哪了?关键时刻找不到人”“他去厕所了”中年人连忙说道。“他是不是掉进厕所里去了,都大半天了,怎么不见回来。孩子快生了,他这个做父亲的,确不见踪影,像什么话,快去把他找回来。”

  这位中年人,一边听着老人的训斥,一边唯唯喏是。就在他起步往卫生间去的时候,产房的门开了,里面的一位护士走出来说道:“恭喜了,是个男孩”,一边说着,一边招呼外面的人进去了。

  中年人原本想去卫生间,但听到自己的儿媳妇生下了孙子了,便高兴得顾及不到其他了,与其他人一起涌进了产房。

  这时,那位仁兄正一脸懊恼地站在卫生间里,原来他一直支持的球队输了,这让他很是郁闷。突然,他想到自己的妻子正在产房内,想到爷爷杀人的眼神,他打了一个冷战,飞快地跑到产房去。

  快到产房时,听到了里面传来爷爷开朗的声音,心里的石头一下子放下了半截。进入到产房里,看到满脸苍白的妻子和旁边的那个小家伙,一种血脉相连的感觉油然而生。由球队失利带来的低落情绪,一扫而空,紧握着妻子的手,深情地说道:“辛苦了。”妻子苍白的脸色有了一点红润,转过身子看看孩子。

  “哎呦”,这么青年突然叫了起来,原来是老者拿着拐杖敲打他的头。

  “关键时刻掉链子,上个厕所半天不见人影。”老者笑中带骂地说道。

  看到老人心情不错,青年人嬉皮笑脸地说道:“我这是内急,下次不会了。”

  “还有下次?这次就算了,下次再这样,决不轻饶。”便不再理他,对身边人说道:“我就知道是男孩,昨晚,我梦到了一只金鹏落到了屋顶上,这个孩子以后肯定有出息。”

  “我还梦到足球了,是不是这小子以后就是球王啊”,这句话当然只能放在心里想想,却不敢说出口。

  “小强,爷爷和你商量个事,孩子名字能不能让爷爷做回主。我都想好了,叫陈飞鹏,怎么样?”

  “哦。啊?不是吧,之前,我都给这孩子想好几个名字,都是和足球有关的名字。”这话就要说出口时,看着老人充满希冀的眼神,忍着没说,回头和妻子说道“爷爷起的名字也是不错的,要不就是这个名字,怎么样?”梁雨其实也想好了几个名字,但她不想让爷爷不高兴,也就同意了。看着孙媳妇同意自己给重孙子起名字,脸上洋溢着笑容,额头上的皱纹也舒展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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