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在劫难逃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纵使有了棉被炭盆,依旧是于事无补,还没过几日傅绮筝已然病得不轻了,元帝紧紧搂着她,生怕稍微松手她就会从眼前消失般珍视,傅绮筝浑身滚烫,容颜惨白没有一丝血色,连坐立的力气都没了,相比上次落水后更为虚弱。
傅绮筝静静躺在他怀中,心下已有所决定,伸手轻抚着元帝的脸,目光柔和地看着他,看了许久,也许以后再也见不到了,眼眶微润,挤出一丝笑容,沙哑着嗓音说道:“公子别担心,我没事。”他心疼,她何尝不心疼,只是再等下去,若让他亲眼看见自己死在这里,那便是大罪过了。
元帝紧握着她贴在脸侧的手,沉着声音道:“筝儿,你听着,无论如何我也要带你一起离开,绝不会丢下你一人。”
傅绮筝笑了笑,一滴泪划过眼角:“第一次见到公子,觉得公子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遥不可及,曾经很羡慕月儿能……。”声音微弱至极,一句一句说得很慢,却似字字扎在元帝心上。
元帝忙打住她的话:“别说了,好好休息,我一定会带你回宫,保证不会再让你受半点委屈。”
傅绮筝紧闭上双眸,轻摇摇头,徐徐说道:“公子身边从不缺绮筝,能与公子相处这些天,绮筝很开心,也该知足了,绮筝愿意留下,只要能换公子平安。”又道,“公子放心,只要公子安稳离开,若有意外,绮筝不会苟活,定然不会令皇家蒙羞。”
元帝立即否决:“不行,别说胡话,要走一起走。”
“公子是一国之君,不走,这天下就乱套了,绮筝本就是待罪之身,死不足惜,再说公子早一刻离去,不就能早一刻来救我了吗?”傅绮筝含泪劝说。
元帝仍然一脸不会妥协的决然,傅绮筝敛了笑容,正色道:“此刻皇上该念及的不是儿女私情,皇上应心系朝廷、心系天下苍生,皇上可以没有嫔妾,但天下不能没有皇上,嫔妾求皇上了。”瞬时泪如泉涌。
“看看你这个样子,自己病得多重不知道?留下你,留下你在这里等死?”元帝厉然道。
傅绮筝知道再劝也无用,这些日子劝得还少吗,元帝依然心如铁石,他的不离不弃,她很欣慰,但岂能任由他意气用事。默然暗思片刻,遂道:“既然公子不肯先走,那我倒还有一法子,能让我与公子一起离开。”
元帝闻言,忙问:“什么法子?”
傅绮筝却看着门外道:“公子先去将那守门的喽欣础!
“好。”元帝扶着傅绮筝靠坐在墙上,自己起身到门前喊人。
那两个喽葱ξ剩骸霸趺矗忝强上牒昧恕!
傅绮筝嘶哑着声音道:“想好了,你们放这位公子离开,我留下来就是。”
元帝大惊,转身:“筝儿你……”
未待元帝靠近,傅绮筝骤然拔下头上发簪,执簪将尖端抵在颈间,冷冷地看着元帝:“公子若不走,我便立刻自尽在公子面前。”
元帝愕然,怔怔道:“你下不去手。”
傅绮筝让那两个喽糯蚩聪蛟郏抗饧嵋悖骸拔掖右皇绞尤舨蛔撸蔷土粝吕锤沂帐伞!
“你……”元帝愣住了
傅绮筝决然合上眸子:“一,二,三……”每数一个数愈加用力,颈上已有一处血红的小痕。
“好,我走!”元帝怒道,转身抬腿迈出门外,信步而去。
元帝刚出了牢门,两喽辖艚潘希电搀萋湎率郑朔咽呛木×嘶肷砹ζ种ё诺兀闱恳性谇缴希醋旁鄣纳碛敖ソハВ⑽⑤付嵘盗司洌骸胺蚓V亍!币残碚饩褪蔷鞅穑碜咏ソネ徊嗷洌乖诹饲浇恰
“姑娘醒了,快快叫大夫,姑娘醒了。”床边婢子惊喜道。
傅绮筝徐徐睁开眼睛,光亮有些刺眼,她还活着?
一婢子引着大夫进来,笑道:“大夫快来,姑娘昏睡这些天,可算醒了。”
“这是哪儿。”傅绮筝问道,声音仍是虚弱至极。
大夫拉过她的手仔细把起脉来。
“姑娘,这是阳明山庄呀。”一婢子说道
果然不是做梦,也不是死了,还是在这囚笼里,不禁苦笑,看来只是暂且活着罢了,倒情愿这是一场梦,情愿这是阴曹地府。
看清了眼前之人,抬头连忙问道:“与我一起来的公子呢?”
“那公子早走了,姑娘肯留下来,庄主当然不会食言,早已送他平安下山了。”婢子道。
傅绮筝总算是放心了,徐徐趟下,合上眼睛,再别无所求,却仍是不解,还没来得及继续询问,便听一声音问道:“她怎么样了?”
忽然那个带着面具的庄主出现在床边,一见傅绮筝醒了,甚是高兴。
大夫把完脉起身说道:“庄主放心,姑娘身子已无碍,烧也退了,休息几日就可康复。”
一婢子端来药:“姑娘该喝药了。”
“我来吧。”那庄主说道,坐到床边,接过药碗舀了一勺轻轻吹凉了,伸出手,递到傅绮筝嘴边。
傅绮筝迟迟不肯张开嘴,只是默然盯着他,目光极其寒冷怨念。
见傅绮筝如此提防,庄主收回手,放回勺子,笑道:“姑娘无需惊慌,在下并无恶意,只是盼着姑娘早日康复。”
“你为何要将我留下来,又对我这么殷勤。”傅绮筝眉头深锁。
“其中缘由之后在下自会告诉姑娘,先把这药喝了。”庄主又舀了一勺递过去,见傅绮筝还是如此,便自己喝了一口:“看,没有毒。”
“你可知我是谁?”傅绮筝说道。
庄主倒是并不诧异:“自然知道,就连走的那个是谁我也知道。”
“那你还敢……”
庄主瞬间大怒,厉声道:“有何不敢,我占山为王,我就是这儿的皇帝!”说完,又浮出一丝笑意,语气温和地说,“乖,听话把药喝了。”
见傅绮筝撇过头,仍是不肯理会,遂又言:“他走得很是坦然,给了匹马便一路飞驰下山了,没有犹豫,丝毫没有想到过你,他有那么多妃子,不缺你一个,你这是何苦。”
傅绮筝冷冷道:“这与你何干,你将我们掳来,就不怕给你这山庄招来灭顶之灾?”
“哈哈,灭顶之灾?我还真不怕,雾隐山绵延千里,隔断山北江南,都是我的地盘,岂是官府想剿就能剿得了的,不然又何苦绕路辟个官道。”说着又伸出手,指尖轻划在她脸颊上,轻言道,“你可知我放走皇帝,亏了多少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傅绮筝迅速侧身面墙而卧,挣脱掉他手指的触探。
庄主收回手,倒也不恼,扬唇一笑:“你不喝也行,听说你的姐姐就在这山下的小镇里,莫不是让她来照顾照顾你?”
“你敢!”傅绮筝怒然坐起。
庄主看着傅绮筝笑了笑:“连皇帝我都敢劫来,还劫不来一个女子吗,还是乖乖把药喝了吧。”
傅绮筝闻言,紧闭双眸,双手攥着被褥似要抓破,强压住满心怒火,沉了口气,坐正了身子,淡淡道:“我自己来。”
“不行,你还病着,还是得我来。”说着将药勺伸到傅绮筝嘴边。
傅绮筝心如刀绞,却又无可奈何,面若冰霜,徐徐张嘴将药一勺勺喝下。
见傅绮筝喝完药,那庄主便笑说:“这就对了,你好好休息,晚些时候再来看你。”说完站起身,吩咐两个婢子道,“好好伺候着,她若是不肯听话好好休息,只能换个人来伺候,她若是死了,那也得有人陪葬。”接着便出了门去。
“是。”两个婢子应道,又看着傅绮筝说,“姑娘大病初愈,还是躺下休息吧。”
“出去。”傅绮筝冷冷道。
婢子说道:“姑娘,是庄主让我们留下来伺候姑娘的,姑娘若觉得我们伺候得不好,莫不是要换人?”
傅绮筝愣然,她自然知道那人的用意,话也是说给她听的,无非是拿傅绮琴要挟她罢了,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无可奈何,但傅绮筝暗暗决定,一定要养好身子,只有病好了,才能出这房间到外面一探究竟,找到一丝逃出去的机会。
一来几日,傅绮筝乖乖喝药用膳,顺受一切,没有排斥,两个婢子一见,便觉得她一定是既来之则安之了,到与她说起话来:“姑娘,其实我们庄主人可好了。”
傅绮筝坐在床上,闻言不禁勾起一抹冷笑:“一个贼匪,能好到哪儿去。”
“是,一个贼匪怎比得上那万乘之尊,可你心心念念的人,他又在哪里。”声音传来,庄主又出现在了傅绮筝眼前。
傅绮筝看着他,冷冷道:“在我心里。”
庄主笑了笑:“探子说他早已出城,现在应该快回到平京了,回到他的后宫,又可以左拥右抱,美人在怀,将你忘得一干二净。”
傅绮筝撇过头,淡然道:“随你怎么说。”
庄主复落座在床边,伸手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转回过脸来,温柔地说道:“你可知你让我牵肠挂肚、朝思暮念了多久,果然老天垂怜,将你送到了我身边,我岂能不笑纳。”
傅绮筝眉头紧蹙,直视着他那双眼睛,全然不解他话中之意。
庄主收回手,徐徐摘下面具。
看清面容的一刹那,傅绮筝顿然大惊:“是你。”<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