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李善长倒台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朱标仔细的看着徐君器,想从他的脸上看出所以然,可惜他什么都看不到,徐君器只是这么微笑着直视着朱标,然后轻轻开了口道:“清瑟怨遥夜,绕弦风雨哀。孤灯闻楚角,残月下章台。芳草已云暮,故人殊未来。乡书不可寄,秋雁又南回。”

  他念的是韦庄的《章台夜思》,这是一首对远方亲人、战场故人悼念的词,词中深意卷卷,哀愁无限,让人闻者伤悲。

  而朱标只是微微皱了皱眉头,他倒不觉得这首词有什么不对,毕竟这种事哪一朝哪一代都不少见。

  “太子殿下,您可别忘了,皇上多疑。我记得之前有个僧人入京时写了一首诗,好像是‘金盘苏合来殊域,自惭无德颂陶唐’,皇上闻言大怒,虽然那僧人跑了,可是皇上却下令处死了京城里的大大小小几十个僧侣。”徐君器放下手中的茶盏,轻笑着看着朱标。

  朱标猛地一怔,这件事倒是事实,因为那首诗中僧人用了“殊”字,拆开便是“歹”、“朱”,皇帝疑心此人作诗实则是嘲讽当今的国姓,辱骂皇帝无能,实为歹人,这才震怒,这件事在京城中引起了不小的风波,也让很多人惶惶不安。

  而韦庄的《章台夜思》中也有“殊”字,想到这里,朱标的脸色突然一白,而后又道:“可是一来,这毕竟是前任的词,而来,吟词的不过是李善长众多门生中的一个。”

  “殿下。”徐君器不紧不慢的笑道:“若只是这些自然是不够,可是我近日还拿到了一个重要证据,那陈养浩一时感悟,在家中写出‘城南有安妇,夜夜哭征夫’的诗句,若是这样的东西让皇上看到了,皇上想不震怒只怕也难。再者,这陈养浩毕竟是李善长的得意门生,如果此时京城风靡的对联游戏主要参与者也都是李善长的门生的话……”

  徐君器没有说下去,他相信朱标能听得明白自己的意思。

  朱标微微一愣,这才忙道:“原来这一切都是你的安排。可说起来他也是我的老师,如此一来,不就牵连到自己?”

  “殿下。”徐君器轻笑着叹了口气道:“您真的以为皇上糊涂吗?您是太子,是皇上的长子,皇上的性格您最清楚,皇上如果糊涂能拿下这江山吗?其实那些人有没有反心,有没有辱骂皇上都不重要,重要的事皇上不高兴了,所以他们难逃一死!如今的李善长可谓如日中天,可谓位极人臣如果皇上对他真的毫无间隙,又怎么会放任殿下与他争斗?李善长虽谈不上功高盖主,却是开国功臣,我记得皇上曾赐给他铁券,这种荣宠谁人能及?而正是因为李善长的荣宠,他得罪的人可不少,想要扳倒他的人更是很多,殿下,这些您难道不知道吗?”

  朱标顿时脸色微微沉了下来,他不是不知,而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可是明显他低估了徐君器的智商,原来他看得比自己看透彻,如此一来,李善长即便不死,也将是黔驴技穷了。

  “看来徐族长信心满满。”朱标低垂着脸不去看徐君器。

  徐君器微微一笑,道:“这既然是太子殿下所乐见的,便是我徐君器在所不惜的。”

  “好。”听到这样衷心的表达,朱标顿时扬眉一笑道:“既如此,此事我会找个机会让父皇知晓的。”

  徐君器点了点头,怎么说,他相信朱标很清楚,也能拿捏的好分寸,这才说道:“只是君器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朱标显然心情颇为不错。

  徐君器这才叹息道:“想来宋大人也与您说了,龙虎山脉出了点事……”

  朱标点了点头,摆手道:“此事宋大人已经告知我了,等李善长这件事办妥,我自会放你回去,不过等事情解决了,京城还是离不开你的。”

  徐君器点头,他知道,朱标的意思很清楚,回去可以,但是要记得回京城,他很放心徐君器回去,因为他不怕找不到徐君器,所以不怕徐君器跑掉,这也是徐君器无奈的地方。

  临出别院的时候,徐君器将那张写着“城南有安妇,夜夜哭征夫”的纸张递给了朱标,这是他费了不少力气才从陈养浩的书房拿到的,这笔迹便是最好的铁证!

  第二天早朝后,京城中便传开了一个新闻!

  听说太子朱标在寝宫为了一个对联冥思苦想,却毫无进展,正好被前来探访的皇上看到,谁知皇上见了那对联便是大怒,后来才知道,那是都指挥佥事陈养浩写的,写的是“城南有安妇,夜夜哭征夫”,皇上生了气,便将人抓了下了大狱,而随后调查出的结果更是让皇帝暴怒不已。

  听说这个都指挥佥事陈养浩竟然用唐朝的词,借用其中“殊”字嘲讽当今皇上,这一气之下,任谁求情也是枉然,硬生生着人将陈养浩当众溺亡。

  而陈养浩乃太师李善长的得意门生的风声也不胫而走,不少人都开始怀疑此事是由李善长的授意,毕竟陈养浩的父亲可是李善长的得力爱将,可惜死在了战场上,对于战争的厌恶是不言而喻,虽然很多人对其有着同情的心理,可就是这种同情传到皇帝耳中便变了味道。

  据说第一个为陈养浩求情的是太子朱标,因为都是李善长的门生,这个陈养浩也算是朱标的师兄了,可是皇帝并不理睬,不仅如此,还禁了太子的足,这可是史无前例的。谁不知道皇帝宠爱太子,如今竟然为了一个陈养浩禁足太子,这风声更是让京城的风向悄悄的发生了变化。

  然后不久后,京城对联游戏的风波也慢慢传到了皇帝的耳中,皇帝因为在气头上,对此很是不悦,随意指派了个人查访,而这个人正是宋川人,宋川人一丝不苟,竟然查访出这些参与对联的才子们多数出自李善长的门生,有些和李善长的走动还颇为近,这无疑是给风口浪尖的李善长重重的一击!

  皇帝并没有给李善长任何解释的机会,也没有采取什么过激的手段,仿佛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而李善长明白,此时的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所以他递交了一封自己病重的奏章。

  半个月后,皇帝以太师李善长病重为由,准其告老还乡,并赐了良田、财帛若干,给了他风风光光远离权力中心的依仗。

  而就在李善长离京的第二天,徐君器找到了宋川人,两人长谈了许久,日落时分,一辆载着徐君器、洪秀和他们儿子的马车驶离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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