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首次接触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洪福仁的话说的有技巧,若是放在平日里,朱樉也不会在意这么一个箱子,可是偏偏现下里他是好奇的十分,说起来,朱樉毕竟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虽然早早封王,有了自己的府邸,但是终归和洪福仁比起来,还显得稚嫩了许多,对所有事物的好奇心也颇为的浓厚。
徐君器正是看中了这一点,这些天来,他在京城四处寻找徐明的下落,并不表示他什么都没有做,最起码的,京城中目前的状况,各家亲贵的近疏,都是他所探听的消息之一,有了乞丐的掩盖,打探消息并不是什么难事。
也正是徐君器的授意,这些天来,洪福仁十足的一副落魄的模样,破旧的药箱十分的醒目,憨厚焦急的面容让人看了就不忍怀疑,对于刻画这样一个人物,对洪福仁来说,实在是简单的很,说起来徐君器是太了解他了,所以这样一个人物分明就是洪福仁这些年来表现出来的样子,任谁都无法分辨真假,这也包括此时在院落一脚躲起来的徐自宏、徐自兰兄妹二人。
洪福仁一脸不情愿的放下密封的药箱,颤颤巍巍的抚摸着,一遍又一遍,边上的小厮看不过去了,一把推开洪福仁道:“滚开。”说着便伸手将箱子上的密封条一把撕了下来。
“你……”洪福仁满脸通红,怒目而视,可是他的愤怒配上他的憨厚,实在难以让人恐惧,倒显得有几分可怜和胆怯。
朱樉不以为意的摆了摆手,示意小厮打开箱子。
小厮毫不犹豫,掀开了药箱盖,顿时一愣,箱子里摆放着整整齐齐的药材和一些看诊必备的工具,如果不是角落里一个黑漆漆的盒子,一切都显得那么平常。
“快说!”小厮一把揪住洪福仁的衣衫,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只可惜任凭他怎么用力,都无法撼动洪福仁那宽阔的身体,倒显得几分滑稽。
洪福仁顿时额头渗出了汗珠,深深地低下了头。
朱樉冷眼瞄了瞄,转而一个眼神,示意小厮打开了黑盒子,盒子里面放着几撮灰土,看上去没什么不同,小厮伸手在灰土里搅了搅,依旧没有发现异样。
倒是洪福仁倒抽一口冷气,忙上前想拦住小厮,口中不停喃喃:“罪孽罪孽……”
“这是什么灰?”朱樉倒是看出了一样,伸手制止了小厮的动作,目光阴狠的盯着洪福仁。
“骨……灰……”洪福仁凉凉的吐出两个字。
小厮顿时吓得一惊,慌乱的打翻了手中的盒子,盒内的骨灰洒了一地。
感受到朱樉冷冽的眼神,小厮顿时吓了一惊,猛地“噗通”一声趴到地上,高呼:“秦王饶命,饶命啊……”
“带下去,乱棍打死!”朱樉冷冷的低喝一声,身后的侍卫“噌”的走上前,不顾小厮的哭喊,一把揪住小厮,就往外扯,那小厮早已在朱樉开口时便吓得尿了裤子,真个人瘫软在地,任由侍卫拖了下去,口中还不停的哭喊着:“饶命,饶命……”
洪福仁显然也吓了不轻,忙“噗通”一声跪到地上,低着脑袋不敢言语。
都说秦王喜怒无常,杀人从不眨眼,对于骨灰洒落这种忌讳的事情,更是厌恶异常,如今看来,传言倒有几分真实性。
看着默不吭声的洪福仁,朱樉显然不是很高兴,半晌才冷冷开口道:“怎么回事?”
“回秦王的话。”洪福仁抹了一把额头的虚汗,忙道:“草民来京城的路上,遇到了一对落难的兄弟,那哥哥身患重症,出于医者仁心,草民就出手救人,本也不是什么疑难杂症,可谁知道,那个哥哥天生异体,对于草药十分过敏,不等病症发作,竟然意外丧命,而丧命的缘由只是因为草民开的一剂救命的药……”
洪福仁说到这里,似乎很是懊悔,脸上多了几分自责和难过,不等朱樉开口,继续道:“那弟弟恨我出手医死了人,竟然要拉我见官,为他哥哥报仇,本也无可厚非,岂料刚过半日,那弟弟突然高烧不退,竟是连日照顾哥哥,倒是被传染了,不过好在弟弟的体质比较好,没有过敏,草民便救了他。可能是感念草民的救命之恩,那弟弟竟然不再追究其哥哥之死,匆匆将哥哥火化后,带着半罐骨灰回了老家。”
洪福仁说着长叹了口气,双目竟有些泪湿,叹息道:“我便要了另外半罐骨灰,放在药箱中,从此封了药箱,不肯再为人医治,只因心中愧疚,夜不能寐。”
“不过区区一条贱命,你却如此执着,实在幼稚!”朱樉冷冷一哼,转而道:“如今,这骨灰已经打破,药箱也打开了,难不成你还要守着那可怜的内疚?”
洪福仁不再言语,只是面含愧疚的跪坐在地上,一言不发。
朱樉似乎很是不屑,冷哼道:“若不是见你有几分医术,本王早就撵你出了京城,如今本王邀你来为本王医治,你难不成还有不满?”
“草民不敢。”洪福仁忙唯唯诺诺的回答。
“来人。”有侍卫闻言走上前,朱樉继续道:“送洪大夫去偏房休息。”
洪福仁知道朱樉的意思,如今自己是不治也得治了,而且既然进了秦王府,恐怕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似乎一切都那么水到渠成,顺利的让人不敢相信,可是洪福仁面上却不敢有丝毫慢待,眼前这个十几岁的秦王可不是傻子,他的手段之残忍在京城是赫赫有名的!
等洪福仁的身影走远了,假山后徐自宏和徐自兰这才走了出来,不急不忙的走到朱樉的面前。
“你们觉得如何?”朱樉面无表情的开口。
徐自宏缓缓点了点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回答朱樉的话一般说道:“倒是没什么破绽。”
“本王自会派人去核实他说的话,这几日,你们莫要露出了马脚,更不要让洪福仁发现你们的存在!”朱樉冷冷的开口。
徐自宏不敢怠慢,忙拱手恭敬的回答:“谨遵秦王的吩咐,我们兄妹二人自是知道分寸,定不会坏了秦王您的大业!”
“下去吧。”朱樉冷冷的摆了摆手,对于徐自宏这样的人,他是实在看不上眼的,说起来,要本事没本事,要能力没能力,要人脉没人脉,若不是对于自己来说,这两个人还有点用处,他又何必多看一眼!
冰冷的秦王府在这一刻突然陷入了沉静,冰冷的客房中,洪福仁惴惴不安的来回踱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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