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年关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天气越来越冷,寒流的涌动使得农家人放弃了耕种,因为之前做的准备充足,村子里的人也都悠闲起来,储备的食物挨过这个冬季是够了,洪家派去各个城乡出售的药材也换了不少的粮食和年关的用品。
赵二娘在临近年节的时候离开了村子,回了庐州府,毕竟那里是她的家,临走的时候,洪福仁独自送她到了村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笑盈盈的摆了摆手,徐君器问起洪福仁的想法时,他也只是想咪咪的说:“过了年节再说。”
为君安君康一家建的新房也在年节之前完工了,大家乘着这事热闹了一番,之前鼠疫事件后,附近不少的小散户也都依附着村子安住了下来,考虑到众多的因素,徐君器依然例行公事一般将徐家各个支系的决策人聚集了一堂,将已经分好的土地又分割了一下,让出了一部分土地给散户。
如此一来,这样一个大的村庄也算是正式落成了,作为村子主导家族的徐家族长徐君器理所当然的成了村子的村长,各姓氏各户族在村口靠近月亮湾的空地上齐聚一堂,为村子正式取了个名字,叫做月亮村,作为钦差的宋川人还特意参加了此次的聚会,虽然散户们可能不知道宋川人的身份,但是多数人还是知道的。
在村子正式成立后不久,宋川人终于正儿八经的找到徐君器,言明自己将要离开,毕竟他是身负皇命在身的,回去是迟早的事情,考察也因为月亮村的事情基本完成了,许是对于月亮村的关心,临走的时候宋川人递给了徐君器一封信,信的内容是写个庐州府府尹程千凡的,无非是要程千凡对月亮村多加重视。徐君器知道,这算是宋川人送给他的一份人情。
年节前,徐君器还做了一件重要的事。
他选定了靠近龙虎山的一处林地作为坟地,带着人将季平、徐子英等人的坟迁移到了这块坟地,这块徐家的坟地就此形成,作为家族的传承世世代代相传下去。
这是徐家自迁徙以来,过得第一个年关,因为条件的受限,或许也是有史以来最辛苦的一个年关,可是大家都很充实,上到老下到小,人人亲力亲为,小到打扫卫生、砍柴割草,大到伐木建屋、兴修水利。
就连徐庆和张成也都忙得不乐意乎,每天烧水给干活的送茶水是他们俩最主要的任务。看着众人齐心协力修出来的村道,和沿着村边搭建的半边木质栅栏,村民不禁都开心的笑了。
孩子们在竹竿挂上爆竹,欢天喜地,阵阵竹爆声声声震耳,四处可见的打闹声,人们见面的问候声,推杯换盏的爽朗声,好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而此时有一个屋子里,却意外的平静。
妇人呆坐在床上,床边守着她的是她的两个儿子徐君安和徐君康。
“母亲,今日是年关了,明日便是新的一年了,您不高兴吗?”徐君安小心翼翼的问,这些天下来,他们努力的按洪秀所说的,用无奈的耐心去包容去理解,去化解他们母亲心中的结。
妇人微微点了点头,低声道:“高兴。”
依然是带着几分生涩的吐字,可是两兄弟没有丝毫感到意外,倒是徐君康很是高兴的捧着手中的衣裙道:“母亲,这是二嫂前日给您送来的新衣。”
“二嫂?”妇人一愣,而后又问:“秀儿?”
徐君康点了点头:“对。母亲,要不要换上新衣服出去走走?”
“走走……”妇人低喃,半晌才缓缓点了点头,接过徐君康手中的新衣,脸上挂上了浅浅的微笑。
徐君康轻松了口气,徐君安也站了起来道:“母亲,那我们在外面等您。”
等徐君安和徐君康离开,妇人这才缓缓起身,其实她并没有什么病,只是常年的营养不良罢了,洪福仁曾不止一次的前来替她把脉,一切都很正常,就是太过虚弱需要补充营养,需要多休息,所以平日里没什么事的话,她都是躺着的,因为是冬天,确实也没什么事情忙不开的。
这是一件灰色棉麻素衣,大小正合适,看来洪秀是精心测量后而做的,妇人扯了扯身上的新衣,嘴角露出了深深的笑容,脑海中浮现出多年前,那个夏天,她也是收到了一件新衣,当然那衣服的料子比身上这件好多了,她欣喜不已,开心的穿上身,左看右看就是舍不得离开眼睛。
妇人的笑容突然敛住了,这一晃,二十年过去了,过去再也回不去,有些悔恨也再也于事无补,如今她只是个落魄的妇人,只是两个孩子的母亲,只是这个小村庄最不起眼的人。
缓缓出了门,徐君安和徐君康立马围了上来,七嘴八舌的夸赞着,妇人只是点头轻笑,只是这笑却只停留在了表面,她的双眸中丝毫没有笑意,平静深邃而又朦胧。
三人刚要出门,那边洪秀的身影正好跨门进来,远远瞧见便笑着迎上来道:“三婶,这衣服可还合身?”
妇人点头,脸色中表达出了浅浅的谢意。
洪秀也不在意,继续笑道:“今日是年关,君器让我来请你们过去吃饭,我们一家人好好吃个团圆饭。”
妇人一愣,脸上显得有些茫然,身体却止不住的发抖起来。
“三婶?”洪秀一惊。
君安君康原本听到消息很是高兴,可见母亲如此,也都莫名了。
妇人这才清醒,忙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笑容,这是洪秀这么多天来第一次看到妇人笑得这么深邃,顿时一喜道:“那好,我先回去准备饭菜,你们随后就来。”
“好的,二嫂。”徐君安应声,他知道母亲是不愿意和除了他们兄弟二人以外的人说话的。
送走了洪秀,徐君安这才不安的说道:“母亲,你若不愿意,我们可以不去的。”
“不,我愿意。”妇人坚定的看着徐君安,然后低喃着:“也该见见了。”
徐君康或许没有听懂,可是徐君安却听懂了,母亲口中所说要见的应该是他们的二哥徐君器!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自从母亲回来,便从没有和徐君器说过一句话,也没有真正见过,每一次都是粗略见了一面后便离开了,就如擦身而过那般简单。而徐君器也曾多次登门拜访,可每一次母亲都是因为身体不好而不能相见。
徐君安心中隐隐的感觉,母亲心中的结或许和他的二哥徐君器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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