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千呼万唤没出来
万树江边杏,新开一夜风。转载自我看書齋满山深浅色,照在绿波中。九顶莲花山脚下,依然是片片杏花,空中满是淡淡的杏花香。只不过今日的九顶莲花山中不再有往日的那份恬静,而是人头攒动。
山脚下的一片草地上,已经搭起了一个简单的擂台,擂台上边和前边都有一排简单的遮阳座椅,一个头发已经花白,满脸诗书味道的老头正襟危坐在中间,手上端着一个雕刻了花鸟山水的紫砂茶杯,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欣赏着满山花色。坐在他旁边的是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身子甚是魁梧,坐在座椅上时不时伸伸胳膊,踢踢腿脚,还不忘鄙视身边那老头。
擂台周围到处都是人,有衣着华丽的富家子弟,有手持折扇的书生,当然更多的是等着看热闹的普通百姓。他们已经等了三日了,所以今日早早的就来到九顶莲花山中,希望占据一个好点的位置。
人多的地方自然就会热闹,当然这里也不例外。人们带着好奇、兴奋、期待互相询问着。
“你说是谁这么胆大,敢和咱们芙蓉城赫赫有名的文武全才代健比试呢?”
“据说是一个外地人,文不成武不就的,还真自不量力,胳膊再粗也是拧不过大腿的!不过是徒增笑料罢了!”
“我看也像,我们有笑话看就好了,哈哈!”
“也不知道今日能不能见到知府那小女,听说知府家那小女虽然骄横,却十分貌美啊!”
“哈哈,原来也存了看那小女的心思啊,我还以为只有我一个呢!哈哈。”
……
“小莺啊,今日终于能见到代公子了,好开心啊!”
“你就臭美吧,你四处看看,今日有多少家小姐是来看代公子的,代公子能看得上你吗?”
先前说话的女子环顾了一下四周,满眼都是两眼冒光,一脸花痴的貌美少女,一下子失落起来。
“宋武兄,你说我今日胜算有多大?”代健在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地方问身边的宋武。
“我说代健兄,你这是操的什么心啊?这芙蓉城谁不知道你是个文武全才之人啊!你看看今日有多少少女是奔着你来的?都羡煞了我宋武啊!”宋武一边说还一边露出遗憾之色。
“哈哈,我心中总感觉那个小子能够得到鸢儿的心,肯定不简单!”代健还是有些微微的担心。
“代健兄此言差矣,那日你也见了,那个小子武学方面是一窍不通,代健兄是绝对不会败了,只要文比方面有一项代健兄胜了那小子,就是稳胜啊!更何况今日主定输赢的那二位,都是你的师傅啊,他们能让你输吗?”宋武带着邪笑分析道。
“宋武兄说得是啊,看来是我多虑了!”代健虽然这么说,但是心底还是有些微微的担心。
“代健兄,宋武提前道贺了,恭喜代兄喜得鸢儿那个极品啊!希望代健兄不要忘了那日我们的约定?”宋武**着说道。
“哈哈,那是自然。女人不过就是一件衣服,穿过了就没新鲜感了,到时候还能不便宜你宋武兄?你那小妾我可是惦记很久了……哈哈!”代健也带着**望着宋武。两人均陷入了无限的遐想。
在众人的期待中,终于等来了辰时。
“当当当”三声锣响传来,人群顿时发出阵阵喝彩!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人走到擂台上,双手放在胸前,手下朝下,向下压了两下。人群顿时安静了下来,齐齐看向这个中年人。
中年人见人群安静下来了,很是满意,高声说道:“各位父老乡亲,首先感谢大家今日来见证这场芙蓉城万众举目的比试,其次,让我介绍一下今日担当这场比试的评委!担任文比评委的是芙蓉城所有读书人最敬重的孔颖孔老夫子!”
这个中年男子介绍完孔颖之后,只见坐在最中间的那个花白老人面露得意之色,右手抚了抚自己的胡须,聆听着台下所有读书人齐声的问好,学生见过孔先生!这芙蓉城虽然有幸拜在孔颖之下的门生不多,但是因为所有读书人都敬重这位学识渊博的孔子后人,心中都将他当做自己的老师了,以至于出现了在场所有人齐齐向先生问好的壮观场面。
坐在孔颖边上的那个五大三粗的中年汉子,见到这个场景,很是不屑的斜瞟了一眼身边的孔子后人,心中骂道:“整天读什么诗书、经书能够保家卫国剿匪平反吗?国家以后都会让这帮满嘴之乎者也的人给毁了!”
待到读书人问完好,那主持本次比试的中年人又接着大声说道:“但当武比评委的是芙蓉城的好汉岳大山,岳好汉!”
中年男子介绍完后,那五大三粗的岳大山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板腰挺胸,双手抱拳,对着台下的人行了个江湖礼。可是这次没有出现众人齐声问好的场景,稀稀落落的有几人大声的称呼了一下见过岳好汉,更多却是一片读书人的唏嘘声。岳大山很是气愤的坐回座位,孔颖脸上的欣慰却是越发浓郁,很是老坏欣慰!
自从大华国建立以来,大华国就重文轻武,所以才会有今天这个极为明显的对比。
介绍完评委之后,众人的情绪都达到了最高点,都在期待着比试的开始,位置不好的人都在使劲伸着脖子探着脑袋往前看,希望早点看到参加比试的二人。
那中年男子看着台下的人情绪都调动起来后,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下面,有请今天参加比试的两人上台!”
话声刚落,一袭白袍的代健就从一个角落走了出来,带着满脸的自信,一边走一边还向朝着他微笑示好的女子招手,很快的,代健就走到了擂台之上,向着台下的人行了一礼。外表英俊,着装得体,姿势帅气洒脱的代健,一下子赢得了台下片片叫好声和众多小姐的称赞声。两个评委看着这个得意弟子,也都是一脸的欣慰。
众人短暂的兴奋过后,顿时乱了起来,左顾右盼,都在找另一个参与比试的人。可是任凭他们伸断脖子,都没有见那人的出现,于是开始小范围的议论了起来。
“我看那个外地人多半是见到我们的代公子文武双全,长得又英俊,吓得不敢出来了!”
“我看那,他是根本吓得就没来!”
人群之中,一个身着淡绿色纱衣的女子,听着身边众人诋毁的议论,心中哀叹了一声:“看来他是真的不会来了……”
台上那主持比试的中年男子,迟迟不见另一人上台,也乱了分寸,没了主意,连忙到孔颖老夫子的面前请教:“孔先生,您看这另外一人还不上台,我们应该怎么办啊?”
孔颖听了也不急,左手端起紫砂茶杯,右手拿着杯盖虚抚了几下,喝了一口茶之后,才缓缓道:“等半个时辰,若是那人还不到,就算他认输了。”
岳大山本来是习武之人,心性耿直,见孔颖在那磨磨蹭蹭就心下本就不爽,听他说还要等半个时辰,更是大气,对着主持比试的那个中年男子大声说道:“比试的时辰是定好了的,到了时辰而不到,应该马上宣布胜负!还等什么?”
那名中年男子连忙挤出一个笑脸,对着岳大山说道:“请岳好汉稍安勿躁,我们还是听孔先生的吧。”说完,赶紧对着台下高声宣布:“孔先生说了,再等半个时辰,若是那人还不到,就算认输!”
众人本来就等了一会了,心下烦躁,一听又要再等半个时辰,不免更是烦乱,但是这是孔先生说的话,他们心中烦乱却不敢表现出来,安安静静的在原地等待。等待的同时,还自我安慰着,多等等好,说不准就能看到一处好戏呢!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着,孔先生是一杯茶接着一杯茶的喝,岳大山在座位上越发的有气,开始等的坐立不安,代健在台上站得却是越发的轻松,开始心底的那丝隐隐的担心也早就烟消云散了,他眼中现在满是**的田鸢儿,正在被自己肆意的蹂躏!
宋武也在远处暗喜着,因为和代健有了秘密协议,他很希望代健赢,不管是真刀真枪的赢,还是这般无聊的获胜。
又过了许久,岳大山终于坐不住了,他站起身就要走,正好主持比试的那个中年男子一直在留意着他,连忙上前两步,拉住岳大山的胳膊,低声求道:“岳好汉,您就再等等吧,这最后盏茶的功夫一下就过去了,何必着急这一会呢?您看,看在我父亲的份上,能不能再等一会儿?”
岳大山见这人提出了他的父亲,自己的救命恩人,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还是坐回了座位。
巴蜀临近四月的上午,已经非常温暖了。偶尔吹起些暖风,轻轻拂过盛开的杏花还有一群心烦意乱之人的脸颊。只是此时已经没有人会去享受这惬意的春风。
半个时辰马上就要过去了,安静了很长时间的人群又开始骚动起来,此时,他们真的很希望那个外地人能够赶来或是跃上擂台,看一出好戏。他们不想等待这么长时间,却一无所获。那些为了一睹代健之貌而来的小姐,心中也期盼着看到代健马上的风姿和吟诗时的倜傥。她们更希望在比试作画的时候,自己可以被代健选中,让代健为自己画像,如果他能看上自己,那就是自己的福气了,哪怕是去做个小妾。
人群中的绿衣女子,一脸失落的垂着个头,刚才身边众多女子的表情和对话都被她听进了耳中,她非常鄙视这些女子,她不知道那个整天流连在妓院,做些下流诗词的代健,怎么就会那么吸引她们?不说这些花月诗词登不得大雅之堂,就算诗词作的再好,对家人又和帮助,对国家又有何帮助?想到这里,她就想到了那个巴蜀的才女——林雪韵,光凭诗词歌赋的本事,名扬巴蜀,最后家人被满门抄斩的时候,还不是只能干看着,最后落得个出家做了尼姑的命运!
这个女子叹息着,那些想嫁给代健的人嫁不到,自己不想嫁父亲却逼着自己嫁,这不是把女儿往火坑中推吗?好不容自己灵光一闪,争取到了这样一个机会,不像那个无耻之徒竟然完全不想管自己。
她在家中犹豫了很久,今日到底要不要来。她一面觉得那个无耻之徒没什么本事,不敢来应战,一面又觉得他身上似乎有很多神秘的本事,希望他能来应战。挣扎了很久,她还是决定来了,只不过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她脱去了她最爱的火红色衣裳,改穿了一件淡绿色纱衣,连她那匹形影不离的小红马都没有骑来。
等了这将近半个时辰,她已经对那个无耻之徒不抱任何希望了,她悄然转身,神情暗淡地准备离开了。也不说话,也不看人,低着头就往人群外走去,一路上引来许多骂声。
“当当当”又是三声锣声,那中年男子重新走回到擂台中央,回头看了一样两位评委,见两人都无奈的点了点头,方才转过身来,对着人群高声吼道:“半个时辰已经到了,我们给足了那人机会,但是还没有看到他站到擂台上来,所以,我倒数三个数后,若是还没有人站上来,我就将宣布本次比试结果。”
人们终于等到了这个时刻,虽然因为没有看到精彩的比试,更没有见到那传说中的外地人,一个个一脸颓然的样子,但是心中还是有些期待着比试结束,好早早回家去。
“三~~~!”
人们抬眼望着那主持的中年男人,一边希望他早早数完这三个数,一边希望可以看到那个外地人突然一下子站出来,就像戏文中大闹刑场一样,关键时刻连天而降!
“二~~~”
代健此时开始莫名其妙的紧张,胜利就在自己的眼前了,他却开始担心这短短的两个数的时间会出些问题。他连忙对那主持的中年男子使了一个脸色,那中年男子看到代健眼中的紧张之色,虽然不明所以,还是加快了倒数的速度。
“一~~~”
数道一的时候,人群中开始乱了起来,他们没有看到希望中的“大闹刑场”那样激动人心的场面,开始失落的纷纷转身,准备回家了。
“好,那么我宣布~~~”
说到这里时,代健在擂台上,看着台下的人开始准备远去,就像海水退潮一般,心中稍微松了一口气。
“本场比试获胜的是~~~”
中年男子宣布到一半,意外发生了。
只听人群中齐齐发出了欢呼声,然后像是脱了缰的野马一般,开始迅速往回跑。
因为擂台不是太高,台上的四人看不清发生了什么,见人群如此反常,齐齐愣在了台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