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自愿放逐
郭管家火速派人通知在沧海楼处理事务的裴偌紫。因魏非麟需外出洽谈商务半个月,紫冠府的大小事物就交由他极力栽培的裴偌紫。
裴偌紫轻蹙黛眉,一脸苦恼的随即往晓霜院的明月园而去。然而,那殷红的棱唇却扬起了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
晓霜院的明月园内,正中的位置上端坐着一位银发黑目健硕的老年人,他颇具耐心的环抱着哭得死去活来的娇躯。堂下则是双膝下跪被绑得如棕字般,且伤痕累累的秦言。秦言垂下眼睑遮住了愤然与不甘。
今天的耻辱他日他一定十倍奉还!
杨浅浅媚眼斜横,瞄到裴偌紫慢条斯理的踱步入内,她当即提高了嗓音,满是委屈哭诉:“老爷啊,妾身跟了您那么多年,今天却被一丑八怪凌辱,叫妾身如何活下去啊……老爷,您一定要为妾身主持公道啊……”
那作做的嗓音刺耳异常,让裴偌紫不由得紧拧着眉。她直接漠视前方那无聊的马戏,气定伸闲的踱步到秦言的身后,帮他解开粗而韧的绳索。
“大胆Y头!你竟然目无主人!敢挑战我魏某人的权威!就算你是麟儿一手栽培的人,我也不会对你手下留情!”魏拓冷峻的瞪着这稚嫩却无比勇敢漠视他的Y头,心中的火焰节节飙升!不向他行礼,竟未得他同意私自解开犯人的绳索!
裴偌紫半跪在地上,瞧见秦言那被打得皮开肉绽伤口时,那明亮的眸子瞬间幽深阴冷。她轻抚了抚他的后背,墨瞳微阖,寒意蓦生,冷入心脾,但那嗓音却是柔柔的,如古筝般轻灵淡雅。“你真是个大笨蛋……”那死女人竟把他打得那么伤,浪费了她悉心照顾他的成果,她定然会让那胆敢太岁头上动土的女人,知道她裴偌紫不是好惹的主儿!
秦言闻言,怔了一刹,低首,双手握拳,刚干的伤口再度裂开。
裴偌紫轻笑的抬首,并未理会魏拓的话,只是淡淡的问道:“不知老爷如此对待他的原因何在呢?”她笑着指了指秦言身上的伤口,又道:“看来,紫冠府的教养果然名不虚传啊!”
魏拓立即黑了脸,冷冷的瞪着胆大包天的她。他深知能被麟儿极力栽培的人一定不简单,所以他忍住怒火欲以理服人。“****三夫人的金器玉珀,并意图凌辱三夫人!”
裴偌紫微扬了嘴角,甜甜的笑着问秦言。“司,你有盗三夫人的金器玉珀,并意图凌辱三夫人吗?”
秦言抿唇,摇首,双手仍是紧握。
得到他答复的裴偌紫站直了娇躯,黑眸骨骨碌碌的转动着,并露出慵懒迷人的笑,嘴角微微上翘着。“司没有呢!要盗金器玉珀何需到明月园,沧海楼多得是。而我相信司的眼光没差到要调戏三夫人呢!”她斜斜的睨着扑到魏拓身上徉装啜泣的杨浅浅。
杨浅浅忿忿的咬牙,面容逐渐的狰狞,却是梨花带雨的哭泣着。“老爷,您瞧,妾身在紫冠府没地位了!连个Y头都这样侮辱妾身。妾身不依了!不依了!”
魏拓温柔的安抚着娇人,甚是宠溺的为她拭泪。“好好,我一定会帮你做主的,不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他冷冷的盯着裴偌紫,挥挥手,两旁的家丁随即上前将他们围住。“不知死活的贱Y头!竟敢诋毁主子!来人,把他们揍一顿后,扔入柴房让他们自生自灭!”
裴偌紫轻轻的摇首,为眼前陷入温柔乡而神智不清的老者而深感惋惜。深爱他人固然是好,但盲目的爱却只会毁掉自己。她从腰间取出金色的令牌,往上扬起。“紫冠府的所有人听令,不准动我和司半分!”
众人一见此牌,错愕后,齐刷刷的往后退。
紫冠府千百年来的祖训便是:见令牌者犹见紫冠府的当家!一切只得服从!
魏拓猛的从椅子起,有丝不敢自信的盯着令牌。麟儿竟如此信任她,把整个魏家都交与她!“你何已获得我魏家的家传之宝?”
裴偌紫满是欣赏他的惊讶,微微的颔首,笑着。“二少爷,给我暂时保管的啊!”魏非麟临行前,因担忧她被欺凌,特地将象征着紫冠府最高权力的令牌给予她。那是一种无言的保护,而她却用它来脱离紫冠府。要是那桃花男知道了,一定会气得头顶冒烟了!“老爷,我们做笔交易如何?”
魏拓半眯锐利如鹰的眼,蠕了蠕唇,问道:“什么交易?”竟让一个乳臭未干的Y头牵着鼻子走!这简直是他人生一大耻辱!
她兴致勃勃的把玩着腰牌,一点都不在意魏拓那副想吃掉她的神情。“让我和司平安离开景德城,而这腰牌归你!”
魏拓沉思了一刹,颔首。“好……”
杨浅浅不甘的扯着魏拓的衣襟,不依不饶的娇嗲:“老爷……”魏拓瞥了瞥她一眼,让她不由的把话吞入肚子里。可恶!竟丝毫没伤那贱Y头!不过,她自动离开紫冠府也算有收获!杨浅浅瞅着裴偌紫,轻微的哼了哼。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相信身为魏家的长辈会是一言九鼎的大丈夫!到了城外我自然会派人归还,劳请魏老爷静心等候了!”
魏拓再度不甘的颔首。
裴偌紫自信的扬着樱唇,扶起秦言,欲旋身之际,她又道:“做为临别的礼物,我便赠与此信。相信您一定对着信,深感兴趣的……”她扬了扬手中的信,魏拓立马派人接过信笺。
裴偌紫无声的启唇对着杨浅浅道:“你的荣华富贵结束了……”而后,她笑得灿若桃花,甚是满意的睨见杨浅浅因见信笺而唰的一下发白的脸。
夏日仍是炎热异常,搀扶着秦言步出紫冠府的裴偌紫却笑得如狐狸般狡猾。纤手紧握着的令牌,租了辆马车,往新的城邦而去!
不知当魏拓得知她手中的令牌是假时会是如何表情呢?
其实,魏非麟确实是给予她真令牌,可她只觉那东西太贵重了便偷偷将它藏入他的包袱内,而她却命人依照真令牌打造一面以假乱真的令牌。
未雨绸缪果然是明智啊!
没办法,谁叫她那么聪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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