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纵使相遇不相识

  随后,汪总起身往外走去,但对我回头说了一句:“林董事长,谈话保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我点点头,便送他出去,

  没一会儿,汪总上了车,从秘道离开,慕容家族的航空公司早就更名为九州航空,单独一架包机将他送往首都,

  这个大人物,就这样匆匆而来,匆匆而去,连饭都没来得及和我们一道吃一回,他很忙,全国人民都知道,

  而他和我的谈话,我也知道事关重大,不能轻易说出去,这涉及到了两位君上,

  天也挺弄人的,父亲和大伯,竟然与两代君上的家族有这样的交集,他们这样的猛人,最终还是因为牵绊而屈服,大伯的遭遇,是让人特别难过的,

  而父亲,身在局中,身不由己了,他内心的苦,只有他自己尝了,青道的强者,到底在红道面前不过尔尔,母亲的苦楚来自何方势力,我不想说,汪总也没说,但他说得已经够多了,

  父亲和母亲的事情,让一句话有了佐证:相爱的人不一定会在一起,呵呵,他们的悲剧,似乎已经无法改写,却让我学会倍加珍惜,

  但父辈们不仅曾创造了属于他们的时代,轰轰烈烈,而且也影响着我们,没有他们的光环,也许也成就不了我们的今天,如果能见到我的父亲,我会向他致礼,哪怕我不是一个军人,但我是上将的大儿子,我并不骄傲,我只为父亲而自豪,

  感谢这一切,来龙去脉,兜兜转转,磨难与折腾,让我能带领小雨点看到每一天的太阳,或者风,或者雨,这是我们当初谁敢没料到也没敢想象的结局,一个西山帮都能把我吃得死死的,

  我们的人生、友情和爱情,经历了血与火的洗礼,我们也明白人心险恶与诡诈,但我们更想坦荡地活着,永远带着四项基本原则,不求功名与富贵,但求无愧于心于天下;不求显赫荣耀与高贵,但得平平淡淡即是真,

  那天下午,我率全体众人陪同非伯回申家沟,非伯要去祭拜他的大哥我的大伯父林连秀,我们舍弃了所有的豪车,只是坐一辆大巴前往,我们不需要炫富,只需要团结,

  路过柳河断桥,遥望之,我不禁也是感慨,那里,是我磨难中的一个小顶峰,但挺过来了,

  我看了仇森一眼,他也在看断桥,他的那位香姐,十年前曾是慕容家的护士,年轻美丽,但为了不被慕容宏弛玩弄,被迫跳崖,坠入千人骨潭之中,再也没有浮起来,曾经叫张弛的恶贼,他一定会付出代价的,

  当我们的大巴到达申家沟的时候,那里的遗老遗少更少了,人们都进城了,留下来的太少,很多人家里房子都废弃了,

  但在城里,他们能做的就是苦力、普通工人、小本经营者,或者按揭了房子,疯狂还贷,他们无法想象林连秀的二儿子现在是什么节奏,我再也不想去恨他们,素质决定了他们欺软怕硬;他们给我的欺凌和侮辱,只是我成长中的插曲,我依旧(www.hao8.net)感谢磨难,他们这样的人群,其实是这个国度很悲哀的一类,我改变不了他们多少,但他们改变了我,谢谢,

  我们在大伯的坟头鞠躬、敬香,非伯和师傅、夜美人领头,我们在后,一起祭奠曾经的青道强者,

  我还有通缉令时,侍恒他们清明、祭日和年前都来祭扫,我在疯狂发展小雨点时,也回来过,大伯的坟头垒得很高,秋草飞中飘摇,颇有威姿,

  站在他的坟前,我和毛彪、董凯旋、赵峰、虎(www.shuxie8.com)牙姐感触特别深,当初第一次回来,我们见到了拉哥,那时我们还弱小,但三年过后,一切都惊天巨变了,

  非伯站在坟头处,抚着坟石,寒星亮眼里泪光闪烁,轻声喃喃:“阿左大哥,寻非来看你了,来看你了,我们都活着,老三也挺好,就是……让你受苦了,受苦了……”

  结果,非伯站在那里,身形颤抖,泣不成声,青道第一代帝王,在故兄坟前的悲伤,让我们无不心酸落泪,

  慕容林香在慕容冰雨的怀里,直接哭,慕容林云倒是嘴甜,在我怀里伸着小手,拉拉非伯的衣袖,脆声声说:“非爷爷,不哭,男人不能哭……不能哭……”

  我的儿子,我的种啊,

  非伯扭过头来,轻抚了林云的脑袋,抿抿唇,淡淡一笑,然后,他双手挖了很深的坑,将那柄在杀戮中绽放他脱困后强者光华的刀埋在了里面,

  世情如刀,兄弟如手足,生不同死,以刀代躯,这是非伯对大伯的陪伴,

  至此,一代强者孟寻非,埋刀之举便是退隐之仪式,简单,真挚,光华、沉浮的一生,他是弱者的标兵,是强者的楷模,他应该有幸福的晚年,安然,平淡,

  随后,非伯才接过侍恒递的湿巾擦了擦手,扭头对我们道:“走吧,我们应该回去了,”

  我们点点头,走过小路,回到公路上,纷纷上车,

  当我们大巴车刚刚调过头时,有一辆白色的大房车驶来,停在我们刚才停车的位置上,引起了我们的注意,

  很快,房车里下来八个彪形汉子,身体强壮有力,戴着墨镜,黑风衣,黑裤黑皮鞋,非常专业的保镖类型,其中一人还提着纸钱香烛之类的,

  八个保镖从车上迎下来一副轮椅,椅上坐着一个戴浅墨色眼镜的妇人,约是四十来岁,保养得很好,面如满月,一身白色裘皮,挽发后梳,极有贵态之气,

  轮椅后面,跟着一高大修长身形的青年男子,约摸二十四五岁,戴着金边眼镜,很显斯文,身着淡棕色休闲呢子大衣,他不是很帅,但透着一股朴实温和的气息,肤色微偏黑,长相至少有七分和雷哥有点相似,

  下得车来,青年只是很随意地看了看我们的大巴,轮椅上的妇人也只是看了看,然后朝那边指了指,青年点点头,俯下身去,将轮椅拉了拉,变成一副无顶抬轿,

  随后,青年和一名保镖一前一后,抬着妇人朝小路走去,经过大坟地,然后停在了大伯的坟前,

  我们的车没走,大家都在看着,因为我没让充当司机的岳云龙开走,终于,看到他们一行人在大伯坟前停下,青年为妇人点香,我确认了一切,

  慕容林云问我:爸爸,是谁又去了大爷爷的坟那里啦,

  其实,包括师傅、夜美人、非伯在内的其他所有人,都有些不解,都望着我,

  我淡淡一笑,说:“林云,那是你另一个大奶奶,还有爸爸的一个堂兄,你雷伯同父异母的弟弟,我们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走吧,我们回去了,若是可以,他们自会来离尘山庄找我们的,”

  师傅点点头,说:“小雨,看来汪总告诉了你很多秘密,”

  我说:“是的,不能说的秘密,走吧,回去了,”

  当下,岳云龙启动大巴,拉着我们返回柳城,

  回去之后,我本打算当天晚上就去台湾的,但为了绵绵大伯母和二堂哥,又等了一晚,结果,他们没有来和我们取得联系,

  我还让风哥的西河交警专门查了一下那房车的车牌号,看看最终去了哪里,风哥的回复在晚上六点给了我,说车从柳河新工业区绕过,直接去了机场,

  好吧,我的判断是正确的,也许吧,爱情不论死亡与否,它一直存在,但现实就是这么无奈,好在蛤蟆君年事已高,总有一天,我会和绵绵大伯母、二堂哥相认的,

  第二天一早,九州航空包机将我和非伯送往台北,临行前,师傅告诉过我,阿里山南边的“血紫萝庄园”,那里是没有任何通信讯号的,但有强大的安保力量,

  师傅在征战江湖之初,就去过血紫萝庄园,见到过兰姨和连占,求得了大量的血紫萝为材料炮制药酒,当时兰姨只是庄园的女主人,连占是贴身管家,不问世事,

  兰姨是竹联帮上一任老主席舒瑞展的女儿,只因为帮内纷争,对于是继续混青道还是转型分为两派,舒瑞展是坚持转型,但在帮内冲突中被打死,导致兰姨逃回大陆避祸,

  当冲突最终缓和下来之后,兰姨才得以回到台湾,不过那时候她只能将香姐留在大陆,怕万一还有争斗,伤及女儿,

  实际上,兰姨回去之后,真的遇上了好几次暗杀,最终不得不躲在血紫萝庄园里,不问世事,师傅在一统天下后,与夜美人率执法会、英雄联盟南征台湾,帮助兰姨平定了帮内之争,实现了竹联帮的慢慢转型,

  青道投资基金撤离国内,进入全球市场,也是由兰姨帮着运作的呢,师傅和夜美人也早就说过,竹联帮的转型,才是青道最终的出路,现在看来,这是完全正确的,

  在我们两个人的包机上,我依然问起非伯,关于他基因比对的事情,他倒没藏私,只是像汪总一样,要求我保密,

  我答应了下来,他才告诉了我,的确是让我相当之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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