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老码头上劫来的，给了赵峰之后，剩下两万二，要是给他这一万一次的，生活费都快没了。
但没办法，现在有求于人家，我也只能点头：“没问题。”
梁振武有点兴奋，一展手，笑容透着妩媚似的：“挺豪爽的年轻人。请吧！”
“大佬先请！”我还是客气了一下。
他不推托，举步便走，我也赶紧跟上。
走的速度并不快，一边走。他一边给我讲“江都夜色”那个场所多么爽，就在江边上，能一边看江景，一边行那云雨之事，各种美女都有，有大学生、嫩模、少妇什么的，还有国外的货色。
他还说国外的鲜有几个皮肤好的，都很粗糙，他用过一回，就不想第二回了。不过，回想起国外的那种奔放，还是蛮刺激。
这简直就是一个儒雅的大色狼，温和有度，说话跟成人夜话的男主播一样，磁性，迷人。那档子事情在他嘴里说出来，都有艺术风范。和张高那种变态比起来，他给人的感觉倒是要好得多了。
不过，我牢记着刘水的话，不多和他说，就听他说，顶多就是嗯啊两声，或者是笑笑。
当然，我其实也知道江都夜色在哪里。这也是得益于师傅的《老子宝典》。走一个地方，语言、地图和主要地标建筑，都得搞清楚才好。
江都夜色，算是整个江城最牛比的消费场所，超五星级的大酒店，而且不时会有二线明星来走穴，甚至一年也有一两回大牌来走秀。在那里，各种娱乐设施齐备，自然有梁振武喜欢的类型，而且还有赌局什么的。
我们就在地下行走，越走我越心惊。都不知道那地道到底有多长了，只不过看地道的构造，也是有些年头了。
我没发问，只是跟着他走，听他说些风花雪月的事情。
渐渐的，他的话让我越来越震撼了。这个江城大灵通、江湖百晓生确实记忆力惊人，过目不忘。他甚至记得整个江城所有大街小巷的小发廊、大小足浴保健店的位置，甚至都说到了我住那边的好几家小保健房，特别提到了其中一家的老板娘只有25岁，功夫特别霸道。
超级大色狼，专业到了极点。在我的感觉里，只有师傅可以和他比肩了，只是他温文艺术气场，而师傅是绝对粗犷豪放派。
这人话也是有点多，都谈的是情色场的事，只顾说，看都不看我，让人感觉他很醉心于他的事业。
走了差不多半个小时，我们终于到了出口处。
那里有一道电闸门，他伸手打开。竟然是一座靠山崖的私人大别墅的后院。别墅里一个人也没有，有些老旧（
www.hao8.net），但打理得很干净，有花园很漂亮。有围墙很高大，有果林很茂密，占地近七千平米。
我一看那地方，除了别墅之外，全是一些低矮的民房，这是属于江北区的待拆区域了，离那边野生动物园都不远。我觉得是他的别墅，但没敢问，怕上了什么当。
他就带着我在别墅里穿行，还温和地说：“今年底，这一片就拆了。江北区的高新产业园将建在这里，到时候，我又成钉子户了。”
说着，他优雅地指了指周围，顺手又在一棵海棠树上摘了只果儿下来，丢在嘴里嚼着。
我点点头，总算是知道他又有这么大的私人宅基地了。这要是拆迁下来，不知道要赔他多少钱呢！可他就是牛比，不差钱。
他又说：“知道什么是钉子户吗？”
我笑了笑，说：“这还用说吗？”
他说：“答对了，我自费嫖娼，你白得一条消息。”
我也是日了，就这么简单的问题，我就能赚回两万来？
想了想，我还是觉得最玄而有趣地给了一个答案：夜美人大佬就是钉子户，很牛的钉子户。
他看了我一眼，有些妩媚的味道：“你别拍我的马屁。这没拍好。像不动的钢钉一样，扎在敌人的心脏上，让他们时时感觉痛，又不能拔出来，只能忍着憋着，还得给你笑脸相迎，这就叫钉子户！”
尼玛，太反动了，太牛了。我只能点点头，嗯嗯两声。
他道：“看起来，你话不多。是不是性无能？”
我说：“这个问题又值多少万？”
“你性的能力关我屁事。只是随口问问。”
我郁闷感觉上了个嘴上的小当。
他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说：“江湖行走，雁过音消，小角色一枚，不值大佬详询。”
他看了我一眼，点头道：“暗口术语不错。那我要是江湖行走，雁过也得拔毛呢？”
我说：“相求大佬，只管拿走，小角色一分不留。”
他哈哈一笑，指着我：“这可是你说的。一会儿，身上所有的钱留下吧，你走路回去。”
日麻嘞，我想骂江城土话了，上他当了。
却只能暗地里咬咬牙，表面上微微一笑。点头道：“行的，依大佬所言就是了。”
说话间，来到别墅外面，他就对我说：“你把费用留下两万，身上剩下的钱也留下吧！去找那个叫江茂才的老贼去，他住江北区莲花社区5栋4单元609室。”
我已然震惊了。江湖百晓生果然名不虚传，真知道这个小喽啰的下落。
我有些好奇道：“这个老贼虽是老贼，但大佬是大佬，竟然知道得清清楚楚，连昨晚上他被人打了都知道。大佬何以如此神通？”
他微笑道：“小子，你又欠我一笔咨询费用。这样吧。我去普通的洗头房嫖一次是300块，给三百块，我告诉你为什么。这三百块，在今天的所有费用之外。”
我愕然了，这差距也太大了吧？刚还嫖一万一次的，现在改三百了。难不成他卖消息赚来的钱都花在女人身上了？
我只得道：“大佬。我只是随便问问。”
他摇了摇头：“这可不行。在我面前不可以随便问。你一问，我就得搜索大脑，习惯性地搜索，很伤神的。尊重他人习惯，就是尊重我们自己，懂吗朋友？”
我也真是日了狗了，连忙把身上所有的钱拿给他，道：“三百块，下次给大佬，前提是大佬能找到我。”
他居然妩媚一笑，从包里掏出个薄纱布套来，将所有的钱装进去，才道：“好了，现在回答你随便问的问题。凡是这江城青道上混的大小喽啰，本人无一不记在心里，过目不忘，很多人根根底底都了解得很清楚。江茂才今年36岁，身高1米67左右，小马脸，皮肤偏黑，离异独居，无子女，游手好闲，曾盗窃入狱两次。管教过三回，现在偷盗水平中上，很少失手。很主要的原因，他是我初中同学，大我一岁，上个月还同学会见过一次。昨天下午，我在市区骑着电马儿游荡，正好看见青山帮四个帮众揍了他一顿，原因是他偷了其中一人小情妇的钱包，被人找出来了。打得很惨，但只能回家养。听说这一次偷到活阎王的女儿头上，这下估计更惨了。行了。你走路回去吧，我要日窝去了，记得你欠我三百块，我会找你要的。”
说完，他拦了辆车，上车潇洒而去。
尼玛，这就是江湖大神了。他要是不走，我特么快忍不住又要发问，还得上一次当，多欠他一次嫖资的冲动都有了。
他泄露的信息太多了，他37岁的大叔了，看起来竟如此年轻，居然还知道江茂才偷过阎汪洋女儿的事情。而这个江城公安局长，竟然有那么一个青道人称的外号，又给了我很多信息。
唉，和他做交易，损失是大，但得来的东西真不少。他温文，但真个性，同学被打，鸟都不鸟，估计是觉得江茂才没钱吧？
不过，我都不知道怎么把欠他的三百块给他。难不成他可以把我找出来？这我倒是有点信，但也想赌一把。
当下，我就在路边致电王明雪，告知情况。她很高兴，请我放心，说马上派华月容去办理相关事宜，请我等消息。
我看了那地方，离我住的地方也太远了点，地图估算是15公里。身上没钱了，只能步行回家，最直线的路上还要经过公安市局。我还是有点面子思想的，不想麻烦人家王明雪又找下属来送我。
我也打算在路上黑吃一下，要不然明天的生活费都没有了。
然而，我走了半个小时后，华月容电话打过来，说：程总，事实清楚了，江茂才供认不讳，也认出你的工作职务照片中的你，说就是你黑了他的盗窃物。但柳条没放出来，因为阎局空了下来，一定要见见你，然后才放。
我艹！
内心有点小慌，但我还努力平静道：“为什么？”
华月容说：“我也问了他。他说只是私下见见你而已，半个小时后，你到市局这边不远的江上咖啡厅6号卡座吧，要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