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雨声,雷鸣声,是疯狂的协奏曲,
闪电不时照亮洞穴,是催人爆发的光芒,
闭上眼睛,让时光停住,绽放出团团火花,
我的身体在流血,右脚外侧,大腿,右胯,疼痛已经忘却,因为青春在燃烧,
燃烧的青春,投入另一个世界,那里有青春的洪流,汹涌而澎湃,
阻碍是坚韧的,却阻挡不了前进的步伐,
穿过她的黑发我的手,越过我的肩背她的手,我们抓不住命运的把柄,只有在命运的捉弄中沉浮、挣扎、颤抖,
汗与风雨一样激烈,呐喊在心底,发不出,憋着难受,
“噗咔”一声,让人震颤,呼吸凝滞,僵化,
一声尖叫,响彻我的耳?,我像要爆炸似的,
天如同坍塌,地如同沦陷,我打开了另一个世界,只属于慕容冰雨的世界,或者是青春最绚丽的世界,
让人震撼、摇颤、悸动的世界,燃烧的青春热血,融化了时光,融化了灵魂,
十九岁的年华,彻底盛开,那像是一种指引,又是激战的号角,更是我的……成人礼,
十七岁这年的彪悍,燃烧的青春,让我忘记了一切,
思维在混乱,脑子里闪过的香姐的面孔,闪过慕容冰雨的面孔,是她,不是她,又是她,交替变幻,美艳绝伦,让人错乱,魂不守舍,
片刻的宁静、僵化之后,泪流满面,节奏没有错乱,
天刀峰似乎在疯狂地震颤,长砻江在咆哮,雷声轰响,天与地一起疯狂舞蹈,
扑身而来的风和雨是最好的见证使者,它们冷冷的,浇不灭两团燃烧的火焰,
慕容冰雨,她是雨,燃烧而沸腾的雨,哭泣的雨,声嘶力竭的雨,又如汪洋恣肆,吞没了我的所有,
我是林雨,我是雨,曾经的小雨,十七岁已成长得倾盆狂浇,浇打着生命里无法抗拒的诱惑,灭不了,它越发壮大,
这是雨的缘分,是雨的疯狂,让青春血流成河,我们在河中窒息,拼命呐喊,翻滚,摆脱不了,无休无止地挣扎、徘徊,随着浪潮起起伏伏,永不放开彼此,
爆炸的思维,爆炸的青春,爆炸的人生际遇,是磨难中最美的美好,
张高的肾,你知道它的威力,只有一颗,拯救过慕容冰雨的生命,却演化出青春的激昂,就在这悬崖峭壁上,数十米的绝洞之中,
而我,只有肾,两颗,其他什么也剩下,我不知道它们有多强大,如同我不知道此时自己的身手,
当两个世界的碰撞交融产生,我的师傅所有的一切我都领会过来,
他引用圣人的话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也说女人是成就男人的唯一动力,更说民以食为天,人以性为天,没有这个东西,何以有人,人何以存在、繁衍与传承,
风未停,星月未明;雨未住,绝壁岩中春无数,
几度消停,几度焚情,几度人生已忘形,
有笑话说某个人酒量很大,伸一个手指头,表示一直喝,
而我像一个笑话,一个青春的笑话,伸一个那根,表示雨一直下……
凶猛的青春,凶猛的时光,在逃亡的路上我是凶猛的独行兽,但彼时,我已不再孤独,
有人陪我一起流血流汗,有人陪我一起呐喊、挣扎,让灵飞上云端,让魂游在八方九天,
冰山般的仙子,她迷蒙着双眼,她认出了我,化为了火,燃烧着一切,
而我,除了灵魂,什么也不剩下,忘却了身在何方,
沉醉,沉醉,迎越激流,奋勇不歇,不歇……
不知过了多久,时光的脚步就是那么无法把握,
我终于清醒过来,怀中已是让人怜惜的一片温香,面对那张泪流满面的脸,我的心头涌起无尽的歉意,
放开吧,哪怕我的双臂依然有力,我低沉如哀:“慕容,对不起……”
“林雨,你没有……没有……”
这是她的回应,低音柔柔,孱弱不堪,细软挠心,让你止不住心头怜疼万般,
我站起来,竟然怅然若失,身体摇晃不已,
很久很久的活动,你试试你的身体摇晃不,
我转身朝洞口走去,步履沉重,摇着头,喃喃话语着“对不起”,
洞口处,风狂雨急,我站在风雨里,望着天空扭结的闪电,张开双臂仰天长啸:“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雷声轰然,掩盖了我的咆哮,声吼力竭,我颓然顿地,低着头,呆呆地看着倾盆之雨,接受着它们无尽的洗礼,
那个时候,我的脑子里竟然只有一张清晰的脸香姐,她是那么深刻,如同永恒,让我泪水奔流……
那时,我听到了洞内一声长长的叹惜,刺得我心头疼痛难挡,
我流着泪,呆呆地顿坐在那里,身上应该流血的地方,也在流血,膝盖已磨得血肉糊糊,血水被雨打风吹净,不断地流,我却忘记了疼痛,
强悍的身躯如同垮掉,身体空了,感觉灵魂都堕落了,脑子里除了香姐的身影,竟然还有慕容冰雨浮现出一角,越来越壮大,曾经的一切过往,都涌了上来,让我难以忍受,
一个远在天边,一个近在眼前;一个爱我疼我照顾我,一个?励我尊重我;一个在等我强大到给她一切,一个已经给了我最珍贵的一切;一个……一个……
不知什么时候,慕容冰雨来到我的身边,她坐在雨里,紧挨着我,
我长高了,她依然比我高,她伸出双臂搂着我的肩膀,她的身上是滚烫的,带着桅子的清香,
她依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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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打在白晰莹润的肩臂上,砸出红晕,在电光中溅出朵朵晶莹的水花,凌乱的长发湿透,盖着她红润无比的脸庞,
我挣扎着,移开了,扭头看着她,湿透的长发遮住了脸,我叫道:“你回去,这里雨太大了,”
她拉住了我的手,摇摇头,有些咳嗽,大叫着:“我不回去,我不怕雨,你就是雨,”
她的眸子里有无尽的亮采,让我心里沉重,又吼道:“太冷了,你会犯病的,”
“我不怕生病,生病有你,行走在死亡的边缘也有你,你是死神的死敌,你可以把我拯救,你是不灭的火,你温暖了我,”
“对不起,我没有办法,只能那样,可我……可我……”
我吼不出来,狠狠地拳砸在石头上,感觉不到痛,
“咳咳……咳咳……”她摇着头,泪水奔流,极度凄然,紧紧抓着我的手,一阵狂咳,尖叫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心里只有孟云香,你当我是朋友,”
“可你已经在我脑子里,你和香姐一起,我的头很痛,”
“你的痛是我的幸福、满足,我会永远记住今天,尽管永远对我来说已经很短暂,我会舍弃这颗肾,然后在痛苦中死去,也许……只有一年的时间了,”
我很难过,甚至叫做心痛,大吼着:“你什么病啊,为什么这么残酷,”
她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却是叫道:“残酷的事情多了去了,但你是人生里的一抹温情,暖透一切,”
“我……没有你说的那么好,”
“你有,你有,你就是有,”她像是撒娇一样,拉着我的手,拼命地扯拽,
我无言以对,感觉她的手好烫,闪电光中,她的脸红得吓人,然后猛烈地咳嗽,嘴角竟然有血丝涌现,
我吓得赶紧起身,拉起她来,她的身体却是乏力得厉害,人也摇摇欲倒,
“你发高烧了,肺部有感染,快跟我回去,”我大叫着,抱起她,转身冲进洞里,
进洞将她放下,外面风雨声与雷声太大了,我只能大吼着:“你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她躺在那里,手不松开我的手,却抓得很无力,急切地说:“你要去哪里,这里没有医生的,”
“我可以给你找到退烧的药,消炎的药,就在悬崖下,我知道那种草在哪里长着,”
“不要,不要啊,你会……摔死的,咳咳……”她眼泪汹涌,摇着头,凄然如哀求,止不住地咳嗽,鲜血已从唇间涌出来,触目惊心,
“我死也不能让你这样,”我用力地抹开了她的手,大步朝着洞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