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散魂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大开杀戒并不是什么不可为的事!”蓝焰甩下一句话就拂袖而去,雪须爷爷是魔族的人,哪怕他只是从中混了个身份好帮着它,可他若是无所作为,只怕也是难混。
然而它并不看重这些,它说不许吸取人类精气就谁也不许!否则,杀了就杀了!它们不是小虱子和蜗牛之类,本不是可以在人类世界生存的。
可雪须追过来说:“你有能力把它们都杀了么?你的法力哪怕借着血灵珠,也只可能达到白魇十层中的半层。”
蓝焰飘在阳台,“就算是这样,杀了你我也是很有信心。”
“你……”雪须怒了,“你小子怎么就不懂别人的心?”
蓝焰飘回屋里,雪须没有追进来,他还得去回复那饥饿的一群。
苏雪真有些累了,胸口针刺般的痛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像是着了魔没完没了的,让她难受得很,她用力揉了好几回,可一点缓解的意思也没有,哪怕深呼吸也是徒劳。
这算什么?就算背痛去锤吧!虽然力道不强,可要是一直这么在一个地方锤下去,也会锤了个内伤的。
苏雪有些浑浑噩噩,倒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也不知道是睡死还是没睡死啊!总觉得有谁在摆弄她,时而火烧火燎时而又冷得寒人,五脏六腑颠来颠去她都要吐了。
或许她又做了梦?梦到了自己?可那个长得和她很像的女人又不是那么地像她,毕竟她好像更粗鲁更野蛮,而那个女人举手投足简直不能更气质更优雅了。
她还梦到了白须长老的炼丹炉,那火烧得整个灵鸠山都亮得一塌糊涂了,可为什么有个女人被丢了进去?
苏雪就这么在梦里游荡,也不知道游荡了多久,当那间白色的房子出现时,她才猛然惊觉,为什么似曾相识?
房子里还有个女人,和她长得很像却比她好看优雅了百倍的女人,她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那个女人就拉了她的手,“你回来了?”
回来个鬼!她急忙把手抽掉。
那个女人说:“我等了你五千年,就为了等你回来完成我未完成的使命。”
什么见鬼的使命?她知道那个和她长得像的女人就是清婉,她的使命难道不是毁了白魇,毁了灵鸠山么?顺带还毁了五千年后的蓝焰和她,可她走不掉,像被什么定住了手脚。
女人说:“你必须救了它,才能救你爱的。”
女人还说:“万不可被血灵珠控制了心性。”
她在女人的身后,看见了那个美男白魇,它吻着她,那么用情,那么深情……
女人说:“记住!必须救它,你才能救你爱的。”
她爱的谁呢?她恍惚地回忆着,为什么她脑海里的男人会是白魇?心中想着白魇时一阵又一阵涌动的热流为什么会烧得她的泪都出来了呢?
不是的!她记得她爱的不是白魇啊!可她要救的是谁?救了谁才能救她爱的?
周义辉忽然捂着心口双膝跪地,那样一种犹如重创之下的剧痛让他不住地大口喘息着。
小仙吓坏了,急忙从墙上跳了下来,也没来得及重组了,胡乱地一堆石头扑向周义辉,“怎么了呀!”
周义辉胸口里的白光刺穿了整个石头屋,他一定痛极了,惨叫声吓得小仙一抖,“完蛋了!”小仙急得喊了一声,“周义辉!你可撑住了啊!我马上叫蓝焰回来!”
可周义辉哪里还撑得住,只卷做一团滚倒在地,小仙看着那要命的白光简直快要把他整个烧了起来。
“莫不是就这么出来了吧?!这可怎么办啊?这出来了我也搞不定啊!”小仙吓得一个口诀就告知了正在苏雪床边发愣的蓝焰。
可是过于紧张了,小仙的口诀有误,蓝焰一时以为周义辉已经暴毙,心想着难道是大川被人给救了?可若不是它救,又有谁能去救得了他?
难道是舟舟?不会,舟舟没有救他的理由。
蓝焰一个身形出现在石头屋的时候,南宫岩似乎已经等了许久,往日的温文尔雅也不复存在,“我当你将狐王之心带回了灵鸠山呢?原来竟是藏在这里!让我好找啊!”
呵!他又何尝不是让它好找了?想不到隔了小仙的仙障,他依然能控制着狐王之心。
蓝焰手一挥,冰蓝色的光罩笼着周义辉的周身,他渐渐平复了,小仙急忙又去照顾着他。
“你这模样,倒是有白魇当年三分的风姿。”南宫岩有一瞬间的晃神,然而只是一瞬间。
蓝焰挑了一侧的嘴角轻笑道,“对它,最熟悉的莫过于你,舟舟。”
南宫岩又一晃神,遂道,“这名字……已经太久没有从你嘴里听到了……啊,”他轻呼,“我错了,不是你。”
蓝焰瞥了他一眼,淡然道,“它死后,你仍追随了它五千年,可算是忠心,挑了周义辉养狐王之心却不是明智之举。”
话一出,蓝焰明显地看到南宫岩的脸色变了一变,果然他也知道是错了么?
“在苏雪身边这么久,可摸出些两全其美的门道?”他漫不经心地问着。
“若有,你早就做了。”
“哼!”他冷然一笑,“不错!从来没有两全其美的可能,若有,当年的白魇就做了,可我和你们不一样,我没有什么是不能牺牲的,你趁早放手,在封印解除之前把血灵珠送回去,否则生灵涂炭,你这个狐王就成了千古罪人!”
“白魇重生的背后竟然付出如此多无辜的生命,你认为,重生的意义何在?”
“无辜?呵!谁是无辜的?苏雪吗?你忘了她是谁!当年的她之所以没有魂飞魄散只是因为血灵珠必须取回渡给她的灵力,取回的那一天,就是她魂飞魄散的那一天,你认为你能改变什么?和血灵珠共存?让她一丝魂魄留着压在灵珠塔下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你还想更好?她必须魂飞魄散,就看你要选择什么样的方式让她魂飞魄散了。”
蓝焰气得浑身发抖,他居然知道它要做什么?
“至于周义辉,他不是早就死了吗?还死了两次,而且第一次死并不是为了狐王之心,你在可惜什么?”他说着又淡淡地上下瞥了它一眼,“至于你,本就是零散的一缕魂,连个完整的都不是。”
……不错,它什么都不是,它只是白魇零散的一缕。
“可白魇少了我这一缕,只怕是重生无望。”蓝焰轻飘飘地抛出一句,眼中的淡漠使得它额间的曼珠沙华艳丽得仿佛血色盛开。
南宫岩确实是吓到了。
话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它以为,南宫岩必定是知道它的意思,那么,他就能助它做成它想做的。
如果不能,灰飞烟灭同归于尽就是它最后的选择。
周义辉又在床上躺了一日,蓝焰结出的冰蓝色光罩依然笼罩着他,狐王之心渐渐沉寂了,收起了那刺目的白光,安分地待在他的胸腔里。
蓝焰病了,四千年来头一遭,浑身发热,狐毛湿透了又被发热给蒸干,蒸干了没一会儿又湿透,苏雪急得不行,抱着它就没撒过手。
“大概是舟舟那小子对它做了什么!”小虱子也急得上蹿下跳,可是它无计可施啊!像蓝焰这样的妖,怎么可能会病?可一旦病了,那就是和人类生病截然不同的后果,掉了修为还是小事里头最小的事,往大的说……它都不敢去想。
蜗牛默默地看着它紧闭的眼睛,玫瑰精虽然隔得老远,可仍然清楚地听到它细沉的□□。
“要么就显了人身吧!我不会照顾狐狸,不知道你这些的状况有多严重,是个人的话好歹还心里有数一点啊!”苏雪半哀求半商量地抚着它软得像瘫掉一样的身子。
“什么样的人身都没关系的,我不会取笑你。”她又加了一句。
蓝焰并没有昏过去,知道她抹了几次眼泪,也知道她在心里恨了它几万万次,可是她说,如果它受伤了,她就会血洗灵鸠山的,它不敢让她知道它的状况。
“你……”苏雪眼中又热了起来,她不是没被气过的,孙淼淼一桶水泼了她的时候她也是气,可从来没有任何人任何事能像现在这样把她气得发抖成了这个样子。
恨不能就此掐死了它算!把她的一颗心当成了什么?<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