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 梦回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迷迷糊糊中,温煦远似醒非醒的听到耳边有人说话,还时不时听到自己的名字被人提起。勉强睁开眼睛,触目可及的场景让他瞬间没了睡意。

  他不会看错,这是他无边无际煎熬里惟一能看到的视野。耳边仍有高高低低的声音传来,能听到却听不清具体内容。

  温煦远只觉得心脏像是落入了深渊,还一直的往下掉,看不到底,整个人都被绝望包围了。他不相信,难道所谓的重生只是南柯一梦,是他失去意识后出现的幻像?

  这让他怎么能接受?在他可以改变过往轨迹,让所爱的人过得更好的时候。

  哪怕知道了梁益没有他以为的爱他,他也不在乎,反正他还有大把的时间可以去利用。结果呢?现在告诉他这只是一场梦,全是假的?!他还是一抹被困住的孤魂,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

  这让他怎么甘心!!!这到底是老天对他的格外开恩还是惩罚?他到底做错了什么要承受这种折磨?

  温煦远恨得目眦尽裂,手掌狠狠拍下,明明手下什么也没有,却感觉像是打碎了什么东西,身体一轻,像是从禁锢的地方脱离了开来。

  愣了一下,温煦远试着抬起感觉到的手,却什么也没看到,走到镜子前,里面也看不到任何身影,他整个人变成了有自己意识的空气一样。

  穿过一道门,说话的人映入他眼里,梁益和温准坐在沙发上,像是在讨论什么。

  温准的身体还算不错,只是花白的头发和紧皱的眉头显示着他的不满意,“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梁益坐在他对面,手里翻看着一叠资料,头发整齐地挽在脑后,身上没有什么显眼的首饰,只有右手中指戴着枚戒指。

  “伯父,这件事到此结束,我们都不要再提了。”梁益看着温准道。

  “为什么不提?”温准眼里带着不忍和心疼,“煦远已经离开这么久了,伤害他的人也都得到了报应,你怎么就不能为自己打算了?”

  视线下滑落到梁益戴着戒指的手上,温准继续道,“那混小子只是买了戒指,连婚都没有求的吧?你做这么多已经足够了,别说你还没有嫁到温家,就是真成了我名媒正娶的儿媳妇,这样的话我还是要说。”

  “去开始你的新生活吧!我相信煦远知道了也会同意我说的。”

  “伯父,你要是嫌我碍眼,明天我就搬出去,您看行吗?”梁益问道。

  “你这孩子……”温准无奈,索性点明了说,“是因为你家里的情况吗?”

  梁益维持看文件的姿势没有抬头,但温煦远却仿佛看到了她嘴角勾起的笑,带着几分了然,几分讽刺。

  “抱歉,我去调查你并没有恶意,希望你别介意。”温准道歉,“恕我冒昧问一句,你是不是一直就没考虑过婚姻,包括和煦远?”

  他找的人调查得很仔细,梁益从小到大的经历写得无比详实,没有任何遗漏。

  “没有。”梁益诚实摇头,“如果你是认为我故意隐瞒就是想要得到温氏,我随时可以离开。”反正逝者已逝,该坐牢的坐牢,该愧疚的愧疚,她保住温氏于风雨飘摇中,现在尘埃落定,温准对她有所怀疑很正常。如果她身边有人不打算和爱人结婚,却又再他出事后表现得深情无比,怕是她也要认为对方图谋不轨。

  “你这孩子……”温准哭笑不得,他从来没有遇到过像梁益这样让他无从开口的人,“我怎么会这么想?你要是想得到温氏在一开始有无数种方法,何必再把它交到我手上多此一举?”

  “我只是觉得,你年纪轻轻何苦这样?难道你打算从此以后就这样一个人过下去吗?就算不结婚,找个人做伴也是好的,我知道有几个不错的人都对你有好感。”梁益的所作所为温准全看在眼里,这么好的姑娘没能嫁到他家,是那混小子没福气。

  “你好好想想我说的话,如果煦远没出事,迟早也是要成家的,到时候你也不能单身一辈子,现在也就当你们两人分手了,男婚女嫁各不相干。”温准慢慢起身,沿着楼梯往上走着道,他是真心拿梁益当女儿看的,要不然也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梁益看着温准上楼,坐在沙发上久久一动没动,温煦远也在她旁边坐下,静静望着她。

  如果说和他在一起的梁益给人的感觉像是秋风,带着微微的凉意,那现在的梁益就是入冬的寒风,周身都环绕着冰冷。

  梁益低头看着手上的戒指,这是她在家里书房的抽屉里找到的,温煦远没来得及拿出来,她自己戴到了手上。

  “怎么可能再找一个?世上的人这么多,温煦远却只有一个,别的人再好,终究不是他。”梁益转动着戒指,“我不和别人谈婚论嫁是不想委屈自己,我不想嫁给他,则是怕委屈了他。”

  梁益的喃喃自语轻的刚从口中逸出就消散在了空气里,如果有人,哪怕站在她旁边怕是也听不到,但这不包括温煦远,他不耐烦只是坐着,身子顺势倾斜倚在梁益的肩膀上,她如同梦呓般的话没有逃过他的耳朵,乍一听到,看不到的心脏不自觉跳动了一下。

  “媳妇儿——”温煦远眼神复杂地望着脸色平静的梁益,如果不是他一直盯着,怎么也不会相信刚才的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梁益拿出手机,找到号码拨了出去,“喂,郝院长,我是梁益,明天我带那两个孩子回来。”

  挂断电话,梁益像是累了,靠在沙发上,眼睛微闭,恍惚间觉得自己腿上躺了个人,猛的惊醒,自嘲的笑笑,又闭上了眼。

  温煦远枕在她腿上,闻着熟悉的味道,也渐渐失去了意识。

  再睁开眼时,眼前熟睡的容颜让他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直到感觉怀里人舒缓的呼吸痒痒的扑在颈侧,抬手把人抱紧感觉到体温和安心,才知道刚才那只是一场梦。

  不,或许并不是梦,是事实,只是曾经的他并不知道。

  温煦远看着眼前人恬静的睡颜,轻轻在她眉心吻了下。

  ——

  梁益早上醒来时,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只有睡过的痕迹告诉她昨晚她不是一个人。

  洗漱完走出房间,就看到温煦远穿着棉睡衣,外面披着件大衣哥同款的军绿棉衣,正坐在凳子上跟梁母聊天。

  看到梁益,温煦远冲她招手,“妈说你喜欢吃她做的饼,正在传授我经验,等我学会了,回去后做给你吃。”

  睡了一觉,温煦远脸色好看了许多,虽然胡子依然没有刮,但配着身上粗犷的衣服,反倒有种和平时不一样的感觉,脸上的笑也到了眼底,落到眼里,莫名比早上初升的太阳还要刺眼。

  “吃过早饭,你带煦远去县城买两身衣服。”梁母也对闺女说道,“你说这孩子也是,出门连换洗衣服也不拿,这是走的有多急?!”

  温煦远对着梁益无辜地耸肩。

  吃过早饭,两人出门,本来是不修边幅的穿着硬是被温煦远走出了T台的风范,腿长手长的温少爷就是披块抹布也是旁人没有的气场。

  无视路两边指指点点的议论和视线,温煦远握着媳妇儿的手像小孩子拉手一样晃了晃,颇有些故意和炫耀的意味。

  来不及定车票,温煦远是开车来的,小巷子没办法停车,昨天就直接停镇政府大院里了,两人步行过去,彻底满足了全镇人的好奇心。

  “媳妇儿,我这也算是丈母娘见女婿,过了明路了吧?”温煦远坐在副驾驶上,让梁益开车,犹自开口道,“我告诉你,你要是对我不好,我可是会让咱爸妈帮我做主的。”

  梁益“嗯”了一声,当做回应。

  春节前后的县城非常热闹,大部分都是众星捧月的一群人陪着要定亲的女孩子来买衣服,像梁益这样两个人,还是给男士买的,就成了显眼的存在。

  更何况,那男人穿着虽然邋遢,还是把那些打扮得花枝招展陪女朋友的男人给比了下去,就更让人好奇他和给他买衣服女人的关系了。

  好在,两个人都不在意别人的眼光,旁人看归看,梁益挑出一堆适合温煦远的衣服,让他赶紧去试衣间把身上碍眼的一身换掉。

  “严禹?看什么呢?赶紧拿衣服啊!”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手里挽着个年轻女孩,冲呆站在一旁不知道提东西的严禹使了个眼色。

  马上就要定亲了,平时的机灵劲都跑哪去了?

  严禹收回视线,提起地上的袋子跟着前面的人的脚步,临到门口,又不自觉回头看了一眼,看到那个疑似梁益的女子正温柔地抚平面前男人的衣领,男人低头说了句什么,惹来她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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