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 片段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第二节片段
那个夜晚忽降,灯熄后就全是黑暗的空气,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胡思乱想,越想心里越不舒服,就这样一直折腾到天微微亮起,双眼开始不合时宜开始反复的倒戈。
感觉到太阳刺眼的时候才知道迟到了,我挡住刺眼的光线继续睡,一直到太阳挂在天空二分之一的位置,其他同学都到宿舍拿着饭拨去食堂打饭而感觉如果再不起来就会有起不来的感觉后,利索的穿好衣服就下了床。下楼路过胡二的宿舍的时候,居然发现胡二也在睡觉,床前醒目的挂着修炼中――请勿打扰。我把他叫起来的后,他问我早上班主任怎么说的。什么怎么说的?
他说早上没去班上,班主任怎么说的。我说,你问我,等于白问。他宽心的笑了起来。
开学不到一个月,我和胡二迟到为名,实为旷课半天。
班主任向我们索要旷课理由的时候,我说,我耳朵还疼的很。问胡二,胡二说,昨天晚上失眠了,早上没人叫起床,就忘了。
班主任说,不构成合理解释,等想清楚该怎么说的时候教份检讨到我办公室,然后再说。
我一个人写了两份检讨,替胡二教了去,这件事情也就这样过去了。
其实我明白,只不过是刚开学,不是班主任不追究我的责任,而是欠的帐早晚是要还的。就像我们莫名其妙的被安了一个前科,这些也要还的。胡二说的,杀一个人是死,杀一百个人还是死,倒不如死的牛比点。他的比喻让我觉得很是安慰,在想一想,觉得这话很混蛋。
只不过是彼此的自我安慰。
学习,还是同步,我们对付出多少,收获多少仍旧深信不疑。记得这句话是一个挺牛b的伟人说的,我们接触的时候变成了名言,对于牛b人说的话,我一直都深信不疑,深信的囫囵吞枣,来不及消化。
学校生活慢慢的开始熟悉,就像去熟悉一个女人一样,头部到脚步,但最终你只能熟悉她的身体,永远接近不了胸口向里位置的那个东西,和传说被埋藏在背后的灵魂。当有一天班主任对我们说,你们来了也这么久了,也应该适应了学校的生活了吧。说这话的时候,我偷偷的看了班主任的眼镜,泛着光,绝对很有深意。
胡二问我他说那话是什么意思。我说,很简单啊,这话就等于说他要开始大开杀戒了,和公司老总裁工一样。
胡二沉默了很久,我对他说,别担心,他肯定是拿我们先开刀,而我们两个人中,他绝对先拿我先开刀,所以你不必担心,先死的也肯定是我。
话虽这么说,心里着实的没个底,还没进这个学校的时候早已对严厉的校规有所耳睹,而进来的第一天听学长说,某某女生因为在宿舍养了一个小白兔被开除学籍,爹妈哭死哭活的跪下乞求学校领导,但仍旧落的个被赶滚蛋,这个故事让我觉得很恐怖,但又对学长神采飞扬的讲述深信不疑。
从小到大,我是个没让家里省心的孩子,我娘常对我说:“你跟你爹一个德行。”我问我爹:“你啥德行?”我爹就要搞我。这很显然,我爹不是好种。有其父必有其子,说的没错,从小我得其真传,所有的不好的德行像输进去的血一样,早已融会贯通。拿一个简单的例子证明下,十二岁那年生日,也就是人生彻底告别六一儿童节的那天,我在家罐倒了全班男生,之后被我爹给罐倒了,醒过来后,我爹对我说:“你个小王八羔子的,不愧是老子的儿子。”我很不好意思的冲着我爹笑,心里暗暗的下定决心,终有一天,我要把我爹罐倒,灌到眼红,而且罐的服服帖帖的,然后对他说:“你老可以退休了,接下来的酒,我都帮你抗了。”当我真正罐倒我老爹的那天,却很伤心,这是后话。
爹娘闹离婚的那年,我尚未成熟的大脑一直在思考一个幼稚的问题,男人和女人为什么就一定要生活在一起,假使单独一个人又有什么不好,所以最后对于他们的离婚成为事实后,我高兴坏了,因为这样一来,我到我妈那里要钱我爹不知道,我到我爹那里要钱我妈又不知道。我可以到我爹那里住,又可以到我妈那里住,两个家都不回他们也同样不知道。从那时候朋友都说我离一个词特别的近,流浪。
我上初一的时候,正好是陈浩南名字响遍全中国的时候,一般发生打架斗欧的时候,双方必须问,你跟谁混的?双方象征礼节似的互抱大哥名字后,牛b点的就可以吞并对方。就像我们小时候的划拳,石头剪子布,谁的大,谁就当赢家。
记的初一下学期的时候一个小王八蛋说跟别人说看我不爽要搞我,结果被我知道,我把他拉到厕所揣了两脚,呼了两巴掌,这王八蛋被打的时候不会还手,带有哭呛的说:“大哥,我错了,你饶我一命吧。”结果我大发慈悲饶他而去,他爬起来就跑,跑到厕所门的时候忽然转过头很牛b的说:“你给老子等到,老子找人砍死你。”等我追出去的时候,已经不见了踪影。
那天放学路过校门在拐角处看到了那王八蛋,身边有几个挑个黄毛叼着烟的小青年,小王八蛋指了指我,那几个黄毛跑过来,拉着我说:“找你谈点事。”当时我那心虚的很,因为看他们其中一个人背了一个麻袋,我一直推敲着麻袋里面装的是什么。
下了个坡,又拐了几个大弯儿,到一个未知的地方,周围不见一个人民群众身影,这让我觉得能找到这样的地方一定要花他们不少时间,我还在思考着这个地方以后我可以用来做什么的时候,那背麻袋的把麻袋狠狠的朝地上一丢,框框啷啷的响。小王八蛋给黄毛带头的青毛点了根烟说:“大哥,就是他,他把我打了一顿,还说要搞死你们。”
吸了口烟吐在我脸上对我说:“小比,你跟谁混的?”
本来想跟他说我跟我爹混的。但又想想,他不认识我爹,没文化的话,肯定会说出搞我爹的话。而这样的话肯定会让我很冲动而后果难以想象。
所以我就索性装一哑巴,青毛见我不说话,很牛b的把烟望地下一摔,语气变的僵硬,他对我说:“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跟谁混的。”
“我表哥是黑霸。”
青毛递给我一跟烟,继续问:“哪儿的黑霸?”
“黑霸,就黑霸,就一个黑霸,你说是那的?”反正我是不知道有没有黑霸这个人,所以压根不知道哪儿的。
令我难以相信,青毛立刻给我点了火,语气变的温顺多了,问:“原来你是跟黑哥的啊。不好意思啊,兄弟,我们跟黑哥也有一点关系。”
我意外的占据了上风,而我又从来不是一个得理不让人的那个什么小人来得,于是我对他说:“没事,这事你们也不知道。我也不会跟我哥说的。”
那天那小王八蛋又被暴扁了一顿,被自己叫来的人殴打的场面要多可笑就有多可笑,而麻袋里面装的是木棍,而不是我开始想象的光身的女人尸体或者ak―47之类的。
这件事我没有对人说起,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句话特别的有道理,比如后来就有不少人问我:“你怎么一个人挑10几个人的?”我笑着对他们说:“硬抗的。”
我深知自己顶多算个偶像派,一纸老虎,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所以我给自己编了个很牛比的外号,叫太子爷,并广为宣传,当有一天,一小伙找我扯皮的时候说他跟的是太子爷的时候,大喜,我他吗的终于从偶像派转型为实力派了。
陈浩南被禁播的时候,中国已经有了成千上万个陈浩南。
记的刚进高一《4》班的时候,班上一同学,上台的自我介绍让我记忆忧新,他环视班级一周,清了清喉咙,很嚣张的说:“各位小兄弟。我叫山鸡,上个月在香港跟浩南哥砍死了一条街人,正被香港皇家警察通缉,我到这里是为了避难,当然我来这里一趟,会带大家玩大的,吃大的,喝大的,什么都是大的。但本人最近手头有点紧,希望各位兄弟呢,有钱的交点赞助费,保护费什么来得,没钱的鼓掌,穷叫几声,支持一下也好。”等到大家鼓掌完后,他又接着说:感谢tv,感谢颁奖嘉宾,感谢电视机前的各位朋友,感谢我的带头大哥,感谢”
感谢的话没说完,就被我上台赶了下去。
他问我:“你是哪个?”
我微笑的说:“我叫余鱼儿”。他灰溜溜下台的同时,那一天,全班认识了我,余鱼儿。
记的刚进这个学校的时候,我的朋友们对我说:“你不用去的,去了也没用,早晚是要被赶回来的。”我问他们:“你们吃了饭,然后又拉出来屎,请问,干嘛要吃饭呢。不如屎拉出来的时候接住直接在塞进嘴里得了。”
十个人中有九个人都认为我会在这所校规严谨的学校被开除,他们认为这是早晚的事情,如果能找到那一个相信我们会顺利毕业的人,我想只有胡二了,因为胡二和我本质上没多大差别,我们互相鼓励,在百分之百否决上占据了绝对意义的一点。世界有时候是冷静的,所以沉默的人总是多,沉默的时候一般就是听别人说,不发表意见,即使人家说的跟你想的是地球的两极,没有共同点,但还是要表现的很谦虚。等人家屁股一凉走开后,回过头就骂人家是垃圾。是垃圾的东西就会丢掉。
有的时候我却很安稳,安稳的像一植物人,但更多时候却无发去冷静,也没办法沉默,总想冲着垃圾干点热血的事情,而常常在流了血之后立刻后悔,这些过程总是容易,结果总是明显的。想到这里我很痛苦,世界上总是有的人当红了,还要给自己立牌坊的人,做了傻逼,但为了面子还要说自己贼聪明。自欺欺人的人大把。我坚信,我是其中之一。
胡二对我说:“我看的出来,你像一座活火山。”
我问胡二:“如果是,那你呢?”
胡二想了想,说:“我是活火山上面的一颗石子。”
那个时候,我很感动,感动的在晚自习后拉着胡二翻围墙打车出去好好的喝了顿酒。
彪哥的话:“一切都在酒里。”喝酒的过程中,我们一直在反思,不停的反思这些日子。记的有人曾经这样形容那些居住在斯堪的那维亚的人民;“住在那个地方的人由于长夜漫漫,所以郁郁寡欢,劳动后,剩下的只有反思,再反思。”两个人同样有罪的人面对面的时候很容易安静,安静了就会有多余的思绪去想杂七杂八的。
犯罪的人反思就叫招供,亏心的人反思就叫做忏悔。我当然也反思,只是我从小接受社会主义教育没有去犯罪,素质也高一点,没去做亏心事。所以只能是漫无目的的,漫无边际的反思,仅仅是反思。但当我还是祖国花朵的时候,我就懂得其实“反思”只是一条刚刚脱光了半生的真理,极具诱惑力。
在这个过程中,胡二倒下了,显然承受不了酒精或者在加点什么心情的压力下毫不犹豫的倒下了,脑袋嗑在酒桌上,很沉闷的而又很干脆声音。<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