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四章 他离开了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婢仆们相继从厅堂内退出,晴空院的廊下院里挤了不少人,均探头探脑地仔细注意着里面动静。盏茶的功夫,胭脂便灰头丧脸地走了出来,察觉众人目光忙低首躲避,匆匆离了开。
晚夕未至,府里就传出胭脂言行不规,私下勾引二爷未遂的话来,老夫人气急说要严办,最后将三夫人唤去,说了番严厉的话最终让她将人带走。
胭脂是三房里的人,老夫人这是要看裘氏表现。
却说三夫人亦是个心狠的的人,丝毫不念对方伺候五爷多年的情分,教人打了三十板子就卖到了窑子里去。
这算是给了长房个交代,夜晚用膳时脸色却是铁青,俨然是郁结未舒,目光不时朝景晨瞪去。那不甘、埋怨的眼神,不说桌上的人,便是立着垂首的婢子都注意到了她对大敌视。
景晨却淡然处之,膳后依旧陪老夫人解闷,与姑娘碎语闲聊。
回晴空院的路上没有坐轿,大爷同她徒步而行,目光不时朝旁边妻子瞥去,神色探究。景晨目视前方,似乎分毫没有注意到今日府人对她的好奇与钦佩目光。
谁都知晓,胭脂是主动跑到荣安居同老夫人说那番话的。
主动道明真相,最后换得这种下场,谁先前能没写估计?然胭脂还是去了,在离了晴空院后便立即过去,众人都在心中猜测大奶奶用的是什么手段,或者是说了什么话。
大爷同样好奇,然这些是内宅琐事,他向来没有过问的先例。或许是因为事关妻子,是他的枕边人,所以才会对这等小事起兴趣。想着开口询问,转念意识到各人有各的生存法则与手段,便又将话忍了回去。
这个楚氏,总让他愈发想要了解。
缓缓往前走着,手背一暖,却是被人握在了掌心,景晨抬头觑了眼大爷。月光下对方抿唇往前,轮廓坚毅分明,似蕴蓄着无穷力量。
一路无语,气氛静谧中隐透祥和。
夜晚躺上床,景晨突然想起白日朱氏的话,望着只着中衣掀被躺进的丈夫,淡淡唤道:“爷?”
大爷侧首。素日在外的他容上略有疲倦,声音低沉温柔,“嗯,何事?”
“今儿个二姨娘过来,您好似许久未去瞧过她了。”
大爷亦很惊讶,似乎还透着几分不解,朱氏居然和主母提这个?旁人不知晓自己同她的关系,难道她没有丝毫自知之明?上回的话说得并不含蓄,居然还会起这种念想?
景晨见丈夫眉头紧蹙,小心翼翼地觑了眼对方即续道:“妾身进府有些时日。却总未替诸位姨娘打算。爷且莫要怪罪才是。”
这语气,俨然同曾经大为不同。
现下妻子提到这话。并非是要将自己往外推的意思。而是姨娘开口,她才代为传话,语气淡淡,没有挽留不舍,亦无贤惠时面上的客套鼓励。入耳并不刺耳,大爷反炯炯打量着对方容色。
专注而认真,景晨的脸颊难免就红了起来。
他却似格外愉悦。将床头的烛光吹灭后便把她搂在怀里。
黑暗中,有调侃调笑的语气响在她的耳旁,“涟儿是希望我过去了?”
这人,偏要这样才回她的话!
温热的气息吐在耳后,景晨身子酥麻,整个人挺得直直,“妾身没有。”
“很好,知道不将我往外推了?”
这般轻松的口吻,隐约透着愉悦,令景晨有些不太适从。
最后,仍是沉陷在了他给的温柔中。
次日清早,许是心中搁着事,景晨早早就醒了,眨了眨眼侧首就对上大爷的目光,她心下跳跃得厉害,惊诧道:“爷,您醒了?”
“嗯。”
大爷应了声,掬起她秀肩上柔顺的青丝在指尖把玩,“几位姨娘那儿,你且不必安排,我心里自有数。”
景晨这才反应过来,昨夜都没谈出个所以然来啊。
拦了妻子的细腰,大爷鲜有地望她颈间蹭了蹭,明显感受到对方周身绷紧,他含笑着就打趣道:“昨儿动情时,你可不是这般拘束的。”
他总觉得,怀里的这个女人,很与众不同。
听他居然堂而皇之地谈起这方面,景晨面色微澹鹾笞啪屯屏怂溃骸按蟀兹盏模稹比氖撬驳准湓俜诺每嗖豢赡芨娑宰盘嘎壅庵只疤狻
大爷则轻笑两声,清晨低呐言谈的气氛很温馨。
“您别闹,该起身了。”
景晨将他伸入衣襟的手取出,口气颇是无奈,目光则望向如意纹的帐幔上。
大爷却是派她从未见过的神情,不依不挠地复又将她搂紧,“天色尚早,不急。”说完顺着她优美的曲线似来回摩挲,语气低柔地若撒娇的孩童,“昨儿个你是怎么说服胭脂的自认罪状的?”
原来还是好奇着,景晨哭笑不得,用奇怪的目光望着他,“爷怎么突然就问出来了?”
不顾爷们的颜面,竟是真打听起宅院婢仆的琐事来了?
他却闷哼了声,“原是早看出了爷的心思,那还不主动告知了我?”
听着这种隐含埋怨的语调,景晨心情蓦然就放松,他亦没想象中的那般呆板。闭了闭眼,灵眸狡黠,她却故作神秘,反睨了对方答道:“妾身若是告知了爷,这该大奶奶做的事岂非给您抢去了?”
大爷愣了顷刻才反应过来,佯装生气就同她闹了起来。
待等用早膳时,大爷仍不知晓妻子是用了什么法子,目光便未从对方身上移过。
在旁侍候的三位姨娘都察觉到了爷对情愫,自有眼红之人,表现方式有不同,或表现在面上,如三姨娘宋氏;或面上不动声色,内心揣摩嫉妒,如大姨娘文氏。
唯独朱氏,面上总是无波无澜。
景晨将众人表情尽收眼底,对大爷的视线则并不回应,偶然抬头,发觉有道陌生的目光注意着这边。她唇角微微扬了扬,先前想不明的事,书有了理由和解释。
原来是这样……
朱氏,她便这般看得开?
替二爷成功拒绝了胭脂,大夫人耿氏对此格外满意,从荣安居出来后特地招她去了敏兴堂。婆媳二人坐着,气氛较从前自在和善了很多,景晨乖巧谦色,对方谈论任何都不反对。
不知不觉,话题却总会绕到表姑娘白纤琦身上。
关于这个,耿氏似有满腹的不满,景晨则静静地听她唠叨,脸上没有分毫不耐。
离去的时候,遇到了二爷,对方作揖亲自道谢,景晨莞尔客气,匆匆别过。
晴空院一如既往的宁静,内宅无波无澜,景晨午睡后看了会账簿,安宜就回禀说二姨娘来了。
是来探口风的?
适逢安浓从府外回来,她皱眉思量,摆手同安宜吩咐道:“上茶,请二姨娘先等着。”
“是。”
安浓瞄了眼退出屋的安宜,奶奶素来对姨娘们格外宽容,今日怎么特地晾着二姨娘?然这些事并非她所要关注的,上前两步做起答话,“奶奶,还没有消息……”
景晨面色莫测,重复道:“没有消息?”语气悠长。
安浓便越发小心了几分,“是的,奶奶。”脑袋低得不能再低。
景晨捉摸了番,最后迟缓道:“我知晓了,你先下去吧,还有,最近别再出府。”
“是。”
朱氏足等了两个时刻才见到衣光鲜亮的大奶奶,起身待主母坐稳后才上去请安,“婢妾给奶奶请安。”
景晨则似没那般多的心思同她周旋,竟是避问话而言其他,没几句话就摆手让她下去。
站在院中央的朱氏突然觉得,大奶奶开始摆架子和主母威严了!
不止朱氏,文氏和宋氏,包括晴空院内的众人都觉得大奶奶同从前变了很多,似乎同寻常掌事的妇人并无多少区别,日渐严厉。
察觉得到婢仆们做事时的小心翼翼,景晨却没有改善。
她觉得,如今才是对的!
现下,根本不是才方进府的那阵子,如若仍旧那般放不开手脚,与人情面重于规矩,老夫人会不满意怀疑她是否有能力掌御府中诸事的。现下外面情况交患,内里自不可能再添乱给人留有话柄。
素来的日子,都是表面宁静,实际紧张。
又这样过了两日,大姑奶奶同大姑爷从京都回来,登门为客。大爷留在府里没有出门,景晨见他们姐弟亲密,猜测到彼此关系格外很是友好,亦讪讪地伴在旁边。
没过多久,大姑奶奶则同大爷到了书房,许久才出来。景晨呆在主卧不时瞄向对面书房,总是坐立难安,心虚难宁。
相伴而行去荣安居的时候,大爷私下里不动声色地握了握她的手。
景晨则只觉得心中闷热,有不好的预感生出,似乎周边要有什么发生了般,整颗心七上八下,太难安定。
然事实上,直到原家的车队离开,均无人私下同她交代说些什么。似乎,谁都当真忽略了上回原仲轩将她劫去的事,连个事后解释或者安排都没有。
第二次,知州府传出,原仲轩离开了平城。(未完待续)rq<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