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沂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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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在雾里枕边的床头柜上的翻盖手机第十六次响起铃声时,半睡半醒头昏脑涨的雾里终于接听了。她抻着长音,就像在参加拔河比赛。
在静静聆听电话那边的敢怒不敢言的手下发完牢骚后,雾里憨笑道:“啊,抱歉抱歉。我这就过去。”
电话那边又铝思妇浜螅砝锕业袅说缁啊
手机上方的时钟显示,现在是下午三点十分。
新港口建设企划由于没有得到雾里的本人签字,耽搁了大半天。这一耽搁不要紧,工程队的工期会足足后延两天,因为雾里没有提前联系建材厂将建材送到施工地点。
所以说,喝酒误事。
雾里看到了羽夏的字条,然后拿起笔在下面写上:公司那边有些事,我就先走了,餐厅就麻烦你们收拾了。好久没有过这么开心的生日了,谢谢你们两个。回见!
雾里简单梳洗后从冰箱里翻出来两片面包叼在嘴里,有条不紊地穿上外套,锁门离去。
……
太阳落得越来越早了,羽夏和水音现在只能在教室里看到那斑驳的残阳。
转眼月末已至,三十一号那天,两人又去了那家银行,把这个月卖面包的盈余以及省下来的生活费存进卡里(五璃家生活稳定后,每次水音回家父母都会给她拿些钱,或多或少,买些好食材是足够了)。
“等去嘉年华的时候……”两人从银行出来时,羽夏对水音说。
“嗯?”
“顺便给你看看衣服吧,不是有个什么展览会吗。”羽夏牵着她的手向学校走去。
“咦?不用啦,我衣服够穿的。”水音明摆着是不舍得花钱。
“听话。”羽夏松开手改为从后搂着她的肩。
“买来也没有机会穿啊。”之前两人这样一起走水音总会觉得害羞,不过现在剩下的只有幸福感了。
“有,你可以在家穿……”羽夏邪恶的笑容一闪而逝,“像上次那样。”
水音对换家具那天的“事件”记忆犹新。
“唔……嗯……”水音的嘴唇有些发烫。
四天后,嘉年华当天。
“西守还好吧?”羽夏和成在嘉年华的休息长椅上迎来了从洗手间走出来的水音。这场景如同等在手术室门外的家属在急切等待着主治医生的出现一样。
“她说头有些晕,现在在洗手池边挣扎呢,你们在这儿慢慢等吧。”水音说罢白了一眼成,“你也是,真敢带她去坐过山车啊!”水音转身回洗手间去陪西守了。
羽夏幸灾乐祸地瞧着成说道:“挨说了吧?”
“车没发动前,她比我还兴奋呢!”成努努嘴,一脸的冤枉。
羽夏平淡无奇地看着成那张比窦娥还冤的脸,画外音是“明明是被你骗上去的。”
“哦,对了,雾姐还没来吗?”之前雾里来过电话说港口在修缮要晚点过去。
“看样子她是来不了了。”羽夏并不是很希望她来,嘉年华和雾里并到一起会让他头皮发麻。
不多时候,水音搀扶着西守出来了。成看到西守煞白的脸,痛感从心脏传来。“小蒲,对不起。”成在她耳边轻声说。他万加小心的从水音手中接过她,几乎是把她护在怀里。“我给她吃了一粒晕动片,不过效果不是很好。”水音说。
西守像鸡蛋饼一样摊在成的身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摇摇头道:“已经没事了……就是……”
“嗯?”
“有点饿……”西守难为情地笑笑。
“我带你把这里吃个遍。”成宠溺的眼神不禁让站在另一旁的水音露出安心的笑容。
“你们先去玩吧,等我们吃完饭去找你们汇合。”成歉意地笑笑。
“将功赎罪吧,你这家伙。”羽夏说,“有什么事就给我们打电话,我们应该在展览会那里。”羽夏把其中一份地图交给成。
两队人马在“狂热过山车”的东南角分别,羽夏和水音准备去见识一下带有“异国风情”的商业展览会。
羽夏和水音对麦鸥斯提国多少有些了解,毕竟海灵镇这个地方是个信息中转站,各类各地的信息都会被传输到这里,然后再分往各自的终点。
麦鸥斯提在十几年前是有名的纺织大国,依靠地理环境和纺织手艺等得天独厚的条件,让麦鸥斯提足以用优质的纺织品打开国际大门。起初纺织品出口兴起于北部紫草河域一带,当时的老手艺人会将成品按价位分类,然后用一种双层的亚麻袋装好,两层中间掺些生石灰,这样走水路不至于让成品受潮混色。再后来每逢春秋二季紫草河域流量不稳,时而枯竭,所以国议会另设贸易区于如今的东海岸。当然,东海岸不再以纺织品出口为主,而是百花齐放、各显风采了。
商业展览会的人气丝毫不亚于隔壁的嘉年华,虽然两座场地只隔了一扇墙,但是给人的感觉是完全不一样的。
嘉年华的人群是无定向的,就如朝天空撒出一把芝麻,散落在地面上留下杂乱无章的图案;而展览会的人群都是统一从进口走向出口,就如一阵阵的蝗虫席卷庄稼,只需跟随着展会标识边走边瞧即可。
两人在入口旁的一家特色小吃店买了一些蟹足酥和酒心巧克力,蟹足酥是用来打牙祭的,巧克力是准备带回家的。
今天主要是给水音买衣服,这是计划好的。
服装区被食品区和电子商品区夹在中间,如果空无一人的话,站在主道这边可以看到另一边的收银台(每两个区域间会有一列)。展览会力争顾客认可商品的同时还要发扬本土历史文化,所以每一块展墙上都会挂置一些三十寸左右的长方形玻璃展框,里面配上与这个展区相关的小知识和历史背景。比如食品区会挑选一些地方名小吃来讲解,涵盖用材、制作方法、出处由来等等。
看得出,这主办方还是很走心的,毕竟人们对某些文化差异会首先产生抵触情绪,一旦这样,想打开新市场就会变得十分困难。
“那家怎么样,沂凉……我好像在暖风见过。”羽夏指向前方右手边的一家。这家店并不像其他的那样彰显各种营销策略:特价和热销的服装被挤在店前的衣架上,看上去店员们恨不得直接举起衣服递到顾客的眼前去。这家店没有吵吵嚷嚷的客流和销售员,没有像菜市场卖白菜那样把衣服随随便便的和人群搅在一起,更没有那种花哨的只为了引人注目的摇滚音乐。这家店在这“高压蒸锅”之中处之泰然、安之若素,完全不受人声鼎沸的影响。
“嗯,好。”水音两只手拉着羽夏的右臂,时刻被羽夏护在身后以免被人群冲散。
“欢迎光临,沂凉服装。”距店面的玻璃门大约有三步远,站着一位看上去富有经验的中年女士。
“有没有觉得耳边瞬间安静了许多。”水音踮起脚在羽夏的耳边说。
羽夏见她要耳语,便默契地俯身聆听,同时右手防在她的身后。
“所以我的选择是正确的。”羽夏也附耳回应道。
刚刚那位销售员始终离二人保持三步远的距离静静跟随,很有礼貌,也很规范。
羽夏通过水音那黑里透着绿的眼神就能知道,这里肯定有她喜欢的衣服。
“你慢慢挑,有事就叫我。”羽夏看这店里顾客也少,还很安静,便放心让水音自己去逛。要不一个大男人跟着一起挑女装,总有些不妥。
水音在那边和销售员聊得火热,羽夏在这边体验着阅读“纺丝”的乐趣。
这时他的余光刚好扫过收银台,模糊的视线里是一位少女,年纪和他相仿。
最引羽夏所注意的,是这位少女戴着的一顶帽檐宽得夸张的遮阳帽。<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