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封杀柠檬（下）
“汪总，这话就不够意思了，去年年房可是达到了三十亿，这还算不好做？”庄文奇表面微笑着调侃，可话中意思却是再明白不过。
庄文奇很清楚华易想干什么，即使蓝天和风紫不对盘，这件事他也断然不可能与华易同一阵线。要知道蓝天在电影方面也属于新丁级，今天华易可以跟柠檬耍手段，下一个也许就会是自己了。
汪军皮笑肉不笑：“只是虚假繁荣，虚假繁荣而已。要想做好这一行，就得有自己的规矩。我有几个建议，不知大家有什么意见？”
博纳与华易亦曾经净过电影业老大，可博纳纵然财大气粗，亦敌不过华易背后的实力，又缺乏张易谋这样的王牌。最近这几年渐渐转做院线市场，也是无奈之举。于东冷道：“汪总，有话就直说吧，大家的时间都很金贵的。”
“那是，为了不耽搁大家的时间，我就大致提一下！”汪军不为之所动，依然笑吟吟道：“首先，我觉得各大公司应该团结起来，总有些不轨之徒试图打乱市场，破坏规则，这是不对的。”
这倒不单单只是冲柠檬去，任何国家的电影公司都有集体排外性，譬如好莱坞就总是抱成一团。
“再者，影协的存在本来就是要协调与沟通的地方，我觉得大家有什么矛盾可以摆上台来讲。而且，大家就是要互通有无，资源工享！”汪军的目光扫过叶秋，再意味深长的笑道：“守望相助，这才是我想要提的！”
“那是当然的！”影皇副总裁立刻高举双手赞成，附议者甚众。
只是各大公司的态度却极为冷淡，听到所谓互通有无资源共享时。大家都未必没有一些想法。资源共享？开玩笑罢了。好比风紫影画与可口可乐达成合作协议一样，难道要拱手把可口可乐让给其他公司，谁干？
可口可乐与风紫的合作协议中就清楚地提到，风紫影画拍的戏中不得出现百事的画面和宣传。而风紫也要求可口可乐不得与华易合作，像这样的东西，有可能共享吗？
其实资源共享不是问题，问题在于各大公司彼此心怀敌意，一心想要干掉对方。又如何谈合作。即使在经纪协会中亦存在类似的情形，经协亦有互通有无的章程。譬如某此广告之类，一旦自己不需要，就可以从经协转介给其他经纪公司。
但眼下的经纪协会显然不具备此类的气氛，相反地，资源共享更多的还是体现的在风紫与新信地合作，与海岸和德龙的合作中。
各大公司的冷淡表现仿佛在汪军的预料中，他随即立刻发起投票。这类章程是理所当然的，自然没有人会反对，即使连叶秋也通过了——通过不意味着可以做得到。
“既然通过了，不妨谈谈柠檬。最近柠檬来势汹汹，各位有些什么样的看法？”汪军很像是在唱独角戏。
影皇又是第一个跳出来的：“封杀他！”
叶秋与庄文奇交换一个眼神，再看了海岸和杨德龙一眼，慢吞吞站起来：“柠檬碍着你们那里？这家公司存在那么多年了，都没人反对，现在才有人来反对，有意思！”
影皇副总裁冷笑：“那是现在的柠檬跟以前的不一样，新信集团一旦进来，以他们的财力，将来还要不要我们混了？市场就只有那么大一块。好莱坞就占了大半，剩下来地我们都吃不饱，还能施舍给别人？叶董，你心肠那么好，不如上山当菩萨好了！”
“啧啧……一直以来港人信神，原来也有这种亵渎菩萨的人。”叶秋环顾一周，郎声冲各大公司的代表道：“市场只有那么大一块？以前我还很奇怪。为什么影皇在香港不受欢迎。现在知道一点点了，我真怀疑。凭阁下的鼠目寸光，怎能坐到现在的位置！”
影皇副总裁勃然大怒：“叶秋。你想哪我玩人身攻击是吗？”
砰……一声巨响，叶秋像街头流氓一样，把椅子狠狠砸在会议桌上，恶狠狠瞪着这家伙：“相悄想试试什么真正的人身攻击？”
在场所有人虽有些是白手起家者，可有钱之后进了上流社会也渐渐学得高雅了一些。就算粗鲁，也远不至于像叶秋这样一副流氓派头，顿时给吓了一跳，便是有看不起叶秋的，这会也都忍不住刮目相看。
“不要被无聊的人打断话题，让我们继续！”叶秋将这副总裁熟视无睹，微笑着走了几步：“市场只有那么大一块？真的吗？前年内地票房二十六亿。去年，三十亿，这样大的幅度是怎样出来的？”众人若的所思。
“在，在坐各位都明白，内地市场还不规范还不成熟，还很畸形。影协的创办就是为了规范行业，成熟的市场是要大家一起来做的。想要市场像山里的野果一样自己长出来，还不如找个枕头慢慢做梦！”叶来筹措着自己的遣词。
“如果大家什么都不做，那就只有那么一块，一起做，就会越来越大。道理大家都比我清楚，我可是新人！”叶来自嘲一笑：“大家都抱怨市场烂透了，可有没有想过，现在是培养观众的时候，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量，各家公司就可以少出一份人力和财力。”
培养观众？这四个家虽然简短之极，却无意中点出了一个道理。在座众人动容，陷入了沉思。
“是，排斥一些专门搅乱市场规范的公司，那是必然地，我举双手双脚赞同！”叶秋的目光扫过面色不善地汪军一眼，愤然大叫：“柠檬犯了哪点？如果它做错了，我一定造成惩罚。但现在它甚至什么都还没有做，凭什么？大家想要靠自己单独来做市场？如果是这样，影协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这一番话连消带打，将汪军地建议彻底抵消了。在场只要认真做电影的公司代表都忍不住思索起来，多一个人多一份财力做市场，这道理他们都清楚。正如叶来所言，他们都是老狐狸了，又如何不知其中利害关系。
不过，正是因为是老狐狸，才特别容易患得患失。就像当年邵氏为了垄断市场，强势打压嘉禾和新艺城等公司（顺便提一下，大家不妨去瞧瞧邵氏一部叫《鬼马飞人》，在剧情里就有隐射当年的德宝和新艺城，很有意思）。
做市场，做观众，叶秋的话不多，却真切的点出了电影界迫在眉睫的问题之一。做观众就是做市场，做市场就一定要培养观众，这的确不是几间公司就可以轻易做到的，参与者越多，就越容易。
于东慢条斯理的站起来：“我认同叶董的意思，有些事还是需要大家一起来做，最好不要随便乱来。不然……影协主席位置大概该换人了！”
“我觉得很有道理！”骄阳电影公司的霉叫显然把主要焦点都放在内地，谈不上什么立场，与各家公司都有一定的交情。
接下来，几乎绝大多数电影公司都投了叶秋一票。大公司是想到了更深的内容，小公司则是被华易霸道的作风搞怕了，乐意见到另一间公司出头。
汪军大吃一惊，后悔不已，或者自己不该现在提出这个想法的。可他很快恢复常态，认真鼓掌：“好，叶董看得很比我们都透彻，现在我收回自己的说法。”唯独影皇副总裁恨恨瞪着叶秋。
会议无疾而终，骄阳电影公司的总经理林小民一副标准老好人的模样，笑呵呵邀请：“叶董，明天有时间吗？一起吃顿千饭！”
点头答应下来，于东走过来，笑道：“叶秋，不如一起走吧！”
望着于东与叶秋走到一块，汪军阴沉着脸，影皇副总眼里流露愤然之色：“汪总，难道就这样算了？你肯算，我都不肯。”
“不急！”汪军反而笑了，笑得那么轻快：“我本来就没预计这次能成功，下一次，总可以要了新信的命！”
新信和风此太密切了，密切到息息相关的地步。现在若是搞倒叶，新信很可能直接吞掉风紫，到那时，得到风紫的新信将会成为巨无霸，这是他所不想见到的。所以，只能从新信下手，只要把新信搞得没有信心做娱乐，就有可能选择撤资，到时，风紫会遭到沉痛打击！
汪军笑了，遗憾的是，他显然不清楚，风紫握着价值超过十亿的鼎盛股权，即使撤资也不会造成什么影响。他更不清楚，电影城投资计划将两家公司彻底绑在一起了，一荣俱荣！
影皇副总眼里流露出怨毒目光，从来，影皇者是横行霸道惯了的主，只到了内地来才稍微收敛一下。上次强买人不得，反被耍了下也罢。
可这次是摆明落他们影皇的面子，他是断然咽不下这口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