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1 占地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xbiquta.com</b>购买v章比率不到50%的人12小时后可以正常阅读^^不过这车倒是一直没人动,也没有人要闯进来。直到外面的人声从远处渐渐涌到车前来,少顷,姜奔在车外道:“爹,抓住一个人。”

  他等了很长时间,才听到姜元在车内说,“什么人?”

  姜奔犹豫了一下才答道:“一个少年。”

  另一辆车里,姜姬把刚才藏进怀里的饼掏出来,问姜虎:“小孩子?”

  一个小孩子来刺驾?

  “是附近的人吗?”姜姬不相信这是个刺客,说不定是附近的人跑错了。

  姜武也在怀里藏了不少饼,此时一边拿出来一边吃着,说:“不知道,我没见过。那孩子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

  “没有衣服?”

  “跑的时候扔了吧。”姜武很了解这个,跑的时候衣服是很碍事的。

  姜姬看看自己身上的裙子,刚才她其实也想过脱掉它的。

  蒋伟匆匆而来,一眼就看到被压趴在地上的怜奴,跟着就被怜奴吓了一跳。在蒋家也是锦衣玉食捧大的,他还见过蒋淑给他梳头呢,怎么才几个月没见就成野人了?

  只见怜奴浑身赤-裸,头发乱糟糟在头顶抓了个髻,用野草胡乱一绑,四肢俱是泥污,如果不是看脸,他可真不敢认了。

  姜元还缩在车内不出来,蒋伟扬声道:“何方小儿?胆敢犯驾?拖去砍了喂狗!!”

  怜奴在地上动了下头,没有出声,也不求饶。

  姜元在车内看到,心中倒是一动:此儿或可一用。

  如果说姜元现在信谁,那就只是姜奔几人了。等他归国后,身边的人只怕都来自各家,各有其主,他需要更多忠心于他的人。

  他掀起车帘,朗声笑道:“蒋公休怒,我看这小儿年纪幼小,只怕并不懂事。”他一手握着匕首藏在背后,一手对着趴在地上的怜奴招手,“小儿,过来。”

  按着怜奴的人放开了手,怜奴抬起头,露出瞎了的一只眼睛。

  姜元愣了一下,笑得更加和善了。

  怜奴这才站起来向他走去。迎着日光,他浑身像玉一样莹白生光,那泥污丝毫不损他的美,他的手脚修长,仿佛亭前修竹,姿态落落大方,不似猥琐之人。只是那瞎了一只眼睛令他的脸变得扭曲起来,眉目都皱缩着,可另一只完好的眼睛却如秋水一般,让人不免去可惜,如果双目完好,这将是一个多么美丽的少年。

  姜元观他身姿步态就知道他不是农家子弟,这样他的眼睛更让人好奇了。

  他道:“你可有姓名?”

  怜奴拱手施礼,“无姓,生我之人为我取名:怜奴。”

  这个名字就足以说明一切了。

  姜元叹道,“我观你不似凡人,为何到此?又为何见我?”

  怜奴露出一个狰狞的笑来,突然大声道:“我听说蒋淑那老匹夫死了!我是来鞭尸的!!”

  蒋伟恰到好处的吼了一声,“竖子可杀!”说罢拨出剑就冲了上来!

  姜元顿时大惊失色!谁知道蒋伟冲过来杀的是谁?他慌忙要往车内躲,却见怜奴手无寸铁,悍然迎了上去!

  勇也!!

  姜元在心中赞道。

  蒋伟当然冲不过来,冯甲、冯宾、冯瑄和其他的人早就扑上去抱腰抱胳膊抱腿了。冯甲把蒋伟的剑夺下来扔在地上,转头问怜奴,“小儿,你与蒋淑有大仇?”

  怜奴仰头道:“蒋淑欺我母!”

  有道理,子为母复仇,虽说要鞭亲爹的尸,也算勇壮。

  冯甲道:“可我观你言行举止,蒋淑对你未必无恩。”这说话做事又不是天生就会的,怜奴这样说起来,比后面的姜元还像样呢。

  怜奴:“一饭之恩罢了。怎可比杀我母,毁我身之恨?”

  这样说就更合理了,如果说杀母之仇不够,瞎了一只眼睛这仇怎么也够了。

  蒋伟此时“突然”想起来,指着怜奴大骂:“原来是你这贱畜!原来你还未死吗?”说完就要挣开拖住他的人,继续锲而不舍要杀怜奴。

  这仇看来结的很深啊。

  周围的人都想看蒋家的笑话,一听原来还是蒋淑的儿子,他儿子恨他恨到要鞭尸,啊,这八卦很有意思啊,一定不能错过。

  在两人的骂战中,大家很快拼出了前因后果。

  话说,在蒋淑是个六旬老翁的时候——怜奴称其为老畜生,遇上了一个赵国来的歌伎,歌伎年轻貌美,一下子就倾倒了蒋淑,令蒋淑强取豪夺,把这歌伎给霸占了。虽然歌伎身份低贱,但人家年轻,不想侍候这么老的蒋淑——大家认为这很正常,就一直反抗,反抗不了,愤而自尽,可她却已经被迫生下了怜奴。

  蒋淑觉得这是件丑事,就偷偷将怜奴养在蒋家。但怜奴还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只可惜年纪小报不了仇,但他一直是恨着蒋淑的。

  蒋淑出于愧疚对他还不坏,但蒋家其他人都对他很坏,钻裤裆都是小事了,□□喝尿都有过——当然怜奴当场就报复回去了,不过这个就不必说了。

  蒋伟在旁边扮愤怒,听到这里险些破功,别人是喂他□□喝尿了,怎么不说他当时就把那几个傻小子给按在屎尿堆里了呢?还坐在人家头上又拉又尿的,蒋淑找过来时险些没被臭晕过去。

  不过当他们长大后,小时候的手段就不够用了,变本加厉之下,怜奴没了一只眼睛。蒋淑暴怒,不但不理会怜奴杀掉的那个少年家人的质问,过了几年,就悄悄令人将那一家给送上了黄泉路,虽然那一家也姓蒋。

  现在看着这个站在地上坦胸露体也自若的少年,蒋伟心中道:大哥,这个你珍爱如宝的孩子,已经长大了。

  怜奴捂住眼睛,“我既瞎了这只眼,就当还了蒋氏的养育之恩,从此,我们恩怨两消!”

  说是这么说,只是看他的样子,谁都不信他说的恩怨两消。明摆着还是要继续记恨蒋家的。

  蒋伟冷笑道:“竖子可笑!你既是我蒋家血脉,我就送你一程!”他点出这句,这就成了家族清理门户,冯营几人就不能出手了。

  他执剑上前,怜奴摆开架势准备迎战,身后姜元说话了,他道:“既然恩怨两消,你可愿服侍我?”

  蒋伟一愣,马上道:“大公子此言何意?”他气势汹汹的样子,对姜元很不客气。

  怜奴奇怪蒋伟怎么突然跟小了四十岁一样,嘲笑的看着他。

  蒋伟暗恨的瞪过去:小兔崽子!胆越来越肥了!

  姜元还是微笑着说:“我身边少个侍从。”

  蒋伟步步紧逼:“我可将我身边从人相赠!”

  冯营道:“既然大公子喜欢此子,不如就留他一命吧。”

  蒋伟怒目圆睁,气得脸都红了,转头去瞪冯营。

  怜奴哈哈一笑,大步走到姜元身前,行五体投地大礼,声似黄莺,大声道:“怜奴愿侍候大人!”

  蒋伟怒道:“你……!”他想上前把怜奴抓回来,冯瑄抱剑往前一挡,笑道:“蒋公息怒,这也是一段佳话。”

  姜元笑着让他上车,道:“不要叫大人,叫我爹爹吧。”

  这是允他姓姜了。

  蒋伟此时动了真怒,目眦欲裂。

  冯瑄吃了一惊,仔细想想,也觉得可以理解:毕竟是蒋家血脉,此时却要认旁人为父,纵使是养子,也是半仆之身。

  对蒋家来说是羞辱。

  怜奴恍然想起那日午后,蒋淑给他梳发,在背后温声问他:“为何不唤我父亲?”

  他说:“怜奴想只做怜奴。”他是怜奴,才有这样的蒋淑;当他不是怜奴,见过的也不会是这样的蒋淑了。

  蒋淑摸着他的脑袋笑着说,“这样想的你,才正是我的儿子!”

  他对姜元垂下头,轻声应道:“是,爹爹。”

  蒋珍吃了一惊,又觉得没必要,“大哥,何必如此?这些人又有什么妨碍?总不见得还有人打着要将他们扶上去的主意。”敢以庶充嫡就等着去国吧。

  蒋淑道:“去做就是。对了,去江州的人走到哪儿了?”

  蒋珍道:“应该快到袁州了。大哥,你觉得那个女公子真是永安公主所出吗?”

  蒋淑服了药,精神好了些,沉思道:“永安公主一贯肆无忌惮,当年未出降前就曾将健奴带入禁宫,见到东殷王时险些大怒回宫,第二天就带着从人从胶东出走,东殷公追出八十里都没有将她带回来,最后她定居肃州,听说也是肆意得很。”

  蒋淑笑着说:“东殷公那个老东西,也是他痴心妄想欲配公主,也不看看他那口牙都快掉光了!”就是娶回来也留不住。

  不过这倒更有可能了。

  蒋淑道,“听从人说,那姜元虽然看起来苍老了些,但仍能看出颇似当年长平公主。如果再倒回七年,他身在江州,被永安公主听到风声,想见一见故人……也不是不可能。”公主心中难平,姜元又落魄失意,二人一见之下互相怜惜,春风一度,留下个孩子也算正常。

  蒋珍听蒋淑的话音就知道,这是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蒋淑道,“让人去,最好能得到公主身边之物,一方帕子、一把梳子、一张琴,若有当年曾近身侍候公主、见过公主的人就更好了。”

  蒋珍恍然大悟!拍掌道:“妙!”

  蒋淑说了一阵话,累了,挥手道:“你去吧,我睡一会儿。”

  蒋珍忙把帐子放下,轻声道:“那大哥,我去了。”

  蒋淑躺下,不忘道:“你须记得,娇儿没有孩子,就当圆了娇儿的一个心愿吧。”

  蒋珍就算再有犹豫,听到这句也下定决心,虽然他仍不懂杀掉这些人有什么意义。他出门叫上从人,使人去打听那些人住在哪里。

  从人道:“这个好办,只是主人要他们做什么呢?”

  蒋珍道:“休问。去找,找到后都拿住。”

  “是。”

  “只要男子,不要女子。若有小儿更佳。”给娇儿送几个孝顺孩子过去,长得好,懂事聪明才会讨人喜欢。

  从人应道:“是!”

  冯瑄回来了,他快马进了城门,直接去见了他爹,冯宾。

  作者有话要说:大家晚安,明天见^0^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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